当晚,齐虹泡进热水桶里,念夏给她按摩头皮,一时感觉全身通泰,睡意浓浓而来,
两个丫头忙把她擦干送到床上去,齐虹裹着被子很快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还感叹:剥削阶级就是幸福!不然她还得收拾整理,哪能想睡就睡了,
这里还是不错的。
第二天,熙春不免跟念夏嘀咕:“姐姐有没有觉得主子不一样了?”
念夏自然也看出来了,主子不再关心爷几时出门,几时回来,吃了什么,睡在哪里,甚至连问都不问一句。
熙春心里有些着急,主子可是连管家权都放了的,
李氏有儿子傍身,从来就不是安分的;
宋格格看着笑眯眯的,那也是个时时等着咬上一口的狐狸精;
南院里那些格格们更是没一个是安分的。
念夏却说:“我倒觉得挺好!这两天主子也精神了,笑模样也多了,比之前还多吃了一些。你看这几天说睡就睡着了,”
“以前哪天不是想这样,虑那样,都妥帖了也没了瞌睡,略迷一下又起来操持,那时别人都红光满面的,单主子眼下有青灰色。”
熙春醒悟过来,跟着笑起来:“是啊,其他的总有我们看着。”
隔日四更,
齐虹又醒了,恨不得捶床撒气;
真是劳碌命啊!真是劳碌命!
哎——算了,
那是领导,领导跟前还是得殷勤些。
待收拾停当赶到前厅,那人正从书房方向缓步走来。
现在只有她来送,总得说点什么:“厨房的燕窝粥得了,爷喝一碗再上朝吧!”
齐虹也觉得有点突兀,这才几天拍马屁都不会了,定定神,
“现在正是露水重的时候,喝一碗粥养一养胃,路上也舒服些。”
胤禛的脸色柔和的点头,自有小丫头送来燕窝粥,还配了一碟子奶饽饽,
他吃了一个奶饽饽喝了粥,“府里的事情让底下人做也好,你只管好好歇着,她们有什么不妥当的你再指点着就是。下朝我去老十三那里,晚一点回来。”
“好!”齐虹目送他出门,转身笑瞪熙春一眼,就看到一个丫环从月亮门里一闪而过。
熙春认出来是李氏的丫环,念夏知道她脾气立刻拉她一把,
齐虹一笑,全不放心上。
熙春哼两声到底没出声,一到院子没等齐虹问就说:“主子病着这几天,西院干了几回在路上堵爷的事。”
齐虹哦了一声,小妾都知道要上进,她是不是太懒了些?
好好生活的第一步,就是好好吃饭。
点了几个想吃的,安安静静的吃了早饭。
漱了口,天才亮,不用做事一天都空出来了,她还想着干点什么。
一堆小妾要给来她请安,原来齐虹一直没见,如今既然非下场不可,还是见见的好。
暖阁里,宋格格打头,两排十多个十三、四岁到二十多的女人,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一句:“给主子请安!”都能听出南北音来。
齐虹叫起赐座,一人赏了一杯茶和点心,心里赞一句:胤禛好福气呀,一屋子的女人真是各有千秋。
突然她明白为什么男人都热衷一妻多妾了
妻子镇宅,小妾谈心、谈情、谈什么都开心,想着嘴角就翘起来了。
要是能选,她也愿意穿到女尊世界去霍霍一把,
先找一个家世好的给你管家、镇宅,
然后你就可以像收集超市印花一样,收集各式花美男,
什么貌美如花罗云熙,成熟稳重的胡歌,小鲜肉的王俊凯,有个性的王一博……
生活真的不要太美好。
宋格格带头说些恭维话,转头又说起李氏,
齐虹笑盈盈的看着宋格格,宋格格这是想挑她跟李氏杠起来呀。
李氏不来便不来,她如今风头正盛,硬碰硬,齐虹吃亏的概率比较大,
她虽来这个朝代不久,却也是经历过职场争斗的。
熟记规则且应用规则才是王道。
底下几个格格看宋格格这里说半天,也跟着露脸,尤其钮钴禄格格笑的最灿烂,齐虹耐着性子听了一会,
听烦了,就挥挥手打发她们回去。
太阳完全出来的时候,李氏、宋格格那里忙开了,
月底要发月钱,换季府里要发新衣,春日里的窗纱、坐垫、摆设、地毯要预备着换一遍,园子里的花草要添补等等,每一样都要分派下去。
下午,有一个风筝落在正院,捡来一看是个老鹰,看这画功就不一般,尤其那鹰眼很凌厉。
齐虹好奇,“哪来的?”看过交给熙春。
熙春拿过来就笑,“定然是三阿哥府里的,每年不落进来几回都不算过了春日呢,可巧今天就落到正院来了。”
顺手把风筝给了小丫头,吩咐送到大门口,一会定有人来寻的。
不多会,三福晋身边的如意来传话,“我们主子说风筝又来扰了福晋,想带几个小主子来给福晋赔礼呢。”
齐虹才想起隔壁住着三阿哥、五阿哥两家呢,
此时几兄弟还比较和睦,三个女人也常常串门,特别是三阿哥家的三个女儿很得那拉氏的喜欢,笑起来,
“我闲着呢!让你家大小主子都来,糖蒸酥酪刚刚好,快去快去。”
不多会,三福晋就带着才两岁的小女儿来了,
“两个大的放风筝正开心,舍不得放手,就这个最小的最贴心。”
齐虹抱起小丫头颠颠,在脸上香一个,逗的小丫头格格直笑。
“看着你是大好了,怎么听着还是那两个在管事?”三福晋眼睛往西边一斜。
齐虹笑说:“我这一回也算明白了,什么都是假的,身子好才是真的。她们都是老人了,闲着当摆设不如用起来,大面上错不了就行。”
三福晋听了皱眉道:“要我看都不是省油的灯,你还是应当小心着些。”
看她气色刚好一点,到底没再多说。
齐虹知道这个时代的女人最重要的是儿子和管家权,她俩现在都没儿子,她还放了管家权,三福晋估计没想到她心这么大。
三福晋却已经换了话题,说起八卦趣事,一时又说起京城时兴的堆花来,她记起来了西院的李氏上次好像已经穿上身了,真是够快的。
三福晋看她脸色知道她想到了,便也不再多说,“明天请安,你可也该去了。”
齐虹笑说:“嗯,我也怪想额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