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檀芸看着满桌的铜板,陷入了沉思。
“洲儿,这……都是你赚的?”
如果不是知道阎九洲没什么本钱,柳檀芸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去赌坊了。
“娘,千真万确,都是我卖药丸赚的。一粒200文,供不应求。
明天应该来买的人还会更多,只要名气传出去了,说不定今后我还能自立门户!再也不受那贾妇人的气!”
阎九洲只要想到黑心婆娘那些话,就觉得十分生气。
本以为今天赚回来这么多钱,阿娘会很高兴。
没想到她竟是抹了抹眼泪,随后哭了起来。
阎九洲和凌瑶面面相觑,连忙问道:“阿娘,你哭什么啊?”
“洲儿长大了,也出息了,我一直很担心你在阎府受委屈,会一蹶不振。娘没用,身份卑微,不能给你好的生活。”
柳檀芸长着一张善人面相,所以哭起来时会让人特别心疼。
当儿的,更是如此,觉得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娘,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要不了多久,我就能赚够买房的钱,到时候我们一起搬出去。”
柳檀芸笑着摇头,“我七八岁时就来到了阎府,做了一辈子的丫鬟,虽然苦了点,但至少没饿着肚子。真让我离开阎府,我还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阎九洲知道,阿娘是闲不住。只要没事儿干,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你可以帮我做药丸呀,后面我的生意做大了,肯定还要请人帮忙。”
凌瑶也连连点头,“阿娘,你还可以帮我们带孩子呢。”
“对!带孩子……”
阎九洲说到一半,“噫”了一声。
扭头看了看凌瑶,发现凌瑶也很疑惑的看着他。
“你不想跟我生孩子呀?”
这个问题,比阎九洲当年研究生答辩,跟着导师与教授舌战群儒还要深奥。
要想生孩子,肯定得同房。
在这之前,我连女孩的手都没牵过,现在直接上升到要孩子的问题。
太跳跃了吧!
“洲儿,这就是你不对了。人家凌瑶长得水灵灵的,细皮嫩肉,跟那些姑娘一点都不像,有种大家闺秀的气质。今后你们的孩子肯定聪明,好好教导,说不定还能考取功名。”
凌瑶被夸得不自觉露出一抹微笑,笑起来更加的风情动人。
“我没说不生,只是现在凌瑶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我担心……”
其实阎九洲是想说,他担心凌瑶真怀孕了,原本身体就不好,到时候身子骨会更弱。
结果柳檀芸理解错了。
还以为阎九洲是觉得凌瑶太瘦了,行房事时担心把人家冲散架。
于是哈哈大笑道:“凌瑶是瘦了点,但你们第一次行房事,两人都不为熟悉,说不定什么事都发生不了呢。不过没关系,这一回生二回熟,慢慢就会了。”
阿娘,可能你有所不知。
在我那个时代,有很多老师教我们行房事。
这些,我都懂。
阎九洲咳了几声,“阿娘,这些钱你抽空去换成银子吧,太多容易被管家看到。他是大娘子的狗,鼻子灵得很,到时候跟大娘子说了,别以为是我们去账房偷了钱,又要诬陷我们。”
“说得也是,铜板太多不方便。我明天就去钱庄换成银子,然后好好藏起来。
别的不说,我们这儿虽然破破烂烂,但地盘倒是挺大,想藏东西还挺容易,他们绝对发现不了。”
在家里吃完饭,阎九洲去检查了一下今天晒干的药丸,品质还不错。
这个时代的人,心眼没那么多,药材很少参假,蜂蜜也不是兑水的,所以做出来的药丸,药效会更好。
现在凌瑶和阿娘已经掌握如何制作药丸的手艺。
凌瑶负责对药材进行分类,只需要阎九洲把药方写出来就行。
阿娘就负责熬蜜,然后将这些药粉做成药丸,最后拿去晒干。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阎九洲又推着推车去西街。
在半路上,一群蒙面人迎面走来。
阎九洲放缓了脚步,将推车挪到了另一边,不与那伙人走同一条直线。
可就在他马上要经过那伙人时,走在最面前的大汉突然一招鬼探手,朝着阎九洲的肩膀一抓。
幸好阎九洲刚才就有所警惕,反应也够及时,往旁边撤了一下,才避免被抓过去。
“你们是什么人?”
“要你命的人!”
蒙面大汉共四位,一下子就把阎九洲给围住。
双拳难敌四手,阎九洲躲了两招之后,还是被一脚踹飞出去。
妈蛋,真够大力的,这些人吃什么长大的?
心里隐隐这么想,阎九洲趴在地上往旁边的巷子看了一眼。
“别想了,你跑不过我们。”
蒙面人似乎看出阎九洲的心思,一脚踩在他的背上。
嘶——
“这年头单枪匹马还这么狂妄的人,确实不多见。之前也不是没有,但那些人都死了。
我看你是从阎府方向过来,你又姓阎,该不会你就是阎老爷跟贱婢丫鬟生的小畜生吧?
那我们若是把你给杀了,说不定还能去找贾夫人要赏钱。你可能还不知道,她可想让你死了。”
阎九洲冷冷笑了一声。
这算什么秘密吗?
她都敢直接在粥里下毒,还以为我不知道。
“刀给我。”为首的蒙面男子将刀架在了阎九洲的脖子上,“小兄弟,下辈子再重新投个好胎,换个活法。”
男子将刀高高举起。
阎九洲盯准了他的裆部,正要一肘打过去。
结果两人都被一阵马蹄声吸引了注意。
“县尉府庞游,悍匪可敢与我一战!”
“大早上的,怎么县尉府的人会来这儿?”
蒙面男子低头看了一眼阎九洲,又回头看了看快马加鞭赶来的庞游和家丁,长叹一口气。
“算你小子命大,脑袋先留着,以后再来取!”
“我们走!”
幸亏他走了,要不然他的蛋就保不住了。
他对阎九洲是下死手,阎九洲盯准他的裆部,也是下死手。
到时候就看谁快。
只要阎九洲先打中他的裆部,那一瞬间,他肯定会丧失战斗能力,到时候就是逃跑的好机会。
结果县尉的庞公子来了,还喊出那番话。
阎九洲一点也没觉得霸气,而是觉得有点羞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