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急忙蹲进水中,只留上半身露在外面。
他转头朝岸上望去,果然见到一个三十岁左右,风韵犹存的村妇。
村妇背着一只装满草药的竹篓,直愣愣地看着他。
清秀的脸上布满震惊。
“玉妹婶,你,你进山采草药啊?”秦云红着脸,尴尬地问道。
陈玉妹是二愣子的后娘。
二愣子的亲娘病死后,他爹就用五只小羊羔娶了年轻的陈玉妹。
那个男人命不好,娶了陈玉妹还不到一年,就被山上冲下来的野猪拱死了,留下陈玉妹和二愣子这对孤儿寡母。
虽然二愣子不是陈玉妹亲生的,小时候又挨了别人的闷棍变成傻子,但老实善良的陈玉妹仍然对他很好,完全当作自己的亲儿子来对待。
陈玉妹学过一些土方子,认识不少草药。
凭着这个本事,她成了村里的赤脚医生。
依靠给人治病,再加上一亩多薄田,勉强够她母子俩过活。
“玉妹婶为啥用那种眼神直盯着我?”
秦云很是尴尬,毕竟他光着身子。
“云……云子,你咋在这里洗澡啊?这里靠近村子,时常有人经过的。”
陈玉妹回过神,连忙侧过身,红着脸道。
她脑海中仍然回荡着秦云刚从水里站起来的那一幕。
那结实雄壮的身体,给她造成强烈的冲击。
也彻底颠覆了她对男人的认知。
“这小子是属驴的吗?”
她不停拍着胸脯,安抚“噗噗”直跳的小心脏。
“之前进山了一趟,身上弄脏了,忍不住就在这里洗了起来。”秦云挠了挠脑门,心想,陈玉妹害羞起来的样子还挺迷人的。
“以后可别再这样了,想要洗澡应该找一处偏僻点儿的地方。”
陈玉妹随口叮嘱了一句,就匆匆离开。
刚才那副画面让她心跳得厉害,身子也在发热。
忍耐多年的那个心思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让她心里发慌,腿也有些发软,不敢再呆下去。
还没走出几步,她又停了下来。
“云子,听二愣子说,今天早上你欺负他了,还踹了他一脚?”
“今天早上他闯进春梅的屋里,还骑在她身上扯衣服,想欺负她,所以我就踹了他一下,不过你放心,我下脚有分寸,没伤着他。”
秦云如实回答。
“啥?闯进春梅屋里了?”陈玉妹紧张极了。
村里人都知道,李春梅会克男人的!
“云子,谢谢你啊,回去后我一定教训他。”
“不用谢,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二愣子,你叮嘱他几句就行了。”
二愣子只有三、四岁孩子的智商。
平时陈玉妹也常常教育他别惹事。
要不是张秀花用两块咸鱼干将他引进院子,他绝不敢轻易闯进别人家中。
“云子,婶送你几棵降火驱热的草药,你拿回去熬水喝哈!”
为了表示谢意,陈玉妹从竹篓里拿出几棵草药放在地上。
她认为秦云一定是邪火过旺,否则,正常的男人哪能出现如此惊人的现象?
不等秦云回话,陈玉妹就匆匆走了。
“降火驱热?”
“我没上火啊!”
秦云一脸懵逼。
修习了“长生决”后,他身体的状态非常好,充满阳刚之气,哪还会上火?
为了避免再遇上村民,秦云不敢耽搁,迅速跑上岸,穿起大裤衩。
再把汗衫和裤子放在水里搓干净,晾在岸边的杂草上。
不到半个小时,汗衫和裤子就被火辣辣的日头晒干了。
穿好衣裤,秦云重新背上竹篓,也收起陈玉妹送给他的草药,朝村子走去。
当他来到村外的土崖附近时。
忽然发现土崖旁的一棵小树上挂着一个女人。
“咦,那不是玉妹婶吗?”
秦云仔细一看,发现那个女人正是刚才的陈玉妹。
陈玉妹紧紧抱着树干,惊慌失措的样子。
那棵小树有三米多高,树干只有胳膊粗细,而且长在土崖旁。
陈玉妹爬在两米多高的位置上,整棵小树就已经朝土崖的方向倒去。
摇摇晃晃的,随时都有可能栽下土崖。
十分危险!
陈玉妹上不去,也下不来了。
她吓得脸蛋煞白,一边紧紧抱住树干,一边四处张望,希望能遇见村民,救她下来。
见到秦云后,她急忙喊道:
“云子,快,快过来帮婶一把!”
“婶别担心,你慢慢滑下来,我接住你。”
黄泥巴的土崖风化严重,很容易塌方。
秦云也不敢靠太前。
他站在距离土崖边缘三十多公分的地方,伸长两手,准备随时接住陈玉妹,也在提防整棵小树栽下土崖。
陈玉妹按照他的话,一点一点地往下挪。
才挪了半米距离。
小树的根部突然传出“吧嗒……吧嗒”的断裂声响。
整棵小树也剧烈摇晃起来。
陈玉妹吓得冷汗直流,浑身颤抖。
秦云眼疾手快,一把托住她柔软的腰臀,将她稳稳地放了下来。
可陈玉妹已经被吓软了腿,站立不住,软塌塌地靠在秦云的胳膊窝里。
浓郁的女人体香源源不断飘了过来。
秦云马上就感到腹中有些燥热,喉咙也有些发干。
“玉妹婶,你好些了吗?”
“啊!我……我没事了!”
陈玉妹这才发现自己倒在秦云的胳膊窝里,脸蛋“唰”的一下红了,连忙咬牙站了起来。
“玉妹婶,你咋爬到土崖边的树上去了?多危险啊!”秦云喘了两口粗气,疑惑地问。
“我想摘树顶上的花,这花叫天罐花,是……医治伤寒的良药。”陈玉妹指了指树顶上的十几朵黄色小花。
秦云仔细看了两眼,皱起眉头。
“不对啊,天罐花味辛,性温,是补肾益气,固本温里的中药,并不能医治伤寒。”
他得到的医术传承中,有无数种药方和草木资料,第一时间就发现陈玉妹说错了。
陈玉妹顿时惊大了小嘴。
秦云竟然知道天罐花的药草属性?
要知道,天罐花是一味罕见的中药,一般的中医极少会用到,认识它的人也不多。
要不是因为她父亲传下来的笔记中有记录,她也不可能认识天罐花。
“你学过中医?”陈玉妹惊讶地问。
“在大学时,看过两本中医的书籍。”
秦云找了个借口,眼神往一旁的竹篓望去。
他发现,竹篓里有一大半都是补肾固本、活血开窍的草药。
桃花村的青壮男人几乎都外出打工,剩下的基本都是男性老人和孩子,根本用不上这些草药。
“活血开窍?难道这些草药是玉妹婶采给二愣子服用的?”
秦云马上联想到二愣子趴在李春梅身上,解自己裤腰带的举动。
怪不得二愣子知道在那种时候解自己的裤腰带,原来是陈玉妹经常给他服用补肾固本的草药。
“玉妹婶,这些草药是给二愣子准备的吧?”
“是。”
陈玉妹知道瞒不住秦云,只能点头承认。
“我也是想给老钟家留个后。”
传宗接代是农村人最看重的事情,陈玉妹也不例外。
“二愣小时候挨过闷棍,大脑受到严重损伤,已经萎缩了,智力很难再恢复,你要是给他服用过量的补肾中药,恐怕会出事。”
一个智力不正常的男人,要是那方面进补过多,又无处发泄,不出事情才奇怪。
秦云的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画面,嘴角流着不明液体的二愣子,双眼腥红地在村子里四处追女人。
“不会的,每次我都在药方里加入一味泄火的药材,防止二愣子身体里的燥热过旺。”
“那就好。”
秦云这才点点头。
陈玉妹眼巴巴地看着小树顶上的天罐花,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天罐花的花期很短,只有几个小时。
要是不及时采摘,很容易就会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