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书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本来势弱就该避避风头,但是今天本来不错的好心情,全被这个长得就一万年受模样的伪娘打扰了,她就是咽不下那口气,那嘲讽的话,就不受控制的蹦了出来。
那白净公子先前还觉得是柳书瑶在向他低头,可是一听后面才回过味来,这女人竟然当着这么多人骂他是没种的太监。
他一下子怒火中烧,眼睛瞪得老圆,像是要吃人一般,吼道:“你说什么?”
柳书瑶心中突然觉得很畅快,哈哈一笑道:“原来你毛病还不少啊?不仅那方面残疾,耳朵还不好使?真是可怜得很啊!”
白净公子还没开口,他旁边的一只“狗”却叫了起来道:“你这娘们,真是欠调教啊,什么话都敢乱说,你知道这位爷是谁吗?他可是鄯府的贵公子鄯仁,鄯家可是这蜀安县数一数二的人家,是你一个小娘子敢得罪的吗?”
柳书瑶哈哈大笑道:“善人?你爹给你取这名字,怕是专门讽你的吧?你要是善人?我不是菩萨了?”
那白净公子姓鄯,叫鄯仁,是蜀安县的一个恶霸,每天最喜欢做的就是斗鸡走狗,赌博嫖妓,是那醉红楼就是他的常去之处,初云就是他的老相好。
鄯仁本是不认识柳书瑶的,不过他身边那狗腿子一样的奴才鄯怀安,却是去过柳记的,也认得柳书瑶,当时柳书瑶结账的时候,还对他笑来着,惹得他心痒痒的。不过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敢如何,今日竟然看见柳书瑶一个人走在路上,就揣掇了鄯仁过来调戏。
可是没想到柳书瑶竟然是个胆大的,一个人面对这么多人,竟然一点不惧怕,还敢出言讽刺,而且那话里的意思,怕是连大胆的泼妇都不敢说,她竟然就那样说了出来,在鄯仁都发火的情况下,她竟然不怕死的,又讽了一句。
看着鄯仁那要吃人的眼神,鄯怀安现在也急了,鄯仁这人,和他的名字可是背道而驰的,不仅不善,也不仁,这小娘子竟然敢直接说出来,把少爷气成这样,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可能连带着自己,一会儿都会被少爷当成出气筒,谁让是他揣掇着少爷来的呢!
鄯怀安对着柳书瑶厉呵道:“哪里来的泼妇,竟然敢这样说我家爷?还不快跪下磕头认错,兴许我家爷大人大量还原谅了你。”
柳书瑶却是又一声冷笑道:“跪下?你们算那根葱?你再有权有势又如何?我又不是你家的奴才,你也不是什么官老爷,我凭什么跪你?这光天化日的,你们就敢这样张狂,在大街上为非作歹调戏良家妇女,鄯家是吧?好,我一会儿就去衙门告你们,看是谁有理,谁无理,我们也在公堂上说道说道!”
柳书瑶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腰杆挺得笔直,眼睛直视着那不善的鄯仁,那气势好像比这群大男人还足。
这街边的争端一起,一群看热闹的就围了起来,不过现在在街上的,基本都是住城里的,对于这城里的恶霸,都是见过的,虽然在看热闹,却是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只在远处对着柳书瑶他们这边指指点点。
柳书瑶这番话出,本来就怒火中烧的鄯仁,就更是火冒三丈,他这还什么都没做呢,她就喊调戏良家妇女了,这要是不做点什么,那不是对不起她给扣的这顶帽子?
心智被愤怒蒙蔽,再加上平日为非作歹惯了,鄯仁根本不顾周围对着这边指指点点的人,直接对手下喊道:“将人给我带走,我调戏良家妇女?你一个当街卖的,哪里算是良家妇女?我不过是嫖个妓,我看你去哪儿告我?”
这红口白牙,黑白颠倒,直接将柳书瑶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她是当街卖的,那是卖的粉,又不是卖的人,他居然凭空就说她是娼妓?
柳书瑶怒喝道:“谁敢过来?我不信这个世上就没有王法了?衙门是你家开的,你说我是妓就是妓?我柳书瑶堂堂正正的商人,柳记的掌柜,这整个蜀安县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哪里是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的?今天只要你敢把我带走,我要是有个好歹,定然有人将你告上公堂,说你草菅人命!”
这番话,说得有大声又狠厉,倒是把那鄯仁镇住了,而且他虽然是个横的,却也不算是笨的,不然也不可能在蜀安县横行这么久还无事。
他是听出了柳书瑶的意思,若是把她带走,她就以命相要挟,真要是死了,人是他带走的,就算是柳书瑶自尽,到时候也会牵连上他,他家虽然在蜀安县有些人脉,衙门里也有人,可是真要惹出人命,那也不好善了。
可是就这样放过这娘们,他又着实咽不下这口气,还是身边的鄯怀安小声的在他耳边嘀咕道:“少爷别动气,这里人这么多,要是真把她带走,她家里人要是告到官府去也是麻烦,不如改日趁着她落单的时候,我们再悄悄的将人掳了去,到时候少爷要怎样就怎样,那不是更好?”
鄯仁虽然咽不下那口气,却也不敢真的当着这么多人掳人,对着柳书瑶狠狠一瞪,手点着她道:“你等着,惹了我,你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然后甩袖子走了,一群家丁也随着主人撤了,柳书瑶这才松了口气,心中苦笑,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好好的走路,也能惹上这样的是非?
看来还是先前自己太过高调了,她忘了,这个时代已经不是现代,一些在自己看来,再平常不过的行为,在这里却是不容于人的!
经过这样的风波,柳书瑶也不敢再走路回去,想坐个马车回去,可是天晚了,街上都没有马车的影子了,柳书瑶正在犹豫是走,还是继续等。
一辆马车却从东边驶来,柳书瑶正高兴,等到马车近前了,才发现那马车华丽得多,一看就不是一般载客的马车,本来举起的手,又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