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耳边低声道:“既然柳氏不要面子,我就要让她颜面尽失!”
“小姐!”薄荷简直欲哭无泪,“柳姨娘是对我们不好,可如果让相爷知道了……”
颜夕歌恨铁不成钢的蹙眉,扬声道:“我既然嫁到摄政王府,那就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以后和丞相府没有一点关系。”
马车外,竹影猛扯缰绳,瞳孔剧震。
这王妃不是爱慕皇上吗,什么时候对王爷这般深情了?
回府后。
竹影将颜夕歌送至偏房,立刻向摄政王禀报。
“回王爷,王妃似与相府姨娘柳氏不睦,那柳氏绝不是安分之人,又被王妃当众羞辱,日后恐怕会对王妃不利……”
正房内青烟缭绕,君天擎负手而立,凤眸微狭,神色凛然。
薄削的脸庞宛若神祗,眉峰深邃,透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先盯着她。”
君天擎淡漠开口,越发觉得看不透这个女人。
如此看来,颜夕歌并不是相府的人。可她若为君天临的人,为何会愿意为自己解毒疗伤?
若不是,她又为何会在后山,同君天临碰面?
“对了,王爷……王妃她还说了一句话。”竹影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君天擎剑眉一紧:“什么?”
“王妃说,她既然嫁到王府,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
“……”
君天擎面色顷刻暗了下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阵脚步声。
颜夕歌端着药走进,总觉得有些奇怪。
她进来的时候明明听见竹影在跟谁说话,可等进到屋里,只看见他和正在昏迷的君天擎。
定是这几天没睡好,都开始有点出现幻听了。
“王爷的情况怎么样?”颜夕歌放下药,将手搭在君天擎的经脉上询问。
指尖儿刚触碰到他的脉搏,便微微皱起眉心。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几天的药服下去,为何脉象还是如此紊乱?
竹影生硬开口:“王爷只是昨夜醒了一次,然后又昏睡过去了。”
“难道他突然醒过来,就是为了叫你陪我去归宁省亲?”
“想想也是好笑,成亲那日是你带王爷礼成,省亲又是你陪我回去的……”
颜夕歌笑笑,抬眼望向竹影,若无其事的打趣道:“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夫君呢。”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王爷的奴仆,有幸代王爷保护王妃,这种话王妃切莫要再说!”
颜夕歌勾了勾嘴角,不再打趣竹影,只将视线放在了君天擎身上。
君天擎狭目微眯,忽然发觉胸口一阵清凉。
伤口照前日已经有所好转,但不知是不是因为余毒未清,溃烂处依旧冒着黑血,看起来可怖至极。
低眸望见颜夕歌纤长眼睫宛若落蝶扑朔,正用指腹蘸着药膏,轻轻涂在他的伤口上。
待她涂好药,从口袋里拿出针囊准备施针,不同于之前的小心谨慎。
这次银针根根入穴,精准果决。
“王妃娘娘!”
可正当颜夕歌正准备落下最后一针时,门外突然传来老嬷嬷尖锐刻薄的声音。
“温肃太妃有要事和你商量,命你赶快过去一趟。”
颜夕歌被吵得分神,指尖一抖,手中银针入穴赫然重了两分。
还未等她收针,就见君天擎身子猛得一僵,紧接着剧烈的痉挛颤抖起来。
直至挣扎着喷出口黑血,复而重重摔回到榻上。
颜夕歌的脸色骤然发白。
颜夕歌连忙收回手。
不对劲。
若非脉象有异,银针就算再入此穴三分,也不会影响到留有余毒心脉,君天擎怎么可能有这么大反应?
颜夕歌凝眉,垂眸看向那滩黑血,又望了眼床上的君天擎,突然明白过来,勾起樱唇冷声告诫。
“这个时候调动内力打乱经脉,别说吐血了,和自杀没什么区别。”
颜夕歌的声音越说越冷,他让女生来直接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君天擎,我知道你信不过我,但这样的方法对于你而言有什么好处呢?”
颜夕歌是越想越气。
若不是她医术可以,就刚才他调动内力气血翻涌的寸劲,足以把他身上的筋脉都给震断。
终于,床上的君天擎睫毛微动,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眸底掠过抹阴冷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