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看清桌上残留的肉食后,顿时口水直流。
“鸡肉,羊肉,大鱼,还有大龙虾,这简直比县城大老板家的伙食还要好啊!”刘二狗吞着口水,十分震惊。
“就是,连彪哥家都没这么好的伙食!”刘大柱擦着嘴角的哈喇子。
“哟,你的眼病也治好了!
吃着大老板的伙食,还治好眼病,看来,你们家最近一定是发了一笔横财啊,那还不赶紧把彪哥的钱还了?”
刘二狗发现何香莲的眼睛不混浊了,变得更加惊讶了,当即伸出干瘦的手,大声讨债。
何香莲急忙站起身。
“二狗,大柱,这些东西都是云子从山上弄来的,没花钱。我的眼睛也是云子治好的,也没花钱……”
“你当我们俩个是傻子吗?这么旱的天气,后山的野味早就绝种了,云子又不是神仙,还能凭空变出野味来?”
“还有这大鱼和大龙虾,这些可都是海里的海鲜,山上还能长出海鲜来?”
“云子只是一个劳改犯,哪有本事治好你的眼睛?”
“别再狡辩了,赶紧还钱!”
听到这里,秦云站了起来。
他没理会刘二狗和刘大柱,而是先安慰了一下紧张害怕的小雨。
“有粑粑在,小雨别怕!”
之后转向何香莲。
“娘,咱们家啥时候欠了刘大彪的钱?”
“两年前,刘大彪主动找上门,说他在燕京有朋友,只要拿点钱出来,他朋友就可以帮忙疏通关系,让你早些出狱,还说要是事情没办成,就不收钱。听他这么说,我就向他借了三万块……”
“是五万!”刘二狗大声纠正道。
“当初不是只借了三万吗?咋就变成五万了?”何香莲脸都吓白了。
“三万是本金,另外两万是利息。”
“大彪当初不是说过,不要利息吗?”
“香莲婶,你是不是被这些肉撑傻了?彪哥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还能白借给你啊?人家银行都还要收利息呢!”
“要不是彪哥好心帮你,云子哪能这么快出狱?”
“可是五万块太多了,我们家还不起啊!”
“你们家都吃上海鲜了,咋还不起这点钱?你要是敢赖账,彪哥马上就去派出所告你!”
“香莲婶,你要是舍不得五万块钱,那就把小雨交给我们,县城有一个大老板一直想要个闺女,小雨就送给他当闺女,那五万块就不要你还……”
不等刘二狗说完,秦云脸色一沉,“滚!”
“云子,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今天你要么拿五万块钱出来,要么把小雨交给我们!”刘二狗不屑冷笑。
“粑粑,求求你别把小雨送出去,小雨不想做大老板的闺女!”小雨吓得哭了起来。
“傻丫头,粑粑疼你都来不及,哪能把你送出去?只要有粑粑在,谁都别想把你带走!”秦云连忙抱起她。
何香莲也板起脸。
“那五万块钱,我们家砸锅卖铁也一定会还给大彪,小雨是我的亲孙女,不管有多困难我都不可能抛弃她!”
“娘,别听他们胡扯,咱们家没欠刘大彪的钱,我之所以能提前出来,完全是因为立了功,跟刘大彪没有关系。”
秦云隐约觉得,刘大彪是在打小雨的主意。
要真是这样,他定会扒了刘大彪的皮。
“云子,别以为做了几年大牢,就敢赖彪哥的债,当初你娘可是在欠条上按了手印的,要是敢不还钱,彪哥马上就去告你们!”
刘二狗拿出一张欠条,得意地扬着。
“啥欠条?拿过来我瞧瞧。”
“你瞧仔细了,这就是你娘的手印!”
秦云接过欠条,合拢手指,用力一搓。
欠条就成了碎渣。
“欠条没了,你们可以滚了!”秦云拍了拍手上的碎纸渣。
刘二狗和刘大柱傻眼了。
秦云竟然敢搓碎刘大彪的欠条?
“秦云,你想死啊,连彪哥的欠条也敢动?”
“大柱,揍他!”
刘二狗大叫起来。
欠条没了,刘大彪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他也很纳闷,那张欠条怎么这么脆,秦云一只手就搓成碎渣了?
刘大柱是桃花村最强壮的男人,打架也是最厉害的。
他要让刘大柱把秦云揍趴下,再逼秦云重新写一张欠条,向刘大彪交差。
呼~
刘大柱二话不说,抡起大拳头,就朝秦云脑门砸去。
凭他的力气,这一拳非把人砸出脑震荡不可。
“别打云子!”何香莲紧张的脸都白了。
躲在后面的小雨,也吓得紧紧抱住秦云的腿。
“呯!”
“唉呀!”
令他们没想到,刘大柱的拳头还没砸下,秦云就一脚把他踹飞到两米外。
重重砸在地上,疼得他脸都变形了。
刘二狗眼珠子都差点惊掉出来。
打架最厉害的刘大柱竟然输了?
秦云走上前,轻而易举地提起干瘦的刘二狗。
“你……你想干啥?快放开我!”
刘二狗惊慌失措,两条竹竿似的腿拼命踢着,就像是垂死挣扎的赖皮狗。
“告诉刘大彪,别再来惹我,也别再打小雨的主意,要不然我对他不客气!”
秦云警告了一句,就将刘二狗扔到院子里。
也将刘大柱扔了出去。
俩人差点被扔散架。
“秦云,你等着,彪哥不会放过你的!”
底气不足地扔下一句狠话后,两个家伙揉着腰臀,一瘸一拐逃走了。
“粑粑真厉害!”小雨兴奋地拍着小手。
何香莲却是很紧张。
“大彪认识不少乡里和县里的人,他要是来报复咱们,该咋办啊?云子,要不你带上小雨,出去躲一躲?”
“娘,我已经让你吃了四年苦,哪还能再抛下你?”
“娘也舍不得你和小雨,可咱们斗不过大彪!”
“这件事情是刘大彪错在先,他骗你签下欠条,咱们占理,他要是敢带人来,我照样把他们打出去。”
“双拳难敌四腿哟,你一个人再厉害,又能打得过几个?”
“娘放心,凭刘大彪的奸滑,他不会干出让人抓住把柄的事情。”
为了让母亲放心,秦云只好这般说道。
听了他的话,何香莲才稍稍放心下来。
夜里。
小雨睡着后,秦云为母亲的眼睛敷上草药。
正要离开时,何香莲喊住他。
“云子,春梅送豆腐来的时候,为啥要踩你脚背啊?”
“没啥,就是一点小误会,明天我给她送野味时,跟她说清楚就没事了。”
何香莲沉默了几秒钟,才开口道。
“春梅帮了咱们家不少忙,咱们也应该好好感谢她,可有一点,你千万别跟她凑太近啊!”
“为啥?”
“她招了两个上门丈夫都死了,年前她爹也死了,大家都说她是白虎女,专门克男人。”
“啥白虎女?他们在瞎说。”
“不管是不是瞎说,娘只有你一个儿子,小雨也只有你一个爹,你可不能出事啊!”
“嗯,我懂了。”
秦云见母亲紧张的样子,只好点头答应。
提及小雨,他突然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娘,当年是谁把小雨送到咱们家来的?”
“是周翠娥送来的。
她说有一个很漂亮的城里女人,抱着小雨来找你,那个女人又不想见你,把小雨交给她就走了。”
“小雨来的时候,身上有纸条或是信之类的东西吗?”
“没有,啥都没有。”
“不应该啊!”
秦云皱了皱眉头。
那个女人既然生下小雨,就不应该这么绝情,连小雨的出生日期都不抄一份带来。
对于每个人来说,出生日期是很重要的东西,算命、择日、嫁娶都需要用到它。
办理户籍也需要用上。
那个女人也不希望自己生的孩子连户籍都办理不了吧。
“周翠娥是刘大彪的表妹,凡是跟刘大彪牵扯上的事情,都应该要好好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