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七月,我到印度拉达克(ladakh)弘法并成立国际佛光会拉达克协会时,曾受到当地信众热烈且隆重的欢迎,其中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次在欢迎的人潮中,眼角似乎瞄到一个小女孩,手上拿着一朵小黄花,一直朝我的坐车看,就在我上车车子发动时,她一个箭步跑过来,把手上的那朵小黄花插在我的车子上,花瓣随着车子的开动在震抖。一朵小黄花对一般人而言算不了什么,但在印度干旱缺水的情况下,这一朵花是多么珍贵!我特地在日记上记下这一件事,也为印度缺水的窘况,寄上无限的关心。
国际佛光会宝光分会会长郭丽芬和她的先生冯德荣看了我的日记后,就表示要发心捐献,资助拉达克的自来水。拉达克协会会长僧伽桑那(sanghasena)和乔登仁波切(jogdan rinpoche)前来参加世佛会,利用早餐时间特别介绍郭丽芬夫妇和他们认识,僧伽桑那法师除当面表示无上的谢意外,对这次来佛光山参加第十八届世佛会,感到有股“重生”的激励,看到佛光山的朝气及世界各地佛教蓬勃的发展、佛教徒的护持,觉得世界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完成、要去努力、要去实现,不再有要跑到深山去打坐修行的自私想法。有信心带动拉达克信众和世界各地的佛教徒同步为佛教的弘传而努力。
世佛会及世佛青大会主办单位,安排今日的行程是参观高雄市区及拜访“中国佛教会”高雄市分会理事长菩妙法师,中午并接受元亨寺的供养。
九时,先行驱车到元亨寺。
约有两年没到元亨寺了,寺内增设不少设备,可容纳千人的大斋堂、讲堂、会议室……不仅实用新颖又具现代化,大殿上参加定期共修会的信众不少,星期儿童班的儿童们洋溢着快乐的笑声,不难想象元亨寺寺务的兴隆。很多怀里抱着婴儿的父母看到我,都跑过来跟我招呼,并要求我摸摸他们小孩的头以求加被,真是天下父母心!
十一时三十分,世佛会的车子陆续抵达,前后计有十辆游览车,各国代表齐集大殿礼佛后,即前往斋堂用餐,元亨寺住持菩妙法师因在楠梓慈云寺传授三坛大戒不在家,实在是美中不足。
因下午有约,不克和世佛会的大家一起用餐,即离开元亨寺,午餐就在车上吃面包、牛奶。下午二时三十分抵台南玉井乡僻远山丘,访正在闭关中的普献法师。
普献法师是花莲县人,一九四三年生,戒光佛学院毕业,一九六三年依星洲广义上人于华严精舍出家,曾任中坜圆光佛学院副院长、苗栗狮头山元光寺住持、阿根廷中观寺住持,一九八七年曾获阿根廷布宜诺大学所颁的荣誉博士学位。正见信仰的启蒙和修持的带动,是普献法师在南美弘法三年的功德,故颇受当地信众敬仰。
由玉井回山绕道,虽非羊肠小道,但小径也只能容一辆车的宽度而已,真可谓入山唯恐不深。车行至山顶,就看到普献法师在关房外伫立,稍嫌清癯的面孔,配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给人的第一个印象就是很有道气。
普献法师非常赞叹国际佛光会的成立,它让世界各地的佛教徒组织起来,以便集合大众的力量弘传佛法……也赞美佛光会世界总会成立的盛况,我讶于法师在闭关中讯息的来源?原来每期的《普门》杂志和《觉世》都是他定期的“功课”,难怪不管谈到什么,法师都能立刻进入话题,让我不禁深叹佛光山的弟子们,是否用心看过每期的《普门》杂志或《觉世》?
提到在南美弘法时,对当地信众的根器,普献法师非常赞同太虚大师所谓的“欧美人士有圣人之才,无圣人之道”,故在阿根廷和巴西先后举办过十六期的断食,每期七天,报名参加的信众都有百人以上,其精进用功的求法态度,并不亚于台湾的信徒。其断食的内容:
第一天:只进餐二顿。
第二天:进餐一顿(减食,并吃驱虫药)。
第三天:进餐半顿(减食,吃驱虫药)。
第四天:断食(要用水灌肠七百西西)。
第五、六、七天:只能喝水,并做穴道按摩。(不可以喝牛奶,否则会泻肚子。)
断食后,要恢复正常饮食——
一、喝糙米熬的汤半碗(喝前先含酸梅以刺激生口水),不可一口就吞下去,要先含在口中,利用两颊的鼓动来“消化”(因断食后的胃已是静止状态,一下子没有办法蠕动),故半碗的糙米汤要慢慢喝,喝半个小时。
二、慢慢恢复进食的第二天最危险,看到东西就想吃,而且没有办法克制,如果没有靠大众力量彼此牵制,曾有人把小肠都吃得胀破的例子,故断食必须有一套方法,不要自己盲目尝试。
普献法师之所以提倡“断食”的修持法门,乃缘于信徒曾供养一桶米糠油,导致他多氯联苯中毒,在遍访群医无效时,后来却因断食而治好,使他对“断食”非常有信心,曾在狮头山有二十一天的断食经验。每次断食都深觉有改头换面、脱胎换骨之感……
告辞前,当面邀请普献法师把他闭关及断食的心得诉之于笔墨,提供给《普门》杂志发表,以供养十方大众。
才傍晚时分,山巅的岚气已飘渺,回程时,仰望山顶上普献法师的关房,在山岚的笼罩下,像极了忉利天宫,真是曲径通幽处,潭影空人心。
明天世佛会就要举行闭幕典礼,晚,又分别会见多位远道代表,至深夜十一时多始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