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恐慌渐渐爬上心头, 云晓开始拼命敲打着车壁。
“放开我!你们这是做什么?!”可唯有自己回荡在耳边的尖叫和马蹄声相应合作罢了。
终于,在一个急转弯处, 马车@震荡更甚, 云晓趁机撞开门扣,并从缝隙中挤身而出。
云晓狼狈地滚落在泥土路上, 她顾不得全身剧痛便爬起来拼命向林子深处跌跌撞撞地逃去。
“把她给我追回来!”远处传来管事冷厉的呵斥声。
刺啦一声闷响,在背后突如其来的重击下, 世界陷入黑暗……
云晓再醒来的时候,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
耳边传来低声抽泣和窃窃私语,云晓费力地转过头去,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狭小马车内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少女们,她们在不停颠簸的车厢里相互依偎取暖。
“你...你终于醒了。”旁边一个略显单薄的女孩用颤抖着声音说道。
云晓轻轻点头,“这、这是怎么回事?”
话虽如此问出口,但心底深处已经隐约明白了一二。
“我们...我们都被卖了。”另一名长发垂肩、眼角带泪的少女哽咽着补充道,“听说要送往边关。”
“边关!”云晓心中一紧。
那边每年死伤无数,连壮年男人都呆不住,更别提是她们这些细皮嫩肉的那帮人?
就在这时候,马车顿了顿后又开始加速前行。外面传来男子粗野而冷漠的呵斥声:“安静点!别让我听见任何乱七八糟的声音!”
气氛更加沉重起来。
云晓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并尝试寻找可能逃脱之机会。
然而当她触碰到木制车壁时才发现自己手腕竟然被粗鲁地捆绑着。
逃跑?似乎连最基本反抗能力都没有。
“我们不能就这么放弃。”云晓低语道,“总会有机会。”
周围几个少女闻言将目光投向她,在彼此交换无助眼神后又重新萌生出一丝希望。
“你有什么计划吗?”单薄女孩问道。
“计划还没想好。”云晓坦白回答,“但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她悄无声息地挪动身体,试图找到马车结构上的破绽。
在昏暗中,她的身体笨拙地探索着每一块木板,直到触摸到一个不太明显的凹槽。
“嘘——”她对最近的女孩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就在这时候,马车突然颠簸得更加厉害了。
云晓趁乱将那块松动的木板稍微撬开了些许缝隙。外面模糊可见月光洒落下来,仿佛自由之门已经向她敞开。
但是命运似乎并没有站在她这边。
正当云晓准备用尽全力推开木板时,一只粗大有力的手臂突然从外面伸进来抓住了她。
“想跑?没那么容易!”壮汉带着戏谑和愤怒交织的声音响起。
他拔出腰间藏匿着锋利长刀,在月色下反射出冷冽光芒,“再敢胡闹我就割了你,让我的刀开开荤!”
其他少女们吓得纷纷往后退去,紧张而恐惧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云晓也不得不放弃抵抗,在壮汉粗暴地拉扯下重新回到原位。
“都给我老实点!”壮汉威胁完毕后重重关上小小通风口,并加固好木板。
马车内陷入死寂般沉默之中。只有几个少女忍不住开始轻声啜泣起来。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哭泣声和湿润土壤相混合而成特有气味。
“现、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单薄女孩颤声问道,“他们会不会对我们做什么?”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哭泣打断了空气中所有可能展开的对话。
无人能回答单薄女孩提出的问题——因为所有人都同样茫然与恐惧。
云晓紧握双拳,在心底默默告诫自己不能被情绪影响,放弃任何希望。
“等待。”最终她平静地说道,“等待机会。”
周遭虽然依旧是哭泣与失望交错盘旋,但云晓依旧保持清醒。
特殊情况下,必须自救。夜色如墨,马车在一处荒僻的路边停了下来。
壮汉们纷纷下车伸展筋骨,云晓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她知道这是难得的机会,必须把握住。
“喂,你们几个去那边找点干柴。”头目对手下吩咐着,“别让我冻死了。”
云晓趁着他们分散注意力的时候,慢慢挪动身体靠近木板缝隙处。
她心跳加速但努力保持镇定,细微声响在寂静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就在她即将撬开木板之际,一个颤抖的声音刺入耳膜:“她、她要逃跑!”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云晓身上。
壮汉迈开大步冲了过来,在月光下投下一片阴影。
“好大的胆子!”这一次,云晓手脚被彻底禁锢。
云晓只觉得自己像是被雷击中般震惊无比。转头看向出卖自己的女子——那是个平日里默默无闻、面容清秀却总带着恐惧神色的少女。
“给。”壮汉从怀里掏出一个馒头扔给那名少女,“有功之臣。”
损失一个如此有姿色的姑娘,他们不知得损失多少……云晓从上车的那一刻开始,就成为了他们的重点关照对象。
少女接过馒头后双手紧紧地攥住,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云晓眼神复杂地注视着那名少女,“为什么?”
少女避开视线不敢直视,“我……我只是饿了……”
此刻马车内其他姑娘也都愕然地看着这场戏码发展,并没有任何人站出来说话。
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情绪泥潭中挣扎。
被捆回原位上后,云晓闭上眼睛深呼吸几次试图平复心情。
“不能因为这样就放弃。”她告诫自己,在心底重新点燃希望之火。
可云晓还没有想到更好的解决方法:“那个女人,给老子滚出来。”
闻语,云晓浑身一颤,所有人都知道,话语所指的人是她。
偏偏在这种情形上,云晓压根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云晓被带进为首那个男人的马车。
马车内部装饰奢华,绸缎帷幔垂落,王文良斜倚在软榻之上,一身锦衣显得分外扎眼。
他的目光如同捕食者般盯着被壮汉推进来的云晓。
“过来。”王文良轻薄地勾了勾手指,声音中透露出不容拒绝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