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在这一刻发生变化。
江辞白笑了笑:“好啊。”
他的嗓音淡淡,透着些许的慵懒:“跟我走吧。”
三年里,她逐渐摆脱困境,也因为觉得对曲蓉亏欠,所以她的要求事事都尽量满足。
但阮梨也仍然明白,曲蓉仍然讨厌自己,她全都当做不知道,很少出现在曲蓉的面前。
直到现在,她满脸愤恨的说。
“我经历过的所有困苦全部都是因为你!你出生就是来索我的命的,你克死你爸,难道还想要克死我吗!”
被阮梨刻意忽略掉的,自欺欺人的局面彻底破裂,心里的疼痛铺天盖地的侵袭。
其实想一想,从小的时候起,直到现在,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她能依赖的只有自己。
生下她的人,把她看做仇人,恨不得离她千里之外,恨不得没有这个女儿。
阮梨没有人可以依靠,也从来都没有家。
曲蓉察觉到自己失口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她的神色僵了僵,怕阮梨以后不给她钱了,所以绞尽脑汁的想要把话圆回来。
她的声音温柔下来:“小梨,妈妈气极了胡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阮梨嘲讽的弯起唇角:“妈,你的笑容很虚伪。”
说完她拉开楼道的门,和门外的男人四目相对。
魏德运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尴尬,阮梨看着他,眼眸漆黑,又狠又凉:“夹好你的尾巴,收好你龌龊的小心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完蛋。”
身后传来曲蓉尖利的训斥:“阮梨!你怎么说话的!”
——
阮梨在车里坐了好一会。
手机响了她也不理。
有时候她也真的想抛下这里所有的一切,远走高飞去过自己的生活算了,终究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第五次的时候,她的眼睛才缓缓的动了动,拿起手机接听。
“你去哪了。”
江辞白冷硬的声音传过来,带着察觉不到的慌与戾气,阮梨闭着眼揉了揉脑袋:“在我妈这,马上回去。”
能察觉到的,男人的声音似乎安心下来许多,挂断电话以后,江辞白站在空荡荡的客厅,眉心拧起,心上压抑着的情绪难以纾解。
开门进来时,他就觉得不对劲,家里原本摆放着的,阮梨买的小装饰全都不见了,花瓶里也空荡荡的,他去了二楼,属于阮梨的一切物品,都不见了。
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的脑子里当时的第一想法就是给她打电话,她要是敢跑了,那就打断了她的腿把她关在家里。
直到阮梨接了电话,横生的那股慌张和怒意化作晦涩的克制,只能压在心底,无法排解。
江辞白握着手机,指尖都用力到泛白。
不知道坐了多久,他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阮梨正在换鞋,换好之后正要往客厅走,江辞白迈着步子快速走来,浑身上下都是冰冷的压迫感,吓的她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男人拉着她的手腕往自己的怀里按,随后用力的亲上了她的唇。
他吻的很凶,强硬又霸道,咬着怀里人红润饱满的唇瓣,手臂紧紧的揽着她纤细的腰,像是在发泄什么似的,亲的阮梨的嘴有点疼。
江辞白的手并不老实,勾着她的衣角探进了衣服里,侵略性十足,手背青筋暴起,炽热的掌心落在她的肌肤上,烫的阮梨本能的颤栗。
她被吻的呼吸急促,手不自觉的推在江辞白的胸膛上,想退,但是无路可逃。
阮梨只能细碎的发音,在杂乱的呼吸中喘息:“你...干嘛。”
突然像条疯狗似的逮着她咬。
江辞白把人禁锢在怀里,把她的嘴堵住,啃噬的亲吻,要把她吞之入腹刻在骨头上一般,眸色越来越深,透着骇人的危险。
阮梨再怎么挣扎,都撼动不了半分。
快要窒息的时候,江辞白终于把她放开,呼吸紊乱,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暧昧。
越听她的喘息声江辞白的神色就越晦暗,他的喉结滚动的厉害,微微闭了闭眼,再也克制不住,抱起阮梨就往楼上走。
阮梨的声音喑哑,慌乱中抱住了他的脖子:“你到底怎么了!”
昏暗的光线下,江辞白眉眼间的欲望让阮梨心惊肉跳。
“少说点话吧。”
他低眸睨阮梨一眼,嗓音喑哑:“兴许今天晚上让你好受点。”
阮梨愤愤的:“王八蛋!”
——
电影在古市拍摄,为期四个月。
剧组给演员们包下了酒店的整整两层,确保隐私和安静的环境。
过两天才是正式的拍摄,今天过来主要是定妆以及剧本围读。
阮梨是第一次见到顾棋,以前还没进圈的时候,因为看了他的一部电影所以喜欢过一阵,他的地位高人品好,是阮梨以前的咖位够不到的合作。
如果不是赵阡陌这种只看演技的导演,兴许现在还和他合作不上。
顾棋今年三十岁,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种见惯了场面的从容和温柔,在人群里格外的显眼,阮梨想要过去和他打招呼,顾棋先看到了她,笑着走过来。
“阮梨,我看过你的作品,演的很不错,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阮梨受宠若惊:“谢谢前辈,我还有很多不足,会向您学习的。”
“别叫我前辈了,显得我很老。”顾棋道,“你就叫我的名字吧。”
但阮梨觉得不太好,所以折中喊他棋哥。
两个人交谈甚欢,顾棋有阅历但不高傲,对于第一次出演电影的阮梨来说,感觉到了浓浓的可靠。
但他们都没发现,有一双眼睛在默默的观察他俩。
赵阡陌暗中观察。
他手里拿着后天的拍摄通告单,装作有事干扫了几眼,看到上面第一条就要拍摄的吻戏,想了想给江辞白发去了消息。
“哥,虽然阮梨和你说过了,但是我还是给你报备一下,我们后天第一场拍吻戏啊。”
江辞白是开完会才看到赵阡陌的消息。
他垂眸,眼尾低垂压出了淡淡锋利的弧度,随意睨了一眼。
林景敲了敲门进入办公室,就见江辞白的身子绷紧,姿态犹如蓄势待发的野兽,周遭满是生人勿进的压迫感。
他被吓的不敢说话。
许久,江辞白才开口,嗓音森冷带着死一般的乖戾。
“吻戏。”
他嗤笑:“真能耐,阮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