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得太快,甚至于吴西语连拒绝都说不出口。
“你是猪吗?吃点东西糊了满嘴,就是有金山银山也不够你浪费的。”莽夫吧唧吧唧嘴,一点也不像是做了亏心事。
这莽夫!钻空子吃豆腐吧!
端着碗,他转身往都门里屋走,“别睡着了,还有药没喝。”
他有预感,他要再多呆上一时三刻,这女人绝对会抱怨,就现在,她那双瞪大如铜铃般的眼珠子里充满的杀气,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她打不过自己。
转过身,莫臣理扬起了嘴角,米糊的味道哪有媳妇儿的好,软嫩香甜,回味无穷。
买了这媳妇儿,捡到宝了!
灶台边,他放下碗,看着锅里剩下的一点米汤,吞了口唾沫,左右看了一眼,前后屋都没有人,这才拿起碗来,一点点将米汤舀起,匆忙灌进肚皮。
自早出门到现在,米粮未进,成日跋山涉水,早就饿得头晕眼花。哪怕是今天晚上把所有的粥都给喝了,也不能管饱。
家里就这么些米,打来的野兔换不了多少银子,原本打算给老.二多备点药,野鸡抵给了吴家,眼巴瞧着老.二的药过些天又该去买了!
他能省一点是一点,好在娶回来个媳妇儿!
这吴家曾大张旗鼓扬言,没有二十两谁也甭想将吴家小女带走,恰逢吴家小女染病,又被打了一通,吴家人觉着是养不活,这才便宜了他三只野鸡领走。
平素里,他时常途经凤竹村,吴家小女文文弱弱,生的那叫个水灵,吃苦能干,唯一不足的就是不够彪悍,总被人欺负。
每次,他在小河边遇见她洗衣服,总会多瞧上两眼,日思夜想,终是得偿所愿。
屋子里刷过的声音“刺啦刺啦”,吴西语手背搓着嘴唇来来回回好几次,直到那种奇怪的酥.麻感消失,这才作罢。
不多时,男人端着药方在床边,怕他故技重施,吴西语趁着他离去,端起碗把褐色的汤药一口闷。
中药的滋味,苦得酸爽!
“没人跟你抢。”端着热水进门的莫臣理正巧见着这一幕,嘴角似笑非笑,放下木盆在床边。
吴西语身形一僵,回想起他说过的要给她洗身子……
她呆滞着,莽夫取过碗放在一旁,蹲下身,浸湿了布子,再站起,长臂探出,目标是被子的一角。
“啪——”
吴西语动作迅速,白.皙的爪子压住了被子一角,警惕而戒备地盯着莫臣理。
莫臣理的手顿在半空,“你不想洗?”
早上一碗姜汤,中午晚上又是热粥,她现在脑子清爽了许多,捂出了一身臭汗,如果可以,她现在想进澡堂子,泡两小时再来一次汗蒸。
吴西语抿了抿唇,“我又不是巨婴可以自己来,就不劳你费心了。”
原来是这样。
莫臣理的手放在被子上,她阻拦的力道对他来说毫无阻力,轻轻一掀,她裹在里面瘦弱的身躯露出来,“说什么屁话,你是老子媳妇儿,有什么见外的?”
这男人,大男子主义过头吧!
男人强有力的胳膊扣住了她的腰,近距离下能嗅到淡淡的香,也许就是传说中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连老虎都杀的人,生气起来,打死她是不是跟碾死蝼蚁一样容易?
吴西语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刚燃起愤怒,很快被理智掩盖,爪子搭在了他臂弯,一咬牙道,“你,你等会儿,我们谈谈吧?”
莫臣理停下了动作,脸色瞬间阴沉,阴鸷的眼看着吴西语,手里的布子扔在了床头,那只碗被砸歪了,差点从小几上滚下去。
吴西语的小心脏提到了嗓子眼,莽夫揉着拳头,骨节“咔咔”作响,“谈什么?”
生气了吧?
跟黑社.会滋事一样!
吴西语小脸惨白, 指尖无意识的颤抖,但是她知道现在不说恐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臣……臣理。”准确地喊出他名字,吴西语努力地克制着恐惧,“ 或许你不知道,我今年方及笄,幼.齿之年,圆房为时过早,不如等上些时日,年纪大了也好生养,不是吗?”
她是实话实说,在现代国法,跟不满14的女孩子发生关系那是要判刑的!原主也就刚满14,好歹也等她成年满十八吧?
莫臣理垂着眸子看她,不置可否。
房间里安静极了,吴西语心如擂鼓,眼珠子一转,笑了起来,“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不嫌你穷,老.二还病着,需要人照顾,老三懂事但这孩子心思太过敏.感,我看他也不是打猎为生的料,有个人教书写字也是好的,我会。”
吴西语拿捏着他的软肋,两个弟弟绝对是莫臣理最牵挂的人。
“我要的不多, 有口饭吃即可,怎么样?”
一通话,条理清晰。
她熠熠的眸子带着期盼望着他,莫臣理蹙了蹙眉头,他印象里,吴西语不是被吴凤追着打,就是孤孤单单一人。
还记得有一次,他想走近些跟她打招呼,她吓得魂不附体,抱着衣裳就跑,摔了好几个跟头,视他如怪物般。
可是当下眼前的吴西语不仅不怕他,甚至一言一语说到人心坎上,说她舌绽莲花都不为过。
半晌得不到回应,吴西语紧张到手心冒汗,而莫臣理的视线从上到下的打量她,所过之处犹如烈焰,灼得她万般不自在。
难道自己说的话刺激到他了?
吴西语想不通自己的措辞到底哪里有纰漏,但在他炽烈目光下,下意识地往里挪了挪,木板搭的床“嘎吱嘎吱”抗议着。
终于捕捉到她一丝胆怯,莫臣理如释重负,他这媳妇儿是鼓起勇气说了刚才的一席话, 现在后怕的模样莫名可爱。
不过,敢于说出来,长进了不少!
“想要我等?”莫臣理嘴角勾起,兀地单膝跪在床边,伸出手,粗粝的指尖拨开了她鬓角细碎的黑发。
吴西语神经一紧,整个人宛如被点了穴道。
莽夫的手密密麻麻的豁口,有的疤痕增生,有的还是凝结的血痂,覆上了她的脸,像一张草纸在脸颊摩挲。
体感不是太好,吴西语所有感知细胞的感知程度都无限放大,她眼睛骨碌碌地盯着莫臣理,轻声道,“你说过,今晚不会要我的,要是我死了,你名声坏了,日后恐怕十只野鸡也讨不到媳妇儿了。”
她说的在理,比他见过的任何女人都心思玲珑。
莫臣理笑意愈发深了,冷毅的脸搭配笑容,竟然有一种俊逸感,“我改变主意了。”
“什么……改变主意?”吴西语双手握成拳头抵在胸口,这男人,该不会真的要她怎么样吧?
她现在身体状况不允许不说,而且她还这么小,她可不想穿越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生孩子,从此之后围绕桌台转。
两人的距离之近,近到吴西语能感觉到她的鼻息温热。
條然,他松开了手,“老子可以再等你一年,最多一年。”
短短的几个呼吸间,吴西语感觉自己像是死过一次般。
莫臣理冷哼,这丫头,刚才还死盯着他看,现在又装什么矜持?
不过,他也不急,手指下滑到她腰际,解开了系带。
“你不是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