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之鹊忙道:“郡主放心,这可是我祖传秘方,专治矫……晕病,此方须得以苦参入药,辅佐以黄连、木通、龙胆草熬制成水,一碗灌下去保管药到病除!”
锦平听着觉得牙都苦了,“好是好,就是太磨蹭了些。那快点醒又是怎么呢?”
“快点醒嘛……”温之鹊眼里精光一闪而过,“我有一套容式针法可以一试。”
“哦?你姓容?”
“呵呵,郡主误会了。”温之鹊干巴巴的笑了笑,解释道,“此乃深宫一位容姓的大能人所创,早已失传,我也是有幸捡得一本古籍,匆匆一观。”
这么厉害的“容式针法”却只得匆匆一观,肯定也就学了个半吊子。
锦平要的就是不靠谱,她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便双管齐下,开始扎针吧!”
又回头吩咐丫鬟:“去抓药。”
这可真狠!
温之鹊叫人去拿了银针来,捻起一根细如牛毛的针,看向地上的倒霉蛋,找准穴位先下一针。
银针入体,温京红的身子肉眼可见的瑟缩了下。
“要是疼就喊出来。”温之鹊好心提醒。
温京红浑身紧绷,紧咬着牙根,愣是扛着疼一声不吭。
惹得温之鹊暗暗道一句:好汉!
不过这才刚刚开始,容嬷嬷扎紫薇的时候,那可不是一针了事。
温之鹊捻起第二根银针,眼里闪着坏笑,干脆利落的下针。
“啊!”
温京红忽然一声痛呼。
温之鹊故做如释重负状:“有效果了。”
容嬷嬷针法之精髓,那便是快、狠、准。温之鹊手上不停,利落的继续下针,惹得温京红一阵哀嚎。
一套银针用到后面已越来越粗,温京红余光瞥见,忙喊道:“我醒了,好了!大好了!”
“那不行。”温之鹊摇头,“好不好得大夫说了算,我说你有病,你就是有病!”
她手里捏着银针,针尖都闪着寒光。
温京红看得又惧又恨,挣扎着坐起来往后挪去:“我没病!”
就这?
温之鹊有些遗憾的看了眼手里的银针,最终还是放下了,冲她招手道:“来,我给你把银针取出来。”
扎着针还到处跑,当自己是刺猬呢?
温京红恨恨的看了她一眼,一双泪眼寻到萧怀妄的身影,立刻跑了过去:“王爷,王爷救我!”
翠绮刚给萧怀妄端了茶,顺手将温京红拦下,劝道:“王妃身子弱,可不能这般跑动,还是回去歇着好。”
她下手没个轻重,不知怎的就按到了一片银针,惹得温京红一阵痛呼,发疯一般推着她跌落在地上。
温之鹊趁机上前将银针取出来。
锦平在旁冷眼看着,哼道:“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而已,便引得你这般鬼哭狼嚎,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我如何苛待你!”
银针虽已取下,然痛意却如蚂蚁噬咬般久久不散。
温京红痛得浑身颤抖,瘫软在地上,闻言忙辩解道:“郡主恕罪,妾自幼体弱,是、是怕痛些……”
“这点痛都受不住,那生产之痛又待如何?”锦平不满的看着她,“这摄政王妃你若做不了便让位,多的是人能做。”
锦平随手指向一旁:“依我看,她就行!”
哈?
看热闹突然被指的温之鹊一脸问号。
“皇姐,”萧怀妄刚入口的热茶差点喷出来,他赶忙放了茶杯,“此事本王自会处理。”
摄政王府的事,还是不要旁人过多插手。
触及他毫无波澜的眼神,锦平也冷静了下来,“行了,你自个儿衡量罢,我先回了。”
走了几步,她又回头看向温之鹊:“你来带路。”
“好嘞!”
只要别跟萧怀妄那张冰山脸同处一室,带个路她是乐意之至。
“你这副性子,倒是紧对我的脾气。”锦平露出笑脸,“方才那套针法到底从哪儿学的?我瞧着妙得很。”
“瞎编的。”
哪有什么容式针法,不过是照着最痛的穴位扎下去罢了。
有些穴位连着神经,只要被扎动了,那痛意可是经久不绝,够那白莲花享受一阵子了。
可惜没找着机会让渣男也领教一番,要不然渣男白莲共患难才叫感人嘛!
锦平万万没想到她回一个“瞎编”还这么干脆,一时只觉得有趣,又问:“那你医术又如何?”
被问到医术,温之鹊眼睛一亮:“举世无双!”
她可是中西医双学位,搁在这个时代,那可不就是举世无双嘛!
“你倒是敢说。”锦平显然不信。
没想到摄政王府还有这么自大的人,也不知平日如何管教的,不过也不是全无好处……
锦平打量着她,问:“你是在王爷院子里伺候的?”
“是吧。”
萧怀妄那狗男人,心眼儿真是比针尖儿还小,明明已经寻回了真爱,却偏偏不放她走。
说是叫她贴身伺候,其实就是想就近折磨吧?
提到这茬儿,温之鹊兴致不高。
锦平这么看着便误会了,安慰道:“我瞧你是个机灵的,既然已经是王爷院子里的人,便不愁没有机会了。”
暗杀他的机会吗?
温之鹊磨了磨牙,“哦”了一声。
怎么一说到这等事就成了木头般……
锦平不悦的皱了皱眉,索性将话说得明白些:“王爷身边也没几个贴身伺候的人,你且多费些心思,要不怎么能入王爷的青眼?你当知做奴才的也就那么几条出路,想出息还是得翻身做主子。”
“做主子?”
温之鹊惊了,这是在教她爬床吗?
锦平以为她听懂了,满意的点点头:“多往王爷身上使使劲,把那女人拉下来!”
可别!
温之鹊差点呐喊出声,她这好不容易才刚下来,怎么可能回去?
想归想,不过锦平郡主不好惹,她也犯不着在这会儿逞口舌,于是只扯了个假笑,嘿嘿两声。
终于将人送到了门口,温之鹊松了口气,正准备恭送锦平郡主。
“等等,”锦平忽然停下来,“明天穿身好些的衣裳,随本郡主入宫一趟。”
“行,等我跟王爷说一声。”
温之鹊扯出萧怀妄来,摄政王府是危险,但好歹她熟。皇宫看着安全,却是个陌生地方,她需得谨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