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寻织有这脑子?”乔涟漪觉得可笑。
一个被捧杀的嚣张跋扈的人,会和别人冰释前嫌?
“这大概是祖母的安排,毕竟那天早上,祖母就在盛姨娘面前,给乔寻织说好话。”
乔涟漪语气酸溜溜的:“告诉芽儿,让她帮我看看这乔寻织和盛姨娘的关系如何,我倒要看看这乔寻织能做到哪个地步!”
乔寻织能做到什么地步?她已经开始琢磨,以真心换真心了。
瑞雪给乔寻织换上了盛穗开的方子,乔寻织果然好的快了,喝了七八天,就感觉神清气爽了。
这天早上,又到了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
这些日子,乔寻织身体不好,怕给老夫人过了病气,两人也一直没见面,如今终于能去见老夫人,可是让乔寻织喜不自禁。
青儿担心自家小姐冷,干脆把自家小姐裹成个球,一来二去,行动不便,等乔寻织到了松鹤堂,人也差不多齐了。
“孙女给祖母请安。”
乔寻织福了福身子,蹲下去差点起不来,让老夫人笑的眼角都出了褶子。
“哎呦,我的乖孙女,这身子骨,可好些了?”
老夫人抓着乔寻织的胳膊不停打量,一边打量,一边笑。
祖孙两人享受天伦之乐,其他人也只能干等着眼陪着笑了。
今日是腊月初五,所以人来的也比较齐全,照样是左边右边,大房二房,一房一半,雨露均沾。
大房这边人丁单薄,将军乔振年一共有两妻两妾。
第一任发妻,杨氏,生的是乔家大小姐,乔寻织。
杨氏去世后,乔振年又娶了杨氏的闺中密友周氏续弦,周氏先后生了三小姐乔寻欢,和三少爷乔远栋。
除此之外,杨氏的陪嫁丫鬟云卷,在杨氏怀孕后,抬了姨娘,云姨娘为表衷心,自愿喝下无子汤,故无所出。
最后一位,就是入府不久的盛穗和还没排上次第的陆挚亦了。
现如今,杨氏已故,周氏被送走,乔寻欢在外求学,大房这边,也就来了五人。
二房这边,就热闹了,乔振安爱舞文弄墨,却考不出来,最后只能拖老夫人家的关系,做了个从五品的小官。
夫人程氏,一进门就生了大少爷乔修齐,随后生了二小姐乔涟漪,儿女双全,最糟心的是丈夫靠不住!
除此之外,两个姨娘也给力。
一位是香姨娘,原本是乔振安的贴身丫鬟,后来开了脸,生了二少爷乔修治。
一位是葛姨娘,是程氏的陪嫁,生了一对双生子,四少爷乔修平,和四小姐乔涟湘。
陆挚亦把这乌压压的人看了一圈,心里也有了数,那边祖孙两人的谈话也已经结束。
乔寻织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接着,老夫人就说起了小年宴的事儿。
“今日虽然初五,可是时候准备起来了。”
“今年太后身体欠佳,陛下的意思是不举行宫宴,老大也不用去宫里,我们这一家人,就好好聚一聚。”
老夫人在上面说着安排,乔寻织不由得沉思。
前世的小年,父亲的确没有入宫,可同时,也没参加这家里的小宴,没参加的缘由……
对了,当时的父亲正带着陆挚亦出门,寻求名医诊治他脸上的伤,所以才没来得及赶回来。
想到这里,乔寻织忍不住一阵心虚,目光就直接向着陆挚亦那边飘过去,结果与一双闪着寒星的眸子四目相对。
两人微微一愣,陆挚亦还没来得及皱眉,就看到对面的人突然一笑。
不是那种故作纯真的白莲花般的笑,反而狡黠聪慧,像一只雪地里的赤狐,抓人眼球。
不可理喻!陆挚亦还想在看看,可是乔寻织却已经站起身来。
刚才,老夫人已经把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便问众人有无补充,这就轮到乔寻织出场了。
“回祖母的话,孙女虽然年岁轻,但也希望可以帮祖母分担,略尽绵薄之力!”
此话一出,二房有些人的脸色就不好了,程氏立刻给自己儿女使眼神。
乔涟漪眉目含笑:“大姐姐如此有孝心,弟弟妹妹们自当效仿,祖母,孙女也是同样的意思。”
程氏满意,又看自己儿子,结果乔修齐像个木头一样,一言不发。
老夫人仍然笑着:“这倒是不必,毕竟你们年岁小,还是孩子,孩子过年就得好好玩,这正事儿,就交给我和老.二家的即可。”
老夫人拒绝,而乔寻织并未坚持:“既然如此,要是祖母有事情缺人手,就去我那煦风堂叫人,孙女一定舍得!”
众人在松鹤堂用过早饭,便四散了,乔寻织又多陪了老夫人一会儿,这才兜兜转转的,转到了百草园。
百草园并未关门,从门口可看到一片绿意,是一排修竹,竹下有两个架子,上面摆着一些东西,而盛穗,正在架子旁边。
“盛姨娘。”乔寻织唤出声。
盛姨娘寻声看来,眼中闪过惊讶,随即便邀请乔寻织进门,两人便进了堂屋。
“大小姐初次到访,所为何事?”盛姨娘温声细语的询问,而乔寻织也是站起身来,对乔姨娘行一大礼。
“大小姐这是何意?”
“织儿自知,你进门那日对你无礼,又因中毒牵扯到你,对你实在不好,所以,这一礼,是表达织儿的歉意。”
说完,又是一礼。
“除此之外,盛姨娘多吃为织儿开药,再加上救命之恩,实在是没齿难忘!所以,这一礼,是感谢盛姨娘的救命恩情!”
盛姨娘叹了口气,想扶她起身,可乔寻织话还未完,又怎么可能起身呢?
第三次大礼,乔寻织图穷匕见!
“最后,织儿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盛姨娘,可以教导织儿,学习医术!”
这最后的要求,盛姨娘可是万万没想过的,不由得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
幸好,此时陆挚亦刚好听闻,便直接替盛姨娘做了决定。
“学习医术可不是女工刺绣,出错了可以重来,病症要是诊不对,可是要命的,乔小姐身娇肉贵,这委屈和苦头,恐怕是吃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