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白的视线和阮梨交汇,漆黑幽深,带着些许的警告,神情分明是,你敢说没有试试。
阮梨声音轻轻:“有了。”
“嗯。”男人满意的笑了笑,端起杯子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我也有女朋友。”
阮梨坐下来,心如同浪潮,起起伏伏,尤其是在听到他说女朋友三个字以后。
大家不太敢搭话。
只有赵阡陌,笑的玩味:“江总的女朋友么,第一次听说呢,长得漂亮吗。”
阮梨的手重新被男人捉住,在桌下亲昵的摸索:“漂亮,但脾气不太好,最近不太爱搭理我。”
他看向阮梨:“阮小姐,你说这是什么原因。”
众人吃瓜吃的正快乐。
虽然不敢正面看,但一个个的耳朵都竖起来了,顾棋在这样八卦的人群里显得格格不入,他有点担心,多看了阮梨几眼。
“那肯定是江总做错了什么,”阮梨的语气不咸不淡,“江总找找自己的原因呢。”
赵阡陌听了都想对阮梨竖大拇指说声牛。
他下意识的看江辞白,男人勾唇低笑,嗯了一声:“多谢阮小姐,我会回去好好哄她的。”
赵阡陌跟木头似的缓缓收回目光,表面上看从容不迫,内心快要炸了。
这他妈是玩玩而已?
江辞白骗谁都行,可真别把自己都骗过去了。这几天以来,他这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江辞白对阮梨很特殊。
要是这还能说是玩玩,他把自己的头给贺天宇当凳子坐。
整个饭局,阮梨就只吃,不过赵阡陌的话题都是些没什么营养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能随心所欲的聊天,江辞白偶尔搭一下他的话,目光时不时的落在阮梨身上。
阮梨顶着他抛来的视线面无表情。
狗男人,也不分场合。
她就差在脑门上贴着和江辞白不熟的几个大字了,回到酒店里被男人按着亲。
“晚上吃的有点少。”
他贴在阮梨的唇瓣上,隐有试探:“因为我让你说了你不喜欢的话,所以没胃口?”
江辞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疑神疑鬼,阮梨有点疲惫:“没有。”
她主动抱住江辞白的脖子:“我们今天早点睡吧,我明天还要早起化妆。”
六点就要起床,她只想睡个好觉,实在不想被折腾了。
江辞白细密的亲了一会,到底是答应下来,阮梨洗完澡躺在床上,本来十分疲倦,她闭着眼睛,莫名的开始留意起江辞白的声音。
听到他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后,缓缓的走过来,到床边握了一下她的手,有点凉,他拉着被子给阮梨盖好。
然后手机铃声响起,他接通,即便声音很小,可阮梨还是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嗓音,娇软柔弱,带着一点哽咽的哭腔。
“江总,你好久没找我了。”
江辞白快步的往卧室外走,门被关上,隔绝了客厅的灯光,卧室寂静无声,漆黑一片。
阮梨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怔了一会,突然没了睡意。
片刻她自嘲的笑了笑,翻身闭上了眼睛。
江辞白给的东西都是虚幻的。
还好她从没当真。
——
唐雨诗本来以为江辞白答应自己留在他身边以后会有大把的时间和他相处,但意料之外的,他从没联系过自己。
距离上次见他已经是半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她是个网红,事业上有江氏的帮助以后很顺利,可想见江辞白的心按捺不住。
她故意喝醉给江辞白打电话,又是装可怜又是哭,男人油盐不进,语气冷淡。
“你喝醉和我有什么关系,找你朋友,别找我。”
“想让我去接你?唐雨诗,少说梦话。”
“以后不许打我电话,不许主动找我,我可以把你捧上去,也能让你摔下来。”
没有一点情绪,随后利落的挂断,不在乎她在陌生的环境醉酒会怎么办,有没有危险,就算自己死了,也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唐雨诗也是第一次感觉到,江辞白原来这么冷酷无情,哪怕是个陌生人都会担心的询问一下,但他一句都没有。
她偏偏起了斗志。
江辞白把手机静音,推开卧室的门,阮梨已经睡着了。
她背对着自己,江辞白把人强行的转过来抱进怀里,垂眸时看到她眉头紧皱,似乎梦到什么不太好的事,看起来有点可怜样。
刚刚把她抱过来时,她迷迷糊糊的睁了下眼睛,半梦半醒间推搡着江辞白,不想被他抱。
“离我远点,别抱我。”
江辞白刻意压低了声音,不想把她吵醒:“别闹。”
嗓音沉沉缱绻,从喉间溢出的宠溺惊人,他摸摸怀里人的脑袋,怕压着她的头发,特意将她的发丝缕到一旁,才把人锁在怀里安心下来:“睡吧。”
夜色漫漫。
江辞白并不困,也鲜少在不困的时候上床,他觉得是浪费时间,不如去处理公务。
却在现在,怀抱着阮梨,有些想喟叹。
真好。
...
阮梨这几天对江辞白都爱答不理的。
明显到赵阡陌也察觉到,私下里偷偷问她:“你和江哥吵架了吗。”
阮梨摇头:“没有啊。”
话是这么说,依旧我行我素,导致江辞白的脸色并不好看,气压很低。
她知道江辞白有自己的骄傲,本来以为他会立刻忍受不了回帝都,结果他还是在古市呆了一周,才回去。
最后两天,基本上两个人一天都不会说上一句话,只是在晚上的时候,江辞白仍然抱着她睡觉。
这已经超出了阮梨对他的了解。
江辞白走的时候也没和她说,阮梨拍完戏回到酒店,看到他不在,东西也消失了才后知后觉,他回去了。
房间里很静,好像过去的一周都是做梦似的,其实阮梨还是有点不习惯,但这抹不习惯随着向棉的到来,消失殆尽了。
向棉是来她房间里吃夜宵的。
知道江辞白已经走了后,她马不停蹄的赶来,哎哟一声瘫在沙发上,舒服一会问:“你这几天对他的态度不一样了,发生什么了吗?”
江辞白在的时候,都没办法说这些小话。
阮梨在做自己的事,语气平淡:“没有,只是他本来就不属于我,认清了这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