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少年结结巴巴地说道，胸腔里的小心脏怦怦直跳，像横冲直撞的小鹿。
“你这个人真是无趣得紧。”姜晓歆漫不经心地翻了个白眼，“这个女孩本来不用我救就可以活下来，我只是帮她减少了痛苦而已。”
这……
少年眨巴眨巴眼睛，总感觉自己被忽悠了。
“况且天道只是维持世间万物秩序，就像是架天平，保持两端平衡，不会出现失控。”顾辞侃侃而谈，也没怎么太在意少年的身份，反正他听了这些也做不出窥探天机的事情。
少年似懂非懂，但依旧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顾辞才发现认识了好一会，连名字都没来得及问。
“墨余。”少年说道。
“我叫……。”顾辞微微笑，眸子里星星闪，明媚而闪耀，“对了，初次见面，送你个礼物。”
说罢，顾辞打了个响指，林锐祺的手里就出现了把折扇，正是日头里姜晓歆的那把。
墨余张开手，看着那把折扇，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不过这把折扇保存的倒也挺好，只是岁月蹉跎稍稍有些褪色和腐蚀，表盘没有破损反而擦得亮堂堂的，内里修复专业，一看就是价值连城。
“这扇子……”少年本来想说这表有点贵，但被姜晓歆打断了:“这扇子是我的故人送的，历史悠久，虽然很丑。”
“你……你你……你故人送你的？”墨余被吓的一个哆嗦，忙不迭腿脚一软，差点摔了个跟头，哪有人用自家朋友送的东西做礼物哒？
墨余舒坦舒坦内心的惊吓，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朋友呢？”
“英年早逝。”姜晓歆没表现的多在意，她面上云淡风轻，镇静自若，内心里却有些慌，毕竟面前小鬼着实吓得不轻。
“这……”这岂不是遗物？
墨余心里忐忑，默念道，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姜晓歆白了墨余一眼，道:“出息。”
“……”墨余语塞。
又是转眼一瞬，便会了古董店。
彼时，姜晓歆正端坐在蒲团上饶有兴致地喝着茶，还不忘研究桌上的棋局，这是师父有悔和尚设的棋局，至今为止她还没有想出破解方法。
而观另一方，墨余正任劳任怨地为顾辞打扫卫生，已然累得满头大汗，没办法，谁叫他笨，被神给耍了呢。
“别埋怨了，谁叫你蠢呢。”墨余单手托着青釉茶杯置于嘴前，唇角轻轻勾起。
杯中茶水倒映着她精致清冷的容貌，额前几绺碎发垂下，慵懒而动人，冰肌如玉，好看至极，似海棠滋晓露一般，未施粉黛却也能撩拨人的心弦。
墨余努努嘴，本不打算回话，但终也是回了，只是语气里带着些不服气:“你就仗着我年纪小好欺负，哼！”
“巧了不是，我就喜欢欺负小朋友。”姜晓歆顽皮地挑眉，喝了口茶，润润喉咙，“况且我年长你几百岁，无论多少年后，你在我面前都是小朋友。”
墨余闻言，暗自磨牙，画个圈圈诅咒你没人要。
作为一个合格的神，凡人的这点小心思她还是揣摩得透的，她淡笑着伸出食指悬空画了个不知名的符，然后轻轻一丢，林锐祺便动弹不得了。
“诶，老板老板！小的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辱骂您了！”墨余赶紧求饶，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是这个理。
姜晓歆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捶捶坐得酸痛的腿，然后走到墨余身边。她抱着手臂瞧着手拿着抹布岿然不动的墨余，别有一番兴致，心里乐得开怀，“都说了你在我面前就是小朋友，服不服？”
“哼，绝不向黑恶势力低头！”墨余倒是硬气，说话语气那叫一个坚决，可还没到一分钟就开始求饶:“老板，您看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们小朋友一般见识了嘛！”
“啧啧啧。”姜晓歆咂咂嘴，“看你这点出息。”说罢，抬手解了墨余身上的符咒。
墨余赶紧揉揉酸痛的胳膊啊腿的，心里依旧愤愤不平，可是又能做些什么呢，做什么都是徒劳，哎。
“好了，想吃什么？”姜晓歆拍拍他快要散架的肩，问道。
“螺蛳粉！”墨余两眼放光。
“没有。”
“麻辣烫？”墨余看了看顾辞。
“呃……也没有。”
“那你这有什么？”墨余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什么都没有。”姜晓歆也不尴尬。
“……”绝望了，神仙都不吃饭的吗？
“呃……神仙不怎么需要吃饭。”姜晓歆挑眉。
“我不管！我饿了！”墨余像个孩子一样撒泼打滚，可爱至极。
姜晓歆无奈，随手变了个锦袋出来丢给林锐祺，并没好气地说道:“喏，给你。别说我不给你饭吃，还有别撒娇，丑得我眼睛疼。”
“……”墨余皱皱鼻子，然后接过锦袋，打开来掏了一袋吐司，哼哧哼哧吃得欢快。别看这锦袋虽小，却可容万物，顾辞经常拿它来装零食。
姜晓歆看着墨余大快朵颐的难看吃相，嫌弃地皱皱脸，“优雅一点，没人抢你的。”
大梦初醒，如梦似幻，亦真亦假，不得而知，这梦中所发生的一切都不像是姜晓歆站在所处的这个年代，像是二十一世纪，但又有点不想
又一日，姜晓歆来战王府向慕熠言道歉，没办法，永安侯府那边老侯爷催的实在是太紧了，恨不得吃饭的时候都跟姜晓歆唠嗑几句。
还在是个温暖的艳阳天。
微风不燥，阳光正好，很适合晒太阳。
姜晓歆以为慕熠言这个狗男人依旧会像上次闭门不出，也不知道慕熠言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还请她进府，还命了丫鬟端茶倒水伺候着。
看着一旁耐心钻研着兵书的慕熠言，又看了看身旁那杯冒着热气的茶水，姜晓歆的心情不仅一点也没好起来，反而更加的焦躁烦闷。
这个狗男人到底想要干嘛？
带着疑问和烦躁，她抬起好看的眸子看了看慕熠言，长得是挺好看，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但坚毅的眉宇间总带着那么点煞气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