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外的三更天,思绪又重了几分。
从她记事起,养父母便告诉了她她是捡来的;十六年前的那天,亦如现在的寒冬大雪,不同的是那时的她还是个婴儿,现却已长大成人。
她曾问过养母,为何起名白笙,据她所知,养父母皆无白姓。
养母却是呵呵一笑,瞪起铜铃大眼,满不在意道:“白笙白笙,白生呗!白捡一丫头那不就是白生嘛。”
对此她没有反驳。
“嘭、嘭嘭!”思绪翻转间,院门外突然传来急剧的敲门声,将房门拍的极响。
不一会,隔壁传来了开门的吱呀声,白笙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养父母听到了声音起来了。
而拍门的人正是她们的儿子,程霄!
程霄做为程家独子,向来被父母偏爱纵容惯了,不仅吃喝嫖赌样样在行。还时常在外玩到夜半三更才回来,在永康镇中也算是名头响亮的一大人物了。
“这小祖宗诶,怎么又那么晚才回来!”她透过窗户看到养母边跑向院门边数落着自己的宝贝儿子。
院门打开后,便看到一俊郎青年醉醺醺地扶着门框,手里还提着小半壶酒,在看到自家老娘后开心地笑了:“娘…是你啊,我的小白白呢?”
在房中的白笙在听到白白二字时,心神巨颤,她害怕地躲回了被窝里,假装熟睡起来。
十四岁那年,养父母便对她坦言,自己只是她家的童养媳,注定是要嫁给她家宝贝儿子的,还说再过两月便要开始着手她两的婚事。
对于她来说嫁给了那样的人渣,那倒不如去死了的好,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家!
外头是养母和程霄的对话,养母没好气道:“那小蹄子早就睡着了,霄儿,娘送你回屋啊。”
“不要!我要去找我的小白白。”程霄推开了自己的母亲,摇摇晃晃地朝白笙的房间走去,也不知养母怎么想的,竟然真的就不管了。
“嘭嘭!”门外的男人,醉醺醺地拍门叫嚷着:“小白白开门,媳妇!开门!”
白笙蜷缩在被窝里,双手死死捂住耳朵。半晌门外的人终于停止了拍门,但也只是一瞬,接着便是大力踹门的声音。
醉酒的男人此刻已经近乎癫狂,门本来就是木质的,哪经得起他那般发疯地踹,三两下门就被踹开了: “臭娘们,给你脸了!”
程霄气冲冲地走进屋里,一把掀开了白笙身上的被子,将她从床上拽了起来质问道:“你是真聋了还是不把我程霄放在眼里?!”
“我没有…”少女低沉着脑袋,不敢正视对方,手腕被抓的生疼,一股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她几欲作呕,但都强撑过去了。
她知道这个人平时是什么样子,尤其酒后有暴力倾向,并不想惹怒对方。
“没有?!”男人面目扭曲的可怕,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别忘了你不过是我程家的童养媳,伺候我是天经地义的事!”
说着暴力地将她摔回了床上。
她原本睡觉就只穿了一件睡衣,这一拉扯,领口的扣子瞬间掉落了去,那团丰满的雪白在单薄的衣襟中若隐若现,看得程霄心头一顿燥热。
白笙发现了他眼中的不对劲,立时慌张地拽紧了胸前的衣襟,并向后退去,但这一举动却是更加地激起了对方的欲望。
“不要过来…”她颤着声喊道。
然而男人只是勾着唇,淡笑地看着她,还一边解着身上的衣服扣子,意图再明显不过!
她知道今天怕是凶多吉少了,登时瞅准时机朝门口的方向跑去,谁知刚跑到门边就被人抱住了腰身。
“反正你迟早都是要嫁给我的,还跑什么呢?”程霄低头蹭着她的脖颈,感受着少女的体香,语气低沉而暧昧。
白笙心中害怕更甚,鼓足勇气颤栗着转过了身,眼里蓄满了泪水看着男人:“放了我好不好?我不爱你,不可能嫁给你的,欠你们家的我以后一定会尽力补偿。”
程霄脸色一变,略带怒意道:“不嫁我?那你还想要嫁给谁!”看白笙不答,他恼怒地拽紧了她的臂膀剧烈地晃动着:“你说啊!说啊!”
白笙被他的怒吼惊的哭了起来,身体扭动着想要挣脱开他的禁锢,然而男人却是发了疯一样地在她身上啃咬起来。
“不嫁我?那我今日就将你办了,我看你还能嫁给谁!!”
程霄野蛮地将她扑倒在了木床上,白笙只觉后背磕的生疼,但她来不及顾身上的疼痛,使劲踢打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不要…你放开我!”但不管她怎么挣扎却都推不开身上的人。
情急之下她将手伸向了床头边的柜子上,在摸到琉璃盏的那一刻,毫不犹豫地朝着男人的头部砸了下去。
之前还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捂着后脑勺向后倒去。
“对不起…”白笙以为自己打死了人,惊恐地扔掉了自己手上的琉璃盏后,瑟缩在一侧的墙角中,口中喃喃:“杀人了…我杀人了!”
听到响动的养父母急步的跑了过来,在看到自己宝贝儿子倒在地上的那一瞬,养母便扯着嗓子哀嚎起来:“你个白眼狼啊,竟害了我儿子!”
说着发疯般地上前拍打着她,养父则上前查看程霄的身体。
“够了!”白笙猛地将养母推开,眼神凄婉:“我尊你敬你为亲生父母,是因为你救了我的命,将我养大,所以这么多年来你百般刁难,对我各种欺辱我都忍着受着,可你呢?!”
养母被她吼的一愣,忘了说话,她继续道:“刚才他是怎么对我的你们真的不知道吗?不就是死吗,我这就还他一条命!”
说完,将先前碎裂的琉璃瓦片抵在了咽喉处,做势就要扎进去。
“我儿子要睡你,那是看得起你!还敢反抗,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当年要不是我将你从雪地里捡回来,你早死在外边了!”养母回过神来,继续咒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