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陵皱起了眉。
这种事,亓官漓确实干得出来,但他亓官陵不会的好吧?
两国交战那是男人们的事情,何必牵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把本该无忧无虑的姑娘家牵扯到战争中,让柔弱无辜的她们来承担罪名,那只能说明男人的无能。
镜心:" “当真会如此吗公主?”"
镜心眼底的担忧又多一分。
步颦:" “当然了,在他北朝的地界上,想给本宫扣罪名太容易了。”"
步颦:" “不说别的,就本宫这张脸,都能招个祸国殃民的罪。”"
步颦:" “所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镜心,”"
步颦扶了扶镜心头上的簪子,
那枚她昨天买给镜心的锋利的簪子。
步颦:" “用这枚簪子杀了本宫。”"
镜心:" “公主……”"
镜心看着眼前雪肤花貌的绝色女子,嗓音都颤抖起来。
步颦:" “你杀了我,叫作大义灭亲,而等到他们来杀我,那就叫作出兵前的祭旗。”"
亓官陵听到这里,眼底情绪翻滚,暗沉如乌云密布。
镜心已经忍不住掉了眼泪。
步颦却是缓缓笑道:
步颦:" “哭什么,本宫又不会白死。”"
步颦:" “盛世需要美人点缀,乱世需要美人顶罪,可我步颦,却偏生喜欢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步颦微微抬眸,伸着自己修长漂亮的一双柔荑慢慢欣赏手上的粉色珠串,眉目绝丽灼艳:
步颦:" “本宫若是死在了北朝,皇兄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离开南都的时候,她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有可能没命回去。
所以她在薛城查探了那么多情报,留了后手,真到了那种地步,她也不会让北朝好过。
让她顶罪?呵,不如和她一起下地狱。
镜心:" “公主,若真有那么一日,镜心会陪着公主共赴黄泉,这样即便是客死他乡,也不会孤独了。”"
镜心没有拒绝步颦的要求,而是承诺了共赴黄泉,不会独活。
步颦轻松地笑道,完全没把生死看在眼里:
步颦:" “瞧你说的,越说越伤心了,那位景王也未必有这么狠,本宫只是习惯按照没有退路来计划事情。”"
马车外偷听的亓官陵点点头。
虽然他有时候确实不干人事,但这么狗的事情他是真的没有干过。
完全可以相信他的。
只要步颦不危害北朝,他乐意护着她。
亓官陵向马车望去,初秋的风正巧吹起马车的帘子,惊鸿一瞥,他看见了步颦绝色的容颜。
没太看清。
但好像……确实有点好看。
亓官陵盯着马车,希望风能吹大点,再把马车帘子吹起来一次。
但很不巧的是,在到达驿站前,马车帘子都再也没有被吹起来过。
亓官陵心底生出一种无名的烦躁。
他承认,他有点上头,想再看一眼步颦的模样。
但他总不能去人姑娘房外偷看吧?
心里有点小郁闷,亓官陵走到已经戴上面纱的步颦面前行了一礼:
亓官陵:" “请代战公主安心歇息,卑职会全权负责公主的安全。”"
要是亓官漓还敢派人来刺杀步颦,头给他拧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