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妃误会!”柳姨娘疼得差点儿咬碎一口银牙,掌心传来火辣辣的剧痛,额头也沁出细密的冷汗。
“臣妇因身体不适怠慢……至于嫁妆,已经在府中,还未来得及给王妃送过去。”
薄荷都被吓傻了,刚想说什么,就被身旁的竹影拦住,不让她轻举妄动。
她知道自家王妃是在为自己报仇,但也不能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示威吧……
以后难免会落得个,欺凌姨娘的话柄,毁了名声。
“甚好。”颜夕歌微微扬眉。
没想到这柳姨娘真的能凑齐嫁妆,也想知道这原主的母亲到底给她留下了什么东西。
说完,终于抬起脚,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薄荷从柳姨娘的身边走过。
压根没有理会,还跪倒在地的王府众人。
直到她进府,刘嬷嬷才敢爬过去,将柳娘搀扶起来。
“这个贱人!”柳姨娘捂着已经被磨烂皮肉的手,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将颜夕歌碎尸万段。
她在相府这么久,还从未受过这种屈辱!
刘嬷嬷也满脸怒意,却死死抓住柳姨娘的手臂劝导:“夫人,相爷临走之前吩咐过,颜夕歌现在是王妃,那我们能忍则忍。”
“他让我怎么忍!”柳姨娘一把推开刘嬷嬷,面露狰狞,“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颜面尽失,早知道就应该让她和她妈一起死!”
“还有那个摄政王,没权没势的废人,空留个摄政王的头衔,在这里吓唬谁呀!”
“夫人,这隔墙有耳,我先给您上药,千万别留了什么疤痕让相爷厌弃。”
二人谈话间,殊不知身后黑影闪过,又顷刻消失不见。
正堂内,颜夕歌坐在主位上,看着下人陆陆续续的抬上来几个实木箱子。
薄荷从刚刚开始就紧张得不敢说话,整个人像丢了魂儿,多亏竹影在身边才强装镇定。
可这会儿,人又不知道哪儿去了。
柳姨娘喝了口茶,极为不愿的瞟了眼颜夕歌,抬手指了指木箱。
“这就是你娘留给你的东西,全都在这里了,你回去的时候都带走,以后互不相欠。”
颜夕歌没有言语,起身看向琳琅满目的珠宝,用手指从箱子里轻挑出来一条珍珠手串端详。
凤眸微敛,眼底掠过几分灵动狡黠:“果然都是好珠宝,多谢姨娘替我保存。”
言罢,又想起绫缇大长公主的嘱托,扬声问道。
“对了,我那庶妹呢,这会儿怎么没见她出来?”
听见“庶妹”这两个字,柳姨娘气得脸色发青。
刘嬷嬷见状,扯着嗓子,阴阳怪气的说道:“王妃有所不知,我们夫人如今已经是相爷的正房大夫人,倾舞小姐便是嫡出二小姐,并非你口中的庶妹。”
“正房大夫人?”颜夕歌嫣然一笑,明明是人畜无害的娇滟笑容,却带着暗讽。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若非庶妹要进宫伴圣,恐怕以姨娘你的身份,这辈子都没机会住进正房吧。”
“颜夕歌!你别太过分了!”柳姨娘被戳到了痛处,忍不住拍桌怒道。
颜夕歌无所谓的抬眼,步步走向她身前。
摸了摸自己的脸庞,一字一顿的说道:“放心吧姨娘,嫁进王府前你对我说的话,我可是每个字都记在了心里,半刻都不敢忘。”
柳姨娘看着她的眸子,心里咯噔一声。
这还是当初那个软弱可欺的颜夕歌吗?那个眼神,为何会如此冷然可怖。
必须要除掉她!不然永远都是个祸害。
看着柳姨娘害怕到扭曲的表情,颜夕歌终于移开目光。
“几日后绫缇大长公主要举办赏花宴,特地邀请我庶妹去参加,还请姨娘告知。”
“若无其他事情,颜歌,先行告退。”
……
回去的马车上,颜夕歌始终若有所思。
薄荷有些自责的垂着眼,小心翼翼的道:“小姐,你其实不要为了薄荷做什么的,薄荷能在小姐身边伺候,已经很开心了。”
颜夕歌望了眼那几箱子嫁妆,无奈摊手:“薄荷,你真以为柳姨娘会甘心把那些嫁妆还给我吗?”
薄荷微微一愣,“小姐你是说……”
“这些珠宝和首饰,只有面上的一层是真的,真当我是傻子么。”颜夕歌压低了声音,淡淡道。
薄荷震惊得说不出话,自家王妃也太厉害了,只是看了一眼就能分辨真假!
不过反应过来又觉得不对劲,于是开口问道:“不对呀小姐,那你怎么不当场拆穿,还要费力把这些东西搬回来?”
颜夕歌神秘的笑了笑,又看向那几箱珠宝,冲着薄荷勾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