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各执一词,谁知道呢。
如果宋淮北真不能人道。
那许思婉的孩子……
哦豁~
众人像是悟明白了什么,鄙夷的眼神带上了嘲弄。
“将军,我和孩子是无辜的!”
许思婉紧紧揪住男人的衣袖,柔弱无助得十分惹雄性心疼。
“呸,狐媚子!”
鄙夷的唾骂声四起。
在场的女性无比狠狠剜了自家男人一眼,并想着回去得好好整治内宅那群狐媚子才行,免得像宋府一样惹得全城啼笑!
“宋将军有没有问题,让太医诊上一诊不就行了?”洛行云的声音总恰到好处的扬起。
“对,太医!方才替长公主诊治的太医在哪!”可话一出,宋淮北眉心突突一跳,总感觉前面有坑在等着他。
“太医,你去替宋将军仔细瞧瞧。”
长公主直接发话。
太医扛着药箱上前,仔细替宋淮北号脉,号到一半眉头紧锁连连摇头,“宋将军最近是不是总口干舌苦食不知味,还总半夜醒来再无睡意异常觉得四肢冰冷?”
“……是,是的。”宋淮北愣了愣,如实答。
因为这几天确实如此。
随后太医附耳相问了一句,就让宋淮北脸色大变,差点一掌劈向太医的天灵盖。
“胡扯!绝无可能的事!”
宋淮北异常愤怒,惹得旁人十分好奇。
“太医,宋将军身体是否有不妥?”洛行云眯笑着双目,一边瞅了眼许念夏,一边朝太医问去。
“这……”
太医有口难言。
这毕竟是病人阴私,何况是男人那方面的事。
“宋将军最近多保重身体,下官这就下去替您拟一个滋补药方,希望能够再助到您一展雄风!”
这一通话,不言而喻。
众人低头抿笑,窃窃私语。
“你说那孩子还是不是宋将军的呢?”
“能打酱油的那个且不说,肚子里的那个谁知道呢!”
宋淮北一时被耻笑多了,也不禁用怀疑的眼神看向许思婉。
毕竟三个月前自己刚坠过马,不慎伤到那个地方。
之后许思婉就说有孕,就没再碰过她。
昨晚许思婉娇羞摸过来,说三个月已过胎儿已稳,忍不住了想放纵一下。可不知为何,宋淮北一直起不来,哪怕许思婉用尽了手段,双方极为扫兴之下。
如今更是被太医打谜语一般的话,宋淮北想不怀疑都不行了!
而挑起事端的那个人,就像局外人似的,居然在把玩手里的橘子,就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将军,你要信我,信我和孩子呀!”许思婉也是急了,心里暗骂男人,孩子是不是他的,难道没点逼数吗???
洛行云把一切看在眼里,不由得对许念夏露出赞赏。
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亏是心机深沉的女人啊。
狠起来,男人都不是对手!
“淮北,还不快跟你的夫人认不是!!!”老夫人拄着拐杖颤巍巍走出来,还是得她一把老骨头出来收场不可!
宋淮北被点醒一般反应过来,赶紧故作亲昵的走向了许念夏,拉起了许念夏的手,看向了长公主:“长公主殿下,秦王,这真的是一场误会。我们两个虽然阔别五年,但是夫妻感情甚好,五年来一直互通书信,何至于走到休妻下堂以及和离的地步?”
反正刚才的话他也没说死,一定要休妻。
而看着宋淮北这副假惺惺的样子,许念夏心里直冷笑。
不过自己的千万嫁妆还没有拿回来,现在还不是彻底撕破脸的时候。
这个时候和离,对自己也没有任何好处。
“夫君说的对,你的这个孩子是我打算给他过明路的,本来想去母留子的,想不到手下的人不谨慎,竟然被孩子听了去,如今看来这计划是行不通了,都这么大的孩子了肯定记事了,知道了我这个心思,现在心里肯定恨上我了,再留他在身边也只能徒增怨恨。”
“夫君,我看要不将他发配到附近的庄子养着吧,等大一点忘记了这事,再接回来好生教导,你看如何?而且我看孩子还小,一时半会也离不得亲娘的,最好将他亲娘也一并送过去,免得母子分离,再闹出误会来。”许念夏笑意盈盈的看下了宋淮北,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虽然暂时不能和离,不过他既然恶心自己,那自己自然也要恶心他,他不是要在众人面前扮演夫妻情深吗?那她就将他的私生子送走,看他脸上还绷不绷得住。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宋淮北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到底是他低估了这个贱人!她好歹毒的心肠!
不过去母留子是他自己先承认的,夫妻情深也是他先演出来的,这个时候他要是不答应这个贱人的话,岂不是自打自脸叫别人看了笑话?
“一切听凭夫人安排。”宋淮北的眼底下寒意森森,若是眼神可以杀人,许念夏这个时候已经被碎尸万段了。
“既然夫君也是这么想的,那这件事宜早不宜迟,赶紧让下人帮他们收拾一下,现在就送过去吧。”看着宋淮北这副憋屈不已却又奈何不了自己的模样,许念夏心里总算有了一种出气的快感。
“行!”宋淮北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但是长公主还在这里,他不敢耍什么小心机,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最后,这场闹剧,以送走了许思婉母子二人收场了。
虽然宋淮北极力挽救,但是宋家闹的这出闹剧还是成了整个京城茶余饭后的笑料。
不仅宋淮北上朝遭到了同僚的指指点点,就连宋家的其他女眷都不敢出门逛街。
送走了许思婉母子二人,宋家好像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不过许念夏却一直没有闲着,她一改先前温柔软弱的姿态,以雷霆手段将管家的权利牢牢的握在了手中,然后盘点起自己的嫁妆。
这些年宋家一直都是在用她的嫁妆银子补贴,不过她的嫁妆数额巨大,这点银子其实算不得什么,然而许念夏想不到自己这一盘点下来,自己的千万家中竟然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
其中大部分的嫁妆银子都被他的亲生父亲借走了,还有更大一部分的是母亲留给她的各种商铺,山庄农庄,这些东西虽然契约在她的身上,但是经营权却一直还在父亲的手上捏着,盈利银子也从来没有见过。
就在许念夏想要找个机会好好跟她这位父亲商量商量的时候,他却自己找上门来了,约了许念夏在家里的一家茶楼会面。
“许念夏!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姐妹之情了?思婉说怎么说也在我们许家养了这么多年,跟你情同姐妹!你竟然如此狠毒,容不下你大肚子的妹妹,将她赶到庄子上,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
许念夏刚刚进门,许父便劈头盖脸的指责,那模样唾沫横飞,满脸愤怒,仿佛许念夏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许思婉这个养女才是他的亲生女儿一般。
说来也奇怪,许念夏这才发现许父的长相其实跟许思婉有几分相似。
想到许思婉也是许父从老家带过来的远房亲戚,她心里顿时就有了一个琢磨。
当初,许父是入赘的,她母亲家是王朝巨富,自然不能够允许一个入赘的夫婿有私生女。
如此看来,原主真的是可怜。
恐怕许思婉不止是许父的亲戚,而是他名副其实的私生女而已,为了掩人耳目,这才以亲戚的名义接到府中的。
不过这件事情只是她的猜测,还没有真凭实据,她得查一查才是。
“许念夏!我警告你,马上将你妹妹接回府中!你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她留在将军府笼络住将军的心,难不成不比外人强一些吗?你脑子怎么就想不通透呢?”
听了许父的话,许念夏脸上忍不住勾起了一抹冷笑,道:“按照爹这么说的话,我岂不是应该将将军夫人的位置让给妹妹,这样才显得我宽容大度?”
原主性格一直唯唯诺诺,对父亲更是言听计从,用如此尖锐的语气跟他说话还是头一回。
许父正要继续谩骂许念夏,然而许念夏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你今天来得正好,我本来也有一件事想跟你说,我要将我娘留给我的商铺和庄子全都卖掉,这几天我就会让人去处理这件事,你手上还在经营的铺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些铺子大部分都是位于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说是日赚斗金也不过分。
不过这些铺子的经营权捏在许父手里这么久,就连这些铺子的掌柜伙计全部都是许父的人,许念夏要想从他手里夺权,那简直就是难于上青天。
不过这些铺子所有的契约都在许念夏的手上,所以许念夏打算直接来一招釜底抽薪。
只要将这些铺子全部卖掉,换成现钱,那这一份嫁妆才算真真切切落在她的手上。
而且她对经营这些铺子本来也没有多大的兴趣,所以她打算将卖来的钱全部用作药堂和开医馆。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许父也没有心思去惦记许思婉的事情了。
“你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这么多的铺子你要全部卖掉?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这些铺子都是盈利中的,你将这些铺子卖掉!那么多的伙计,你让他们去哪里?”
“这些铺子一直都在盈利?那这么多年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钱?再说了,铺子的契约在我手上,我想卖掉就卖掉。我管其他人如何?父亲刚才大言不惭的让我将妹妹接回来,与我共享夫君,怎么没有问问我待如何?我并不是与你商量,只是在通知你。”许念夏冷笑了一声,不想再跟他废话,转身便离去。
身后传来了许父恼羞成怒骂骂咧咧的声音。
许念夏脸上浮起了一抹嘲讽的神色,她倒要看看,现在他还有没有心思再去管许思婉的事。
许念夏刚想离开,眼前却忽然。出现了两个穿着黑衣的带刀侍卫,神色恭敬的请道:“宋夫人,我们主子想请你喝杯茶。”
许念夏心有疑惑,进门以后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道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那位秦王殿下。
许念夏坐下以后,秦王亲自给许念夏倒了一杯茶。
“宋夫人是否想要离开宋家?但是又不想便宜了宋淮北?”眼前的男人,虽然坐着轮椅戴着面具,但是仅仅透过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就好像能够洞悉自己心中所有的想法,对她了如指掌一般,有一种上位者的威严和压迫感。
“不瞒宋夫人说,我可以帮你。”秦王气定神闲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