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颦瞧了一眼瞪得眼眸血红的刺客,慵懒而风情地转了转自己腕间的珠串:
步颦:" “至于你,你们让本宫等了太久了,”"
老远就感觉到他们的气息了,但这群刺客迟迟不动手,拖到大半夜。
步颦:" “很缺乏作为刺客的职业操守啊。”"
刺杀她这样漂亮的和亲公主都不积极,必定思想有问题。
步颦:" “那就……让你们主子的死敌来教教你。”"
苍狼腰饰是北朝皇室暗卫的标志,她完全可以把这个挂到刺客身上,指认他,再把他丢给景王一党的尉迟寻。
刺客的情绪暴动起来,疯狂地想往马车上扑,却被宗扬牢牢地制住。
步颦打了个手势,示意宗扬把人带下去。
宗扬一个手刀利落地敲在刺客的后颈,把人拖到车后。
步颦:" “大家稍歇,待会儿我们过一线谷去扎营。”"
众人:" “是,公主!”"
步颦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
刚刚绷着神经又是计算方位和距离,又是商议阵法排布的,可真是头疼。
还有这个血腥味,那么浓烈,刺激得五感敏锐的她头昏脑胀……
想通过和亲这条路为南朝争取缓冲的时间,可真是不容易啊……
……
次日清晨,和亲公主的车队抵达薛城城门。
北朝的镇国将军尉迟寻立在城门口迎接和亲队伍,他身边跟着自己的小儿子尉迟枫。
两个人都顶着大大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昨晚粮草烧了救火救的。
尉迟寻看着一身绝艳桃花裙、面覆红鲛纱的步颦一步一步踏红毯走来,不由得皱起眉头。
步颦,南朝唯一的嫡公主,貌美擅舞,色艺双绝,才十三岁的时候就上过一个什么台,一舞倾城,名扬四方。
他们北朝吧,又极为崇尚美色,北都里的有些权贵见了姿容绝艳的美人,甚至路都走不动。
这位公主姿态万千,和亲北朝万一是来祸国殃民的怎么办?
尉迟枫打了个哈欠:
尉迟枫:" “阿爹,昨晚不是有传言说代战公主被咱们北朝皇室暗卫行刺了吗?”"
眉眼英气的尉迟枫努力睁大眼睛看着踏红毯而来的步颦:
尉迟枫:" “可是,她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怕。”"
还在北都里的时候,他见过的那些贵女小姐,别说刺杀,就是见着一点血腥都会花容失色的。
尉迟寻:" “所以我眼皮一直跳到现在。”"
从昨晚粮草被烧、代战公主遇刺的消息传出开始,他的两只眼皮就一直跳一直跳,直到现在都没停。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两只眼皮一起跳就是要出大问题。
他们北朝粮草被烧、南朝和亲公主又遇了刺,还在同一天晚上,怎么想怎么有问题。
尉迟枫:" “那、那她和亲,定了人选吗,会是阿陵的景王妃吗?”"
尉迟寻:" “南朝战败和亲,她哪有择夫婿的资格,且看陛下想把她配给谁。”"
尉迟枫:" “那她好可怜啊,要是配给那个谁不就一辈子都毁了?”"
尉迟枫的那个谁,特指宣王亓官漓。
尉迟寻怔了怔,叹了口气:
尉迟寻:" “大势如此,南朝只她一个公主,她不和亲这战就停不了。”"
尉迟寻收了收自己对步颦的偏见,冲尉迟枫道:
尉迟寻:" “罢了,和亲停战总归是好的,你也该回北都,娶个贤惠的媳妇了。”"
南北朝这次开战打了整整半年,大家都耗得差不多了,再打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话正说着,步颦已经走过了红毯,隔着十来米的距离,行了一个标准的北朝礼:
步颦:" “劳烦镇国将军亲自来迎,本宫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