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看见吴宝琴师姑双眼红肿得像葡萄,细问之下,原来她姊姊林吴良女士昨晚往生,我闻后,立即请吴师姑引路,前往士林为其诵经。半小时后抵达林府,祯祥、秀兰、秀珠、月娥等人于门口迎接并带我去瞻仰遗容。
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强烈的念头:我感到自己仿佛在人生的喜丧中不停地旋转,昨天才刚刚在高雄主持一场佛化婚礼和五千人的皈依三宝甘露灌顶仪式,今天却又在台北为林吴良女士助念。有人会对我这个出家人感到讶异,很想知道我何以在不同的场合保持同样的安然自在。其实,我一向安于随缘的生活,我认为这就是出家人的本分,因此,只要是众生需要,无论是婚丧喜庆,我都是义不容辞的。
我对宝琴、秀珠、秀兰等人说,人生在世,生死乃必经之路,重要的是人在临终时能保持正念,心不贪恋,意不颠倒,自然心中就没有恐怖了。身为子女,所谓对父母的孝顺有三:一、生养父母,二、光宗耀祖,三、让父母得善缘而往生佛国。以中国传统来说,七十至八十岁已算是高寿,林吴良女士今年七十六岁,她的往生并不一定要将之视为丧事,尤其是儿女们更要继续发扬她那为善不落人后的慈悲精神。
回到台北道场已是中午,趁吃饭前的一些零碎时间,赶紧请依门、蕴娜拿来纸笔,为五月在台中举办的第二次书画义卖设计画册。虽然我没有学过美术绘画,也没有学过设计图样,只凭着一点简单实际、美观大方的概念,画出了我对第二次书画义卖的期许以及佛光大学的深切盼望。想不到我搁笔之后,这份“杰作”竟受到徒众一致赞赏,连赵翠慧闻讯,也拿“净化人心”徽章设计来请我指导。这时,有人说我可以当书画鉴定家、也有人说我能成为美术设计家,大家你一句、我一言,好不热闹。其实我什么家都不是,我是用心学习家。
长久以来,我一直希望能办一所有关人文方面的佛光大学来补充科技方面的不足。也许很多人会问:目前已有多所大学,为何又要办佛光大学呢?因为科技理工的大学太多了,深感以人文为主的佛光大学的必要。我希望佛光大学是一所精致型的大学,让学生和老师能生活在一起,老师能叫得出学生的名字,并能相偕于鸟语花香、绿树成荫的花下林中谈道论学,在悠然的环境中培养出一批批慈悲有德的领导阶层人才,佛光大学一直是我四十多年来的心愿。
我一生以无为有,虽然没有钱,但是我有一片赤诚的热心,原先我采取托钵兴学的方法,承蒙艺文界朋友的支持,举办了一次书画义卖。后来又获得更好的因缘,由夏玉顺、赵大琛等人发起这次为佛光大学建校老歌义唱的表演,虽然筹备工作的进行前后不到两星期,但是消息一展开就得到广大信众的热烈支持。我在此除了要对大家表示感谢之外,更要透露一个小小的秘密:我一生不喜欢听歌,但为大学,却办老歌义唱。
今晚于“国父纪念馆”举行的老歌义唱,邀请了钟荣吉先生来作我们的贵宾。钟先生于致辞中说:“今天不是广告时间,而是感恩的一刻,我以一位社会工作者以及一个三宝弟子的身份来感谢大师的大慈大悲,提出和推动这项佛光大学的计划,让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努力参与的机会,我希望所有参与的人士都能怀着爱心,尽心尽力地达成大师的愿望,建立一所意义重大的佛光大学!”钟先生为社会服务不辞劳苦,对佛光大学的发心帮助更是令人感动,这次他筹募了一百多万,悉数作为佛光大学的建校基金。
三天发心义唱的演艺界朋友都是佛教徒,并与佛光山有着深厚的因缘。如杨庆煌自从皈依三宝之后,觉得佛法丰富了他的人生,使他的谈吐、思考变得更有内涵;蔡琴由于父亲的往生而接触佛教,才发现佛教仪式的简单隆重,尤其她敬重身为佛教徒的妈妈,愿以歌声为佛光大学作出贡献;谢雷因为上山拍戏,找到了迷路的干儿子谢小鱼;金马影后陆小芬则发愿要生生世世护持三宝,让法界有情皆能离苦得乐,同时亦祈愿代表智慧、象征希望的佛光走入每一个家庭,洗涤每一颗人心……种种微妙殊胜的佛光缘使得胡慧中、张魁、傅薇、许景淳、黄仲昆、田希仁、小刚、杨小萍等人也成为了义唱的成员,在此我对大家的护持致上十二万分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