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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败家子 正文 第3章 清白还身,功名和钱二选一

曹县县牢中,陈时安被数条锁链捆在大牢之中,四周的狱卒一个个眼带畏惧的看着他。

这可真是个狠人啊!

当街行刺朝廷命官!

谁敢惹!?

“陈时安!”

就在这时,县牢的大门被打开,刚刚那个将陈时安抓捕入狱的王捕头高声喝道。

站在大牢前,王捕头看着陈时安手脚上的四条锁链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娘的,一个个这小胆儿!”

王捕头没好气的踹了几个狱卒一人一脚道。

不过看到几个狱卒全副武装的模样,再想起刚刚陈时安满脸是血却又无比平静的模样,王捕头心里也是一阵突突。

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王捕头也见过一些亡命之徒,但像陈时安这种杀了人还一脸坦然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一会儿上堂给我押住了!手脚都给我绑牢了!伤到县令大人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王捕头朝着几个狱卒吩咐道。

说完,他便快速离开了县牢。

嗯……还是外面好。

……

“人犯陈时安,无功名在身,曹县古河村人,当街行凶杀人!?杀的还是都察院的监察!?”

曹县县令沈志峰午睡刚醒,便听到王捕头说县里面出了一起恶性案件,现在看到状纸上最后几个字时,一个激灵便清醒过来。

正了正神色,沈志峰高坐大椅,面无表情,审问犯人的腔调颇具威严道:

“陈时安,状纸上说你当街行凶杀人,可属实?”

“大人,我没杀人!我在救人!”

“哦,救人?”

大梁三年一京察,今年正是京察今年,各县县令都提着脑袋做官,倘若此时县内出现了杀人的恶性事件,对自己今后的晋升一定会是一个大阻碍,而且,这厮杀的还是都察院的监察……

沈志峰本来感觉自己头大如牛,这辈子仕途算是废了,可现在,王捕头口中的杀人犯竟说自己在救人,沈志峰便心想莫非这便是峰回路转了?

于是,他神情微变,盯着陈时安眼神灼灼,语气微微和善道:“那你讲讲你是如何救人的?”

话说到这儿,说明自己的话眼前的县令算是听进去了,于是陈时安冷静道:“大人,当时那中年男子……”

接着,陈时安便把药铺中发生的事绘声绘色的同县令讲了一遍。

听到陈时安这么说,沈志峰便信了几分,如此来说这陈时安也算是医者仁心,为了救人可是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风险。

“本县令了解了,白郎中,此子刚刚所讲可属实?”

沈志峰转过头,看向药铺的郎中声音隆隆地问道。

“他,说的倒也属实,但……医书里并未记载这样的救人方法。”

“天下医书,浩瀚无尽,白郎中又怎能保证自己都读过呢?”

沈志峰这么说,白郎中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县令是要向着此人说话了,毕竟当街杀人乃死罪,而当街救人可是要被传颂的。

可眼前的陈时安一无功名在身,二无从医的相关经历,他是怎么敢的。

就在僵持之际,县衙外传来一阵骚动之声。

“何人在县衙外喧哗?”

沈志峰微微蹙眉道。

“启禀县令,门外有一小厮,他说关于陈时安的案子他有要事相禀!”

县衙内一衙役抱拳道。

“哦?既如此,带他上堂!”

“你是何人?”

沈志峰盯着刚进来那人问道。

“回禀县令,小的守拙,乃张监察座下书童!”

“哦!?”

见是苦主来了,沈志峰连忙问道:“张监察现今如何?”

“回禀县令,张监察此刻已经醒了,他还说这次多亏了义士出手相助,不然他真的可能横死当场了!”

“啪!”

惊堂木被沈志峰拍的啪啪作响,只听他大喜道:“善!大善!”

“王捕头!快快松绑!”

王捕头听到县令这么说,不禁微微扶额,刚才他怕陈时安暴起可是里三层外三层给他缠了好几圈铁链,现在倒是又得解开了!

......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边陈时安刚被带走,他当街刺杀当朝命官的事儿便如同龙卷风般传遍了整个曹县,就连曹县下的村落也纷纷传开。

曹县,古河村隔壁谢家村。

刚刚从曹县卖菜回来的谢大海像是脚踩风火轮般向谢芷柔家跑去。

“三叔!三叔!出事儿了!”

“慌慌张张的!什么样子!?”

谢保军,便是谢芷柔的父亲冷脸喝道。

自家的姑爷欠了几十贯的外债,他正在这头疼呢,谢大海又和自己说出事儿了!

“出什么事儿了?毛毛躁躁,一点当爹的样都没有!”

谢大海用褂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上去不接下气道:“三叔,你家姑爷子在县里杀人了!听说还是朝廷命官!”

“你说啥!?”

谢保军好悬一个跟头跌倒在地上。

“自家那姑爷,是畜生了点儿,但也不至于干出当街杀人的事儿来吧!”

谢家小院内,谢芷柔和她母亲李氏听到动静也纷纷走了过来。

“大海哥,你刚才说时安在曹县怎么了?”

“嗯?柔妹子,你怎么在家呢?”

新婚夫妇哪有这么早回门的,再看了看谢芷柔脸上的巴掌印,再看了看这一家三口不对劲的神情,他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咳咳,柔妹子,刚才我去城里卖菜,听人说,你家陈时安当街杀人了!浑身是血!杀的还是朝廷命官!县太爷的乌纱帽都保不住了!”

“杀,杀人?”

听到这消息的谢芷柔一下跌坐在地上,而她母亲李氏也是直接昏了过去。

“不会的,时安虽然好赌,但胆子很小的,怎么能干出杀人的事儿呢?”

“大海哥,你快细和我说说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于是,谢大海便同谢芷柔讲了一遍他在别人那听到的版本,虽有偏颇,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听完谢大海的话,谢芷柔心也陷入了谷底,自家夫君几斤几两他哪里不清楚,要说救人,他有那本事吗!?

......

而此时,曹县舆论中心的人物陈时安正坐在张监察的面前抱着一个大肘子啃食着。

“监察勿怪,只是小的平日里见不到什么油水。”

擦了擦嘴角的油花,陈时安讪讪笑道。

“监察倘若恢复顺利的话,两周后便可将芦苇取下,这期间最好少食油腻,并用以药粉敷料伤口,这样可以促进伤口愈合。”

张监察说不出话,便吩咐手下的小厮守拙举着纸,自己则拿着毛笔在上面慢慢书写。

“多谢义士相助了,不知义士师承何处?”

在他看来,刚刚陈时安的操作甚至可以说的上是神技了。

“家师只是一云游郎中,只知他姓孙。”

听到陈时安这么说,张监察微微失望,不过忽然想起眼前之人不正是那个孙神医的徒弟吗?相信也能习得几分真传。

“时安可有功名在身?”

张监察又在纸上写道。

陈时安摇了摇头,一脸惋惜道:“年少不知读书好,却把贪玩当成宝。”

听到陈时安这么说,张监察差点儿被他逗的把芦苇喷出来,只见他呼噜呼噜平复片刻后才继续写到。

“我这倒是有两条去路,不知义士想选哪条?”

“第一条,是得白银一百两,而第二条,便是由我举荐你做一名医官,不过,只是从九品的医正,不知义士想选哪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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