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装了啊。”
颜夕歌冷笑着开口,“说真的,君天擎,我如果要杀了你,在新婚之夜我就可以动手,又何必留你到现在?”
君天擎面色阴郁的盯着颜夕歌。
“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躲开府中的眼线。”颜夕歌勾了勾自己的嘴角。
想到颜夕歌竟会如此直接,君天擎的眼神微凝。
“我之前也和你说过,我要救我的外祖一家,你是摄政王,你手上的权利是我需要的。”
颜夕歌站起身来。
君天擎和男配之间斗成什么样子和她有什么关系?
“本王凭什么相信你?”君天擎声音冰冷。
“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我是一个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可以说我们现在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颜夕歌从来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
“君天擎,我是个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况且你一直都安排你的侍卫在暗中盯着我,我的一举一动不能逃不过你的眼睛么?”
颜夕歌的目光从竹影那边轻飘飘的掠过,突然被点到的竹影脸色发白。
她行得正坐得直,也不怕被暗中监视。
“当然,王爷如果真的不怕死,就可以一直用内力摧毁自己的筋脉,到时候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颜夕歌摆了摆手。
她最讨厌的就是不听话的病人。
等她救出镇南王后完成了原主的心愿,她马上和君天擎和离,离开王府。
在颜夕歌离开房间之后,竹影面色有些紧张的看向了君天擎。
“王爷……”
“继续盯着她。”
君天擎缓缓开口。
他不会相信任何人。
……
另一边,颜夕歌离开房间后,见院内来找她的老嬷嬷早就已经等的满脸不悦:“老奴劝王妃还是快些,别让太妃久等。”
颜夕歌根本未正眼瞧她,抬眼给薄荷使了个眼色。
薄荷马上意会,抱稳怀里的锦盒,一路小跑跟上。
后厢,温肃太妃端坐在软榻上,身侧只有江月柔在伺候。
几日不见,江月柔又清减了不少,身形如弱柳扶风,眉眼间还透着几分病容。
听说她为了治脸,不仅变卖首饰,还问太妃那拿了些银两,怪不得愁成这样。
颜夕歌暗暗叹息,自己也想怜香惜玉,可谁让她不安生呢?
“儿媳,参见太妃娘娘。”颜夕歌俯身行礼,还未等太妃说话,就先一步让薄荷把锦盒呈上。
“今日儿媳回相府省亲,顺道将姨娘准备的嫁妆取回。儿媳特地从里面挑了几件好的,孝敬太妃娘娘。”
温肃太妃闻言一愣,没想到颜夕歌会这样殷勤讨好。
她本来是想敲打颜夕歌一番的,如今到不知道从何开口。
江月柔却上前瞥了眼盒中珠钗,顾作惋惜:“颜姑娘有所不为,太妃娘娘用的钗钿皆是先皇赏赐,这寻常之物,怕是入不得太妃娘娘的眼。”
“就算是寻常之物,也是我和王爷的一番心意。”颜夕歌莞尔一笑,声音不疾不缓,“总好过某些寄人篱下,还得靠主家接济的人。”
“你!”江月柔恼红了脸,刚想说什么,却被温肃太妃生生打断。
“行了,少做那副伶牙俐齿的粗鄙样子。我叫你过来是要告诉你,两日后大长公主的赏花宴,你不必去了。”
颜夕歌不解,倏尔蹙起眉心。
温肃太妃抿了口茶,其实说道:“这赏花宴往年都是月柔陪我去,今年她脸上有伤不便出席,大长公主才想到请你。”
“你觉得本太妃会让你这没有教养的女子,去给摄政王府丢人现眼吗?”
好一个丢人现眼。
颜夕歌平静异常:“儿媳知道了,正好我还要照顾王爷,也抽不开身。”
“嗯,你先回去吧,大长公主那边我会去禀明。”温肃太妃摆摆手打发。
直至回到偏房,颜夕歌都没多说什么,若无其事的将嫁妆分类放进锦盒里,惹得薄荷颇为担心。
她们一路走来受了这么多冷眼偏见,估计小姐也麻木了吧。
“小姐,你这是要送礼吗?”
“赏花宴上那么多夫人小姐,都得照顾到不是吗?”
“赏花宴?”薄荷震惊,“太妃娘娘不是不让小姐您去……”
颜夕歌狡黠勾唇:“太妃娘娘说不用我陪她前去,也没说不让我自己过去,不是么?”
如果自己不去的话,那这几箱嫁妆,这么多“琳琅满目”的珠宝,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
两日后,百花宴。
长公主府内繁花锦簇,瑰美恣肆。
不过比鲜花更惹眼的,是那些前来赴宴的王公贵族小姐。
各个裹着锦衣华服,端庄美貌,将整个的院子衬得恍若瑶池仙境,一梦露华。
温肃太妃早早便到了,绫缇见颜夕歌没在一旁跟着,不禁有些疑惑:“王妃呢,她怎么没同你一块过来?”
“她要自请留在府里照顾擎儿,不便过来赴宴。”温肃太妃满脸不悦。
绫缇摆弄着手里的牡丹:“她虽貌丑,从前还思慕皇上,但现在毕竟是皇上亲旨的摄政王妃,你的儿媳,难道要一辈子躲在府里?”
“那种朝秦暮楚的女子,来了也是丢人现眼,我倒是希望……”
“摄政王妃到!”
还没等她说完,就听迎宾府兵高声通传。
温肃太妃还以为自己年纪大听错了,皱眉望去。
这不看还好,看到差点直接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