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她稍稍怔住,昨日、前晚简直梦魇,她哪儿还有心情听讲。“哦,我昨日身体不适,所以就没上课。”她窘迫地开口说着。
沈晴正打算开口时,张铭雅的电话响起。
“喂。”她暗暗地回应。
“在哪里?”手机的另一边传来沉稳的嗓音,语气如同在审问犯人一般。
“我刚下课。”她怯懦地回道。
“听好,一刻钟后,有人去接你。明白了么?”命令地语气不容任何怀疑,不说明她也想的到这是汪兴南的嗓音。
“要去哪里?”
“到了自然清楚。”嘀!语毕手机那头传来挂线声。
沈晴看着她满脸僵硬的神情,调笑地道,“对象打电话给你是好事呀,你为何这副神态呢?”
听罢,张铭雅无言,唯有对她露出微微地笑容。她又如何会明白其中不为人知的事实呢?
一刻钟后,高档的暗色小车当真稳稳妥妥停到了她眼前,车内走出来一男子。认清来人是谁后,张铭雅微微地颔首朝他浅笑。
秦政恭敬地说:“张小姐,走吧。boss已经等着你了。”
她即刻上车,攥紧的手显得有点局促。秦政借着头上地后视镜把她的紧张尽数收入眼中,回头望着后排座置里的人道:“张小姐请放心。boss一定会对您好的。”
张铭雅一听,面颊立即露出一丝惊诧地笑意,他会对自己好?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他不将自己千刀万剐,她就感激涕零了。
当张铭雅再次看到汪兴南时,她早就被秦政彻底到几乎完美地从里到外狠狠地装饰了一遍。
汪兴南一下搂过她的纤纤细腰,举动自然到仿佛已经做过很多次,很顺手一般。他把头埋在她的耳际,暧昧地说:“我的心肝,你现在的模样真像一个公主。尤其地诱人使我有种很想一下把你吞进口中的欲望?”微热独有的男子气息扑到她白皙的脖子上,酥酥痒痒的。暧昧的语调,令她的心倏地跳少了一下。仅是有点怯弱地看着他,不经意就落进了他犹如幽潭的深邃眸中,仿佛带着强大的吸力,令她移不走视线。
“亲爱的,拍卖马上开始了咱们该进去了。”她倏地从中惊觉。被他揽在怀中向会展厅的拍卖场所迈去。
会展大厅中聚集着形形色色的商界精英,巨大高贵的水晶倒吊华灯下,摆放着一个菱形的方柜。
视线顺着柜中珍藏着的珍品的顺畅曲线滑动,“好一个古董,价值绝对在八千万之上。”铭雅下意识不带任何防备地轻轻说道。
但,她却未发觉,汪兴南的嘴角突然无法言喻地勾起一丝阴鸷地笑容,双眸微微瞟了一下怀中的她。
“汪总裁,别来无恙?”张铭雅寻声看去一个男子手臂中勾着一位性感女郎正向他们过来。那男子正是当日在君临上朝里当众令他随从灌她香槟的连孜恒,连大公子。双眸审查一般瞟过他身旁那个容貌妖娆的女子,明显他身旁的对象已经是新人,而不再是那天那位佳丽了。
“连少见笑。”汪兴南笑道,“怎么连少也对古玩这东西中意了?”
“啊,祖父的寿辰临近。于是来找一找,看有没有上眼的玩意儿,就当给老人家的礼物。”
“是嘛?没看出来连少你还这么有孝心?不错,不错。”
连孜恒突然掠过双眸,死死地盯着眼前身穿低胸吊带连衣裙的张铭雅,嫩白的雪肌曝露在外面显得特别惹眼。秀气的面颊,看上去是如此地脱俗。他的双眸折射出一道使人恶心的邪恶光芒,道,“怎么汪总裁的佳丽都变得这么清纯了么?”收回目光,才突然觉得她很面熟,一下惊诧地叫道,“你是上次的服务员?真是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地……”可能是察觉到了汪兴南的脸色,他马上住了嘴,整理衣衫告辞要离开。
而他的双眼却迟迟停在张铭雅的身上不肯收回。真没料到?世间居然会有这么引人入魔的女子,当真是天生丽质,摄人心魂啊。早晚他要尽情地陪她耍耍才好!折身揽着身边的女人走开了。
宽大的展览大厅,一位身穿正统地拍卖师迈着稳健的步伐站都了用赤毯铺成的大拍卖台。一碰到跟前的麦克风,就即刻发出了一声刺耳地鸣叫。侧脸低低地清了清喉咙,“首先,本人代表今天拍卖品的赞助方,感谢诸位贵宾的光临。现在本人宣布:古董拍卖会正式开始了!”
接着,场下响起轰隆隆的击掌声来。
“首先,本人要给大家观赏的是一个产自元朝的古老青花瓷瓶!最低价是三千万,每回叫价加二百五十万,现在进行竞拍!”
下面观众席上全部人都一下睁大了双眼,生怕看不到这只青花瓷瓶的庐山真面目。唯看到台上菱形支架的玻璃罩缓缓落下,一只精致地花瓶慢慢被电子操控平台升上来,色彩斑斓而曲线自然优美的珍品便立刻呈现在人们的面前。
“三千五百万!”一位打扮颇为高贵的夫人,高声叫道。
“四千万!四千二百五十万!……九千万!”台下的氛围一下被燃烧。每人都伸长伸直了脖颈等着最终的宣判。
“九千万?上帝,连少您真是出手大方!”坐在连孜恒身旁的尤物软软地贴在连少身边,惊叹地赞许道。
“现在连孜恒,连少爷业已出价在九千万了,还有谁开出比连少更多的价么?”拍卖师亮着嗓音大声地说着,手中的铁锤悬在空中,好像等着什么一样。
仅是九千万也是理所当然的价格,张铭雅的双眼久久地凝视那个青花瓷瓶,心中暗自忖度着,完全没有察觉到身旁的男子。她自幼就在罗刹暗部的严格培养下,哪样稀奇珍宝没看过。明显,面前的这个花瓶无疑是旷世珍品,难得一见的。因此叫她如何不为之倾心。
正在此刻,汪兴南的电话响起来,他接通手机却未说话,仅是安静地听着手机另一边传来的话语。片刻后,他才又挂掉电话,双目尾光掠过一抹阴佞地黑亮自怀中的人面颊轻轻的扫过。唇边的笑意愈加的黑暗。
“九千万首次!九千万再次!”众人差不多是同时无悬念地等待着台上的最后宣判。
“一个亿!”忽然响起的人声,即刻使全场安静起来。众人纷纷寻找说话的人呢。张铭雅蓦地侧首望向身旁的汪兴南。清澈的双眼中,凝结着一丝意外的惊诧。
上面的人即刻宣布着:“我们本次进行拍卖的此时最高出价已经达一亿人民币,还有超过一亿元的喊价吗?”
下面的连孜恒面色暗自阴翳下去,一亿元并非小数字?他正打算再次亮起号牌叫价时,身旁的一位男人赶紧劝阻道:“连少,千万别再闹出事端了,连老那边不好应付!”
“这有什么关系?”女郎斜睨了连孜恒的助理一下,口中发出酥到极至的嗲声,“不要,莹儿喜欢,连少您就拍下它嘛?何况本来就归您看上的宝贝,他汪兴南有什么了不起?咱凭什么给他抢走。这不明摆着跟您对着干嘛?我瞧他呀肯定想借着这次的拍卖故意给您难看。向别人炫耀您没他有钱!有点事他都可以压着连少!”
“住口!”听女郎这么一挑拨火气就直朝上冒。迟疑地抬眼看了助理一下,心里微微一颤,他讲的没错爷爷的确不好招惹?“他要就给他买去。日后咱们的帐,老子会叫他加倍地奉还!”
女郎撒娇般的撅起红唇,不再去看旁边的男子一下。
“一亿元首次!一个亿元再次次!一个亿元最后。”啪!一响。台上的人一锤定定地敲打在台面上,“本人宣布这只元朝青花瓷瓶正式归汪氏公司的老总——汪兴南先生拥有。”
听此,汪兴南优雅地自位子上站起,朝大家致谢。会展厅的掌声波涛汹涌般袭来,迟迟回荡在会展中心的大厅中。
着实心里憋屈,连孜恒折身冷冷一哼,走出了拍卖厅。这次的耻恨他绝对会十倍还给他!
拍卖展终于结束,张铭雅坐在车里,悄悄歪了歪她那累到爆的双脚。眼角偷偷瞟了瞟脚上十寸高的单鞋,双眉都要皱成一条直线。痛苦!这鞋是人脚穿的么?搞地她双脚此刻几乎断掉。明明就是找罪受!
斜眼瞪了旁边的男子一下,他是不是太高了点,一百八十八公分的个头,她伴在他旁边还要穿上如此高的单鞋才能稍稍过鼻梁,要明白她怎么说也算得上高了点,好歹都有一百七十几公分啊!在他身边一立,还要穿上如此折磨的鞋子。换作别人绝对不用受这个苦了。真是难受呀!
“boss,车开到哪里去?”司机启齿问着。
“开去家里!”听罢车子即刻发动起来,奔上了马路。直接朝汪兴南的别墅行进。
“那,我呢?”张铭雅艰难地开口问他。心中骤然觉得害怕。
汪兴南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亲爱的,还要我再说一遍么?现在你是我的女人,自然要同本人一起住咯。”
他汪兴南的女人么?一想起他在暴虐的床上的模样,就不寒而栗!下一刻,她的双眸微微闪现一丝机敏的亮光,说不定这是机会,她行动的时机就更有利。最多当被疯狗咬到。张铭雅瞄他一下,汪兴南,这可怨不得我!扭头望向窗外一闪而过的建筑群……
咔——地一声响,轿车稳稳地开进了一个私人别墅里。打开车门下来,张铭雅迟疑地看了看周围。因为是夜间,于是四处都亮着铁艺廊灯。幽暗的光晕在影影幢幢的树枝下若隐若现。
未及看清面前的物体,她就感到身体一阵悬空。抬眼一瞧,她已被那个蛮横至极的男子,横着抱在怀中。直接向屋内去。
保姆云嫂见汪兴南回家了,赶紧前来开门。双眼掠过他双手抱着的女子后,一抹惊诧一闪而过。她恭恭敬敬地俯首,垂眼叫了一下:“少爷。”
汪兴南低低地回了她后,直接朝二楼迈去。见汪兴南上楼进房,云嫂才缓缓地站直起来。眼光机敏而凌厉,完全没有普通大几十岁妇女的散漫,反而更多出一份少有的机敏、果敢。
她年少时,便跟着女主人进了汪家当保姆。她可以说是瞧着汪兴南长大成人的。汪家的所有事都瞒不过自己的眼睛,夫人离开去英国前夕就叮嘱过自己,命她把少爷照顾稳妥。然而这二十多年以来,她从未看到少爷带别的女子回来一夜,但现在躺在他身边的女子难免让她微微有点担心。
“放手,你究竟要干嘛?放手!”张铭雅死命地在他怀中扭动,尴尬的姿势让她窘迫到了极至。他如何能如此肆无忌惮,直接抱起她进来呢?何况还有那么多人,她的颜面何存!
啪!他使劲地一脚踢开卧室门。把她扔到那张昂贵的宽大海蓝色大床里,俯身就压了过来。指尖划过她眉间的轮廓,浅莞,“我误认为你会很感谢我抱你进来?你双脚此刻不痛了吗?”
他为何会了解的,头,轰!地一声响。仿佛要裂开一样。她怎么都不会料到,出发时她仅是不经意地扭了扭脚腕,这么细微地小举动居然也会被他悄无声息地尽数收入眼中。此人的心机似乎太深了点!这种情形于她来说非常之不利,目标的心机和机敏远远地超过了她的估计。
他一下吻上她诱人的嘴唇,灵活的带着挑逗试探性地撬开了铭雅的牙关。娴熟的吻技慢慢地引诱着她生涩地迎合。待到他显然感受到身下美人那焦灼的燥动呼吸。上身剧烈地起伏着,她憋红脸,正努力吸收着尽可能多的新鲜空气。
瞧着她那可爱的样子,他邪恶地冲她笑了下。张铭雅一下羞愤地推开汪兴南,倏地自床上支起起身子坐到大床的边上,努力地把眼泪困在眼中,久久没说话。
汪兴南则随意地横躺在水床里,颀长的身体差不多占去多半的空位。他一下坐直起身,把头搭在她的左肩上,狠狠地一一吻遍她的脖颈、耳朵、还有飘着洗发水的香味的发梢。手臂围在了铭雅的腰间,一下掰过她的双肩,低声呢喃:“亲爱的,你清楚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美吗?”
张铭雅微微一怔,身体在他的挑逗下感觉一阵灼热。她的目光开始逐渐散漫,慢慢地迎合着他所有地要求。
夜晚的月亮借着微风在落地玻璃窗前飞舞,洁净地地板上映下一道鬼魅地影像,狰狞欲夺人心魄。
在多番缠绵酣畅过后,她支起酸痛的身体慢慢起身。手指在身边酣睡的男人眼前摇了一摇,她定要确认他的确睡沉了方可以。哪怕她早就在她的嘴上涂过混入安眠药物的唇膏。
见汪兴南完全没有反应,她方轻轻地打开了卧室的门,折身悄悄滴关上房门出去。
一道轻微地关门声自门边传来,床中的人突然睁开了双眼,深邃的双眸在漆黑地暗夜中显得更加炯炯有神。唇角不禁朝上一翘,“宝贝,猫逮耗子的好戏开幕了。”他阴翳地声音好似呓语一样说着。
之前在拍卖中心现场,汪兴南就敏锐地发现她的异样。一个自幼长在那么复杂经济环境中的张铭雅,养母由于毒pin暴毙,剩下那逢赌必输的养父而已。仅仅是一个大学平凡的女生,她如何可以一口就道出文物的价值呢。
太不正常,于是他暗地安排了秦政追踪她的身份。拍卖举行到半头的那会儿,他接到的电话正是秦政打来报告的。尽管现在还查不到这个女子的真实背景,但是有一样是能够确定的,也就是此人的出现绝对不简单!因此他决定打蛇打七寸,他偏要通过她摸透对方的真实企图!
幽长的二楼过道里,仅留着昏暗的几盏廊灯,朦胧而暧昧。张铭雅蹑手蹑脚地一一搜寻过二楼的每个房间。依据之前被汪兴南抱上来时她的仔细观察,书房多半是挨着卧室的,并且是佣人出入很少的房间。
咔——
打开一扇门,凭着照进屋里的明月的交界光线。她探索地慢慢行进,宽大的一台紫檀雕花书桌摆在跟前,其间工整地摆放着公文材料。忽然,她眼睛一闪,启动台面的显示器。她焦灼地等候着进到资料文档。
片刻,显示器的中间兀自出现一行空格,提示要输入开机口令。密码?汪兴南的口令是什么?她停顿一下,突然好像记起了一些关键的东西,取下发间别的犹如蝴蝶精美形态的水钻夹。唇角微微翘起,这是秃鹫给她的超小型高端解码仪。没料到如今真地就派上了用途。果真是罗刹暗部里屈指可数的电脑高手,果然名不虚传!
刚刚开启解锁程序,就见显示屏上迅速地开始出现一排排的组合密钥。眼看一个个的错误口令被消除,她的神经更加的紧张不安,不断地回头瞧着倚墙上的指针行走。
一个清脆的提示音兀自在安静的房间中发出,她兴奋地盯着显示屏,口令破解通过!她迅速地敲打键盘,认真地搜索着汪氏全部交易信息。搜了很久,并没找到他暗地里军事买卖与交易病毒的记录。
蓦地,走廊里传来了稳重的行走声,忽然在门外止了声。张铭雅警觉地一下摁掉的显示屏,藏在了桌子的下方。止住呼吸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的状态。
意料中地,紧接着,从门口照进来一道微弱的灯光,而且光亮被越开越亮。一对女士鞋子踩在一道单薄地影子上,是那人!这对鞋她记得,正是汪家的那位保姆的!
云嫂的双眼一一扫过房间每一寸角落,莫非是她眼花?她刚刚经过这个房间的那会儿,分明发现里面有灯光,因此才开门进来瞧瞧的。
片刻后,在关门声又一次传来时。铭雅方长长地舒了口气息,额头早就渗出了点点细汗。幸好没被发现。她叮!一声倚在了书桌的一边,仿佛几乎虚脱一般合上双眼。待那个烦人的妇女下楼后,她方可以回到屋子……
卧室内若大的深蓝水床中,忽隐忽现地闪着一丝幽蓝的灯光。男人似鹰隼一样的深邃双眸紧紧地盯着他手里的微型监视器,显示屏里张铭雅似是惊慌过后从桌子底下爬起来,小心谨慎地轻轻扭着房间的黄铜门柄。将头稍稍地探出门外,在肯定无人发现后,侧身出去合上了房门。
“亲爱的,看来你是着实被云嫂给吓到了。”他唇角勾起一丝邪魅地笑容兀自说道。咔的一声,关上显示器,他的明眸里划过一摸寓意不明的情愫。
张铭雅小心翼翼地爬上水床,唯恐吵醒了梦中的他。纤瘦的身体轻轻地钻进了被子,刚准备合上双眸,忽然感到一道矫健的影子压了上来。
“亲爱的,刚哪儿了?”沙哑的嗓音突然在耳边响来。暧昧的呼吸扑在面颊痒痒的。
听此,她猛然张开眸子,惊恐地睁大了双眼看着赤裸的汪兴南。唇角窘迫地挤出声音,“去,去卫生间!”不,她居然紧张?平静!平静!她屏气自我安慰,一次一次次告诫自己道。
男人兴致盎然地挑起她垂落在鬓间的发丝,在手中把玩般一眨不眨地迟迟凝视着她,似乎要一下看透她全部的想法。惹人发毛的目光,令她忍不住垂下好似蝴蝶翅膀般浓密睫毛,试图逃离他凌厉的双眼。
他邪恶笑了,故意说:“怪不得你身上这么冰。”说罢一下牢牢地把她搂在怀中,“我给你取暖吧?”
她紧张地挣扎一般挣扎了一下,不一会儿就感觉一阵窒息的痛苦。他是要扼死她吗?这么用力勒得她好疼!骨架都几乎要被他给搂碎掉。睨了一下身上的他,虐待狂!死到女子手里也活该!
他是有意的吗?明显是的!不然,他又何尝不了解她有多痛呢?可是这丫头真并非一般地胆大,竟敢查资料查到他的这里。看来她等待这一天似乎很长时间了呢。何况,既然她是自动送到门上来的女人,他又何不美美地享受一下呢?要明白没有任何事比养着一只不训的小兽,要更好玩的了。那么他就跟她耍耍也不是个坏主意。
冰冷的夜晚,硕大的雨滴重重地砸到地上,雨水溅起高高的花瓣。幽暗的街巷内,随意堆放着废弃物和木板。水井盖可能由于排水口不够大,慢慢地有了点积水,污水夹带着道路上的淤泥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朽味道。湍急的污水集合成一条线绵延地在地面奔跑。慢慢地集合的污水里加入了一股淡淡地红色液体,渐渐地颜色越来越深。
小巷的尽头忽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惊叫,似是谁发出的最终哀求。
“我拜托你,别杀我,别动手,有事可以商量,再说,我压根就跟你没见过呀?”一位男子浑身污水,左膝处在不断地抽搐,深红的血液自伤口处泉涌出来。不停颤抖的躯体仰躺着直往后退。凸显的双目中闪过无限的恐惧,直直地盯着眼前那只对准他的枪。
“咱们又没见过面,你为何要致我于死地?”地面的男子竭尽全力在做最终的哀求。
冷酷的唇角慢慢溢出冰冷的嗓音,“我们是没见过,你见过汪兴南就够了。怨就怨你不应那么贪心,自作主张同汪兴南签定那个契约,你就没想过她的处境?”拿着枪的右手慢慢改变方位,自男子受伤的左膝那里缓缓移到心口。雨滴打在手枪口,聚集成滑动的大珠子非常有节奏地跌落下去。
“现在我就做点好事,趁早送你去阴间,省得再害人。”他冷漠的嗓音里渗透着一些嘲讽的意味。
看他要动手,男子突然在害怕之余显得格外的焦灼,嘶哑的声音里夹带着强烈的愤慨,“你究竟是哪个?”质问地口吻好似强烈想知道结果。
男子渐渐地靠到他面前,勾人的嘴唇轻轻地嚅动了一下,“秃鹫!”
砰!一个闷声。地面的男子倒进水里。他直直地扑倒在血泊里,雨越落越沉,眼前攒起的水珠几乎模糊了他的双眼。
秃鹫满意地勾起唇角微微朝上一咧。折身朝小巷出口迈去。唯留地面那具失去温度的尸体在大雨的洗刷里,慢慢变得僵硬。圆瞪的眼睛,始终没有闭上。
冰狐,他是我要给你的头一份大礼。但愿你中意!
犹如壁画的巨大玻璃窗户,透过一道耀眼的阳光映在暗红色的桌子上。汪兴南背身站在窗边,两手撑在窗户上,俯视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流。久久地凝视着下面犹如水流的车辆在马路上穿梭。
他忽然发现站在顶楼鸟瞰的感受着实很美好,起码他可以尽数把整个地面都看遍。哪怕是那点最低劣的把戏或者是不易察觉的小手段。比如,此时正存在一个如此胆大包天的小家伙,想在他跟前屡次的耍着她那点拙劣的小把戏。
秦政轻扣了几次汪兴南的门之后,推开门走了过去。
“汪总,这是本季度财务部整理出来的国外市场报表。拿来您审查签字。”秦政把手中的报表放到了书桌,折身就要出去。
“秦政!”汪兴南扭头,喊住了秦政,停了一下,“你说如果有人把你从此处推下楼,你会如何?”
秦政惊愕地看着汪兴南,面露惊惶神色。汪兴南笑笑回过身子,走向他,“我的意思是要是,你会如何?会对你的对手求饶么?”
“会吧——”秦政迟疑地答道。
“是么?”汪兴南折身走到书桌前,他如今倒是愈发想知道他那个叛逆的小兽会如何应对了。要明白这个女子的胆量和脾气可非常人!他坐进沙发。“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秦政点了下头,正准备走,突然好像起一些重要的议程。“今夜连家的连老是七十大寿了,想邀请您去参加呢。宴会在七点举行。”
汪兴南低低地应了一下,把视线收回到眼前的液晶显示器上。片刻后,他的唇角兀自勾起一丝邪魅地阴笑,深邃的眼眸里可稍微发现一点阴森一闪而过。
电脑屏展示的是电子邮件,送出去的ip是自己的别墅。明显,他收养了一个特别不温顺的小家伙。她这么快就开始行动了。
打开邮箱,里面仅有简单地一句话:6月12号,别墅电脑口令已解,暂未发现资料!
他低低地自语,“宝贝,你想得到的东西,我不久就会全数送你手里。到时候,你可别收受不起哟!”
汪兴南一下关掉显示屏,仿佛周身放松了一般,重重地压向后面的真皮座椅。慢慢地闭上了双眼,好像在思考,又好像在休息。然而谁又明白他心里的想法呢?从来他都是控制所有的那一个。
片刻后,他打通了张铭雅的电话,听到有人回答之后,他随意地开口:“打扮漂亮点,今晚跟我参加宴会去。”
听到自己想得到的回答后,就挂了电话。视线久久没离开手机,咧嘴,“想必这个游戏着实会愈加有趣。”
晚宴?她愣了楞。急忙收好手中的微型电脑,为一会儿出去做准备。手上的电脑是秃鹫为她特地配备,目的是要她通过电脑给罗刹的人发情报。就在汪兴南打她手机不多时之前,她刚向秃鹫,本次行动的幕后主使,报告了昨夜的事情。
然而她怎么都不会料到,自己的邮件在传给秃鹫的一刻,也同时传到了汪兴南的邮箱中!
汪兴南打开别墅楼上房间的门,左手顺便插到裤子口袋,右手握着门把手。伫立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全身镜跟前的她。
她今晚穿了条白色的丝质晚礼服。肩膀和后背露出了很多。礼服很短,才刚没过膝关节,美丽的小腿裸露在外面。
他浅莞,低着头背手关上房间门,向她走去。大概是她此时打扮太漂亮,令他居然自内心腾发起一股想要把她认真对待的念想。他着实有点不愿让其他男子用那么渴求的丑恶目光去打量她那迷人的身姿。
他自身后轻轻地抱住她的腰肢,感觉仿佛捧着一个他最珍爱的宝贝一般,那么温柔。他一下掰过她地身躯,迫使张铭雅不断在他的逼迫下步步后移。后面一下被靠在镜台边沿,冰冷的触觉压得她很痛。
他牢牢地把她圈在怀中,蛮力地要她和他无缝贴合。原本平和的呼吸被她的芬芳撩得愈发急促起来。他低首一下吻上她的香唇,迷恋她的芳香。
“别这样……咱们现在,现在不是要出门去赴宴了吗?”他的急躁使她发声都有点吃力。请求里的呼声也只是低低呢喃。
头开始努力地摆动,脸上的妆她花了好长时间才化完的,搞花了又要重新化。她没那耐心却又必须忍受他的肆无忌惮。他为何就如此精力旺盛啊!铭雅都要问天问地问祖宗了。
亲过她的脖子,“你急什么急,没时间就直接不参加好了。”沿着她细滑的颈线徘徊地纠缠在她的肩胛。
“别这样……”她哀求的声音,完全没起什么效力,噢!她惊声叫起来,“痛!”
他邪恶地笑了,完全不顾怀中的她如何,接着放肆地啃咬她嫩白的香肩。迟迟不愿放手,一直到铭雅完全失去抵抗的离去攀上他的脖颈,瘫软在他怀中。
灼痛的啃吻感慢慢淡去,汪兴南慢慢站直身体,满意地一下捏住她的下巴,“亲爱的,一刻钟,我在下面等你!”语罢折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推门下楼。
“禽兽!变态!”张铭雅、朝着门那里爆了句脏话。刚刚还说不参加,这会儿又说一刻钟后,下面等!搞得她脸上妆完全花掉。一刻钟,怎么够啊,她是奥特曼啊?
张铭雅两手瘫软地支在镜台前,缓缓站直了身子。双眼忽然意外瞟了一下全身镜中的人儿。美丽的双眸瞬间睁得圆圆的,错愕的神态下,朱唇稍稍张开。唯见她嫩白细滑的皮肤上印满了大小不一令人吃惊的亲吻痕迹。
变态!他肯定是有意令她尴尬。此刻叫她如何出门!她低头看着肩膀上的吻痕心中暗自思考着。
长吐一口芬芳,沮丧地叹了一声之后,慌忙里她随便抓出衣橱内那满满的还未剪掉吊牌但肯定昂贵的衣服。任意找了一件淡雅的棉质披肩外套,将肩膀紧紧裹住。
方才的放心地朝着镜面笑笑,这样就好了。突然记起自己还未补妆,急忙又拿起台面的彩妆盒涂鸦一般就朝脸上涂。看看镜子感觉也可以见人了,方折身急忙下去。
恶魔的要求她是死都不敢违抗的。
待到张铭雅踩着水晶单鞋自二楼走下来的那刻,汪兴南正随意地倚在沙发中悠然自得地抽着烟。偶尔还把玩一下手里的烟蒂。好像在认真思考着事情。
看她身上意料中地多了一件衣料搭配,深邃的双眸兴致盎然地瞟了她一下,一抹惊艳不经意间自他眼底闪过。他低下头,收起唇边的欣赏笑容。好像不想让别人发现一样,随即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兀自弓着身子熄灭了手里的烟蒂。顺手一下挽起她纤细的腰肢,就向门外迈步。
而在那一瞬间,迷茫中,张铭雅似乎看到他笑了。就觉得氛围特别诡异。
“你,刚刚笑了?”她满脸猜疑地质问他。
汪兴南一下收紧了自己握在她腰间的手,低头在她耳边亲昵地说:“亲爱的,你想多了吧。”
说罢安慰一般挽着她坐进车里。小车飞奔向了立交。
张铭雅坐在汪兴南的身旁,不安地拉了拉快要滑落肩膀的罩衫。她才不要被人瞧见她身上那一朵朵被恶魔强行种上的花儿。
倏地,手里的举动停了下来。透过余光,她又一次发现了汪兴南微翘的嘴巴。他确实在笑么?居然,还不肯承认?
下一刻,她好像想通了什么一样,恍然大悟。可恶,他成心的。他绝对是成心的!恨恨地睨了他一下,扭头望向车窗外面。
怡人心神的乐曲在空中回荡,奢华的琉璃巨型吊灯倒吊在宴宾厅的中央。张铭雅小心翼翼地跟在汪兴南身旁。
才经旋转但门进到大厅里,就见穿着正式的连孜恒半扶着一个大概七十岁的老人正满面笑容朝他们过来。
“汪总,非常荣幸能请到您为我爷爷祝寿。”连孜恒走近二人,话语间流露出嘲讽的味道。旋即,双眼不自觉地落到旁边张铭雅的周围。此女子还真是叫他太印象深刻了。
“见笑,见笑,能来给连老爷子祝寿是我的福气。”说罢转脸望向连开唐,“看来连老爷子您身体是愈加年青了。”
张铭雅顺着汪兴南的眼光看去,目光定在了眼前这个人称“连老”的老人身上。他即便年过七旬,身体却看着很硬朗,完全没有表现苍老的神色。代替的居然是令人敬畏的威严感。
凭着她历年的阅历,她可以感觉到如此和蔼的笑容背后,绝对藏着一些不易揣摩的想法。何况,毕竟这连家的资产极其雄厚,可以单枪匹马打下如此产业的人又如何会是等闲之辈呢?
看来这连老爷子自己可要多加注意才好。原因在于她明白这个世间有一个可致人于万劫不复深渊的法子,就是出其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