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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 正文 第18章入戏

就等越南那边的人可以顺利抢走连孜霄的军火,到那时没了军火,要碾死连孜霄就如同捏碎一个蚂蚁一样简单。

咚咚咚!有人在外面象征性地敲了一下房门。

“元相!”

汪兴南折身看见刚刚进来过的男子,便听他道,“秦先生领回一位妇人,她说是有要紧事必须立刻见到元相!”

“行了你先出去吧,把和他带回来的女人叫过来。”他口吻舒缓地道。

“好的!”汪兴南的部下恭恭敬敬地退出门外。

须臾,门就被人自外边推开走了进来。

秦政礼貌地叫了一下,“boss!”

汪兴南的眼光渐渐地迎上秦政旁边的妇人,此妇人满脸的火烧疤痕,可是表情却表现得格外地局促。“有什么事吗?”汪兴南主动开口问她。

秦政行事向来极其地谨慎,他清楚雄帮的帮规是不能随便带任何人来这里,但是今天他却径直领了这个妇人来这里,因此他肯定绝对是有大事发生!

“她是向阳福利院的园长,王婉,王女士。”秦政瞟了王婉一下,“她说今天下午在他们孤儿院门口,连家二少爷连孜霄在孤儿院把张小姐强行带走了,因此希望您……”

怎么又是连孜霄!

汪兴南的面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原来连孜霄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就是为了把她从自己的身旁抢走?这也难怪他如此急切地想要凭借德国那边的巨大融资力量壮大自身,到头来居然就是为了张铭雅?

他回转过身子,唇角勾起一丝阴沉的笑意盯着王婉,“王女士,恕我直言,那你又如何了解不是张铭雅她自己情愿意配合连孜霄演了这样一台戏码,要引我上当呢?”

汪兴南一点一点地逼近王婉,眼眸渐渐地深沉起来,“你又如何能确定她张铭雅恨不能早就随着他连孜霄逍遥快活去呢?”

王婉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怎么都不会想到汪兴南竟说出如此冷酷残忍的话语。

王婉一下打断汪兴南,“不可能!”汪兴南一脸探寻地盯着王婉,她慢慢地开口道,“我肯定天下间没有任何一个当妈妈的会忍心看着她宝宝的亲生爸爸死掉!因为几十年前的卫中,就是为了宝宝情愿放弃他的生命去救我的!”

宝宝?

旋即,汪兴南就已一下抓住王婉的手腕,眉头渐渐地拧成一堆,“你是说她有了我的宝宝?”

见王婉无言,他反而如同得到她的一个确切的回答。

他有点不可置信地笑了,那个该死的张铭雅她是要瞒过他这一生么?他汪兴南居然是最后才知道事实。哪怕她想去死,现在也得先保住他的宝宝才可以!

幽暗的灯光下,辨不清那人的脸唯有阵阵的烟雾围绕在此人的周围。黑暗中好似镶着非常闪亮的犹如钻石一样的双眸。汪兴南饶有兴味地掐掉手中的烟头,瞟了秦政一下。

便听秦政恭敬地道,“boss,我现已依照您的安排把王婉软禁到了雄帮。”说着他递给汪兴南一份资料,“上面有关于王婉的记载。”

“王婉,四十七岁。本名:齐芬。几十年以前本该已死于一次离奇地车祸中,可是后来居然侥幸存活。自此隐姓埋名成为王婉。现在是向阳福利院的园长。”

秦政犹豫了片刻继续道,“而更加诡异的就是,在后来根据警方的调查发现,当时出车祸以后,他们的确也发现了一名死者。不过,那是一个男性的尸首,死的就是连卫中,正是连开唐仅有的长子。”

汪兴南的脸慢慢地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看来连家的人风流轶事很多嘛?”笑着,“政,你觉得连孜霄如果发现他母亲还活着,并且就在雄帮做客呢。你认为他会有什么反应?”

“boss的意图是?”

汪兴南性感的嘴唇扯起一丝邪恶的阴险,满脸寓意难明地看着秦政。

奔腾的波涛猛烈地拍打着悬崖,冷酷地吞噬着绵长的沙滩。一道暗淡的月牙,忽隐忽现地隐匿在浓墨般的夜空中。强风不断地挑拨着海水,激起叠叠荡荡的波涛。幽暗的月光投映在跌宕不平的海水上面,使人感到有点异常地寒冷。

“走快点!”张铭雅的手被生硬地反捆在背后,双脚下扬起一阵沙子。

一位女保镖狠狠地睨了前边的张铭雅一下,带着尖刻的嗓音,“张小姐,霄少专门交代过。只要您愿意乖乖地听话随我们离开,我们也肯定不会对您施加暴力。不然,为了成功地将您带离此地,我们也会采取一定的手段的!”

边说着女子凶厉地狠狠朝她背上使劲推了一下,张铭雅慌忙地朝前疾走几步险些摔倒。在女子强行的压制中,张铭雅被带到了一条船里。

张铭雅的双眸瞟了一眼周围的情况,便见船上随处都站着连孜霄的人。

“把门打开!”女子朝着守于船内暗仓边的人命令道。接着,张铭雅便被女人狠狠地推到里面。

还没等她有所反应,底舱的门便已被他们大力地从外边反锁住了。

眼光淡淡地扫过闭塞船舱内黑暗的四周,耳边隐隐地听到了些许似是凄凉的低声悲鸣。凭着投进舱中的惨淡光线,张铭雅小心谨慎地靠近附近的一处黑暗角落。

迷蒙中她好像看清是一个布满皱纹的人脸,接着她慢慢地走近,居然是那个人!

“连老爷子吗?”张铭雅有点惊诧地盯着瘫坐于角落中低声呜咽的老者。昔日的风采、威严早已消失殆尽,代替的居然是一股无尽的悲凉,不禁就会轻易地激起铭雅对他的惋惜和怜惜之心。

她俯下身体,认真地凝视着他。便见连开唐全身瑟瑟发抖地蜷缩在黑暗中,“出么事了吗?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可是霄的亲生祖父,为何会被软禁在这儿。搞到这么狼狈萧索的地步。

听罢,连开唐迟疑地慢慢抬起脑袋,看清出来人是谁后。连开唐的嘴慢慢地张开,双眼渐渐地阴沉下去。

他倏地站起身来,盯着张铭雅面目狰狞地道,“都是因为你!都是你这害人精!就是因为你才害得连家搞到这般地步。”他两腿稍稍有点颤抖地一点点逼近张铭雅,“孜恒因为你才会死在汪兴南的手里,连孜霄那个孽障也因为你情愿毁掉我毕生心血而建立的连氏企业去跟汪兴南火拼。我现在非杀死你才行?”

她难以置信地一步步后退着,她清楚是汪兴南利用自己才间接杀掉了连孜恒。然而,霄他为何这么愚昧,莫非下午在向阳他说自己会对付汪兴南,接着再带她离开这件事都是真的吗?

莫非他这晚便会动手?

没等她拉回遥想,便见连开唐突然一下欠身便扑向了张铭雅,长满老茧的两只手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旋即急促的胀痛感迅速冲进脑中。张铭雅紧紧地闭着眼睛,努力地想获取一点延续生命的气体。

突然,随着一些低沉的呻吟,一丝新鲜的空气通进肺中。她缓缓地睁开双眼,便见连开唐已重重地倒了下去。他浑身不断地抽搐着,脸色十分地狰狞难看。

她连忙转身,使劲地撞击着跟前的门板,急促地哭喊道,“救命啊,快点来救人。连老爷子抽筋了,快来人救救他啊!”

强烈的撞击声响惊动了守在门外的看守,啪!一声响。船舱门让人生硬地打开。便见一位看似看守的女子,瞟了一下旁边心急的张铭雅后。一脸嫌恶地走上前去,拿出了一粒药丸扔到躺在地面的连开唐口中。

“以后别这么大呼小叫的!他死不死有什么关系,反正霄少让他活着也只是让他更加痛苦。你又跟着急什么呢!”看守瞟了一下地面的连开唐,“何况如果要他死,还用等到这会儿么?”

女子死死地睨了张铭雅一下后,折身走向船舱外。

盯着地面依然一动未动的连开唐,张铭雅几乎难以置信地跌坐到地面,这些人口中说起的霄少真是霄么?

此刻,她只感觉她的眸底有湿热的雾水在不断地氤氲,潮湿的眼眶挡不住这些涩涩的泪水悄然地滑落下去。

霄,他何时居然都变得这么冷酷残忍。他怎么能如此对待身生祖父。他究竟为何要如此呀?

泛着光芒的双眸久久地凝视着船舱内玄窗外面高挂的一轮弯月,张铭雅突然发觉自己有点担心汪兴南了。正因为她明白这次霄是提前准备好冲他去的,霄这回确实是要拼个你死我活。

她俯首瞟了一眼她的还没隆起的腹部,一滴泪珠瞬间凭空滑落下去。

汪兴南,你一定不能出事!就算为了宝宝,你也千万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张铭雅默默地祈祷着他能平安……

萧瑟的海风昏然欲睡一般挟着波涛暗涌的声响轻摇着小船,张铭雅早已有点疲倦之意倚着幽暗的船身渐渐地沉睡了。

夜半迷蒙之中,两只手迟疑地抚着她的脸庞。长长的指节尖拨开她在盖住眼睛的刘海。一丝冰冷的触觉,顿时惊醒了张铭雅。她张开双眼立刻就迎上了一对冷冽的眸子。

是霄!

他的唇角浅浅地扯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以非常温柔的语气道,“你醒啦?”张铭雅的双眼中划过一阵从未有过的惊惧,连孜霄笑,“不要怕,一会儿咱们就能离开这儿了?”冰凉的指尖饶有兴味地抚过她面颊的轮廓。

张铭雅冷不丁地下意识躲开连孜霄的触摸。感觉到了面前的人的抵触情绪,他的面色慢慢地暗淡下去,他一下拽住她细弱的手腕,把她扯到自己身旁,甚至是一个字一个字道,“我告诉你,不要再因为汪兴南而刺激我了!不然,我绝对会让人给你堕胎打!”

“你究竟想干嘛?”她难以置信地拼命摆着脑袋,这么冷酷薄情的话为何会自霄的嘴里说出呢。张铭雅的面色慢慢睇苍白下去,沾湿的眼睫毛渐渐地抬起惊愕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你居然派人调查过我么?”不然,他又如何得知自己有了身孕的呢?

他一下甩开她的手臂,站起身子居高临低地低头看着张铭雅,“宝宝,咱们日后也会生。我不想你因为怀孕就委曲自己留在他身旁。”

她疯了一般地朝他努吼,“你竟然一切都明白?怎么还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或者说你想看见我难受你才罢休,你才舒坦?”

他气愤地上前一下扣住张铭雅的肩膀,“正是由于我一切都清楚,正是由于我一切都明白,因此我才想带你离开。”连孜霄一眨不眨地盯着张铭雅,“你要为了胎儿,塑造一个家庭。你不愿再重温一便幼时亲人分开的痛苦,因此你要留在汪兴南的身旁。然而你是否在意过,我现在的感受!”

连孜霄的语气里略带嘶哑,“就因为这个胎儿,你就可以放撇下我么?”他笑了,放肆地大笑着,“究竟我于你心中处在什么地位?”

他有点踉跄地倒退着。

“霄……”张铭雅的泪水恣意而出,忧伤的语气中隐含执意的请求,“你竟然如此熟悉我,为何你就不可以成全我啊?”

“我成全你?”他怔住,“你原本本就应该属于我连孜霄,我凭什么还成全你和他?”

木质的船舱门突然被人自外边打开了一条暗夜的缝隙,一位男子恭敬地立在门口,“霄少,汪兴南带人过来了,此刻就在岸边。”

他缓缓地回首好似留恋地盯了一下她,“现在我再向你问一便,要不要跟我走的?”

张铭雅迟疑地抚了抚腹部,把泪水狠狠地锁进眼眶中,“……抱歉。”

连孜霄不屑地笑了,勾出一丝讥嘲。决绝地拿出了手枪精准地瞄向她,“死路是你要走上去的,那就别怪我了!”

“带出里面的人!”他折身朝着门边的手下道。

等张铭雅再次看到汪兴南的那一刻,便见他的周围跟着一大群人波涛一般地伫立于前面。她突然感觉这样的画面似乎曾经经历过一般地熟悉。对面的男人为了来救她又一次地踏进了濒死的边缘。现在才发觉原来自己居然着实有点担忧。

目光掠过连孜霄的肩膀,久久地盯住了被牢牢控制着的张铭雅身上。

“这是干嘛?想要引我上当居然苦肉计也用上了么?”汪兴南眼带嘲意地缓缓说道,“想不到你还真忍心让你最心爱的她被人这样绑着?”

连孜霄瞟了背后的铭雅一下,“我的确不舍,但是如果有必要,也只能让她委屈一下。”笑着,“看见你露面,确实使我愈发地坚信。你的确非常在乎铭雅?”他突然一扯,张铭雅半跌一般被紧紧地拽到了他的身边。枪慢慢睇指到她的头部。

“她要因为孩子心甘情愿地留到你身旁,那我此刻倒要瞧瞧你又可以为她跟她腹中你的野种能牺牲多少了?”

汪兴南的面色渐渐地冷硬下去,“你要耍什么花招?”

连孜霄慢慢地扣动了弹簧,“或者你死掉,”瞟了张铭雅一下,“或者她跟你的孽种一块儿死?”

张铭雅,我现在就要你亲眼看清楚,你所期望的未来将会令你有多失望。并且我要令你明白,你要选择汪兴南将会多么地无知多么地愚蠢!

她的瞳孔瞬间收紧,双眸死死地盯着前面的汪兴南。他将怎么选择?让她和孩子死么?

汪兴南极薄地唇边扯出兴味盎然的笑意瞟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妇人。旋即,他倏地一把从秦政的手里夺过了手枪,手使劲一扯。手枪准确地顶住了一个妇人的头部。

张铭雅有些不愿相信她的双眼,“王阿姨!”此时口中不自禁地益处了声响。

汪兴南瞟了一下手中的王婉后,狞笑着望向面前的连孜霄,“要是她和孩子稍有半点不差池,我就要她来为她们赎罪!”汪兴南的唇角斜斜地向上勾起,“连孜霄,你敢和我赌么?”

“可笑!哪怕你杀掉她又于我何干?”

狞笑,“想不到你竟然还未告诉过他,你正是他连孜霄的生母么?”汪兴南看着王婉道。

连孜霄有点不相信地微微一怔,“齐芬!”耳边响起了一个久违的人名。

连孜霄将张铭雅狠狠地推进了一个手下的手中。几大步便上前狠狠扯起地面的连开唐,大声斥问,“你是说那人叫齐芬?”他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尖刀一样恨不能把手中的人捏死,“我的生母在几十之前不是早就死掉了么?”他抖动的双手拿着枪不断地抖动着,“你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汪兴南笑了笑,“事实再简单不过,我想连老爷子肯定也吓得不清吧。”他像魔音一般的开口如同生生地在判决着一个事实的真相,“几十年之前,这个齐芬语一个有家室的男人相爱。那个男人正是你的爸爸连卫中,因为怕影响到连家的名誉。你连孜霄的好祖父便打算除去这个缠着他唯一继承人的女子。然后,就找人密谋了一次看似巧合的车祸现场。”长吐一下气息,“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和她一同在车里的,另外还有他本人的儿子连卫中。后来为了两人的孩子,连卫中拼着最后一口气救出了你妈妈齐芬,也由此使得她脸上大面积地烧伤,搞成了而今这副模样。贪生怕死的她便从此改名叫王婉!然后呢你的好祖父不忍心连家的子孙遗失在外,于是就擅自把你接回连家的养育成人,最终就促成了现在的情势。”笑着,“如何啊故事讲得精彩么?”

连孜霄盯着面前有点怯弱后退的王婉,心忽然变得很疼。本以为他现在就能帮自己的妈妈报仇雪恨了,可是想不到她竟然会活生生地站到他眼前。连孜霄的心仿佛灌进铅一般,疼到难以呼吸!

连孜霄一下揪住连开唐的领子,用枪大力地顶在他的脑门上,“快说汪兴南刚刚讲的是否是事实?”

连开唐的双目中凝着一股绞痛的苦楚,他就是不想启齿,他是千千万万地不想承认当初就是他一手害死了他自己唯一的亲生孩子。连开唐的沉默慢慢激起了连孜霄的怒火,他的唇角斜地勾起了一抹嗜血的仇恨。

浓缩于指节的力度在慢慢地加深,双眸里隐藏着冰冷的仇恨。上了堂的手枪随时准备着恨不能在连开唐的头上绽放一朵嗜血的玫瑰。

“别这样!霄儿!”王婉发出了绝望的悲鸣,灼热的泪水瞬间模糊掉她的双眼,她恐惧的双眸死死地盯着连孜霄手里瞄准连开唐的手枪。

连孜霄迟疑地回头看着王婉,便听到她如同低声哀求地道,“霄儿,不能这样。不管怎样他毕竟是你亲祖父……你不能杀他啊……”

她痛苦到了极致,失声的呜咽夹在喉咙里,“都是我不好……这一切全都是妈妈造成的……妈妈不该苟延残喘,几十年来我让你受尽委屈和折磨,是妈妈没有做到一个妈妈该做的事好好地照顾长大。但是我希望你知道几十年以来的日日夜夜,我甚至做梦都是在思念着你呀!”

切!他难以置信地冷冷一哼,“然后呢?你现在是在向我赎罪,想要求得我的谅解么?”他盯着她,进接着收敛了心思,“那你就不要妨碍我帮咱们失散的几十年找这个元凶讨回来!”

“霄儿,就算妈求你了。放过他啊,毕竟当初是我先错误地爱上你爸爸。不然你爷爷也不会那样做!何况这几十年来老人家都饱尝失去儿子的痛苦。要是你杀死他,那我立刻就死到你眼前。”

拿着枪的右手慢慢地垂了下去,连孜霄狠狠地把手中已在死亡边缘的连开唐重重地推到一边。

腹中倒吸了一堆凉气,连孜霄慢慢转过身来,久久地凝视着汪兴南,“你究竟要怎么样才愿意放过我母亲?”

睨眼瞟了他一下,汪兴南缓缓地说道,“同样,你放掉张铭雅!”

狞笑,“放掉她?”连孜霄抬头看了一眼深邃幽黑的上空,“我想你也没有命带她走出这儿?”

“是吗?那我倒要试试看了!”汪兴南的薄唇迸出叫嚣的声音。

连孜霄瞟了一下钳制住张铭雅的男子,脑袋偏了下,男子会意地把张铭雅轻轻往前推了下。她回头生疑地望了一眼连孜霄。随即渐渐地向汪兴南走过去。

汪兴南瞬间放下了顶在王婉脖颈的手枪。任凭着她往连孜霄迈过去。

十五米……十米……五米……

连孜霄一下把王婉护到身后面,向天放枪。砰!一声抢响于耳边突然响起来。张铭雅陡然回头便见附近沙滩上忽然有一些黑乎乎的身影正在向他们快速接近。

不一会儿,众人便已被连孜霄的人团团围住。众多上堂的手枪便齐刷刷地瞄准过来。

冷冽的双眼斜斜地环视一圈,汪兴南的唇角勾起一丝寓意深远的笑容然后再次看向连孜霄。

“你觉得你们能够活着从这里出去么?”连孜霄嘲讽地淡淡说道。

狞笑,“那可不一定!”语音还没结束,以阵阵直升机螺旋桨旋转巨大的隆隆声混着波浪拍打崖壁的强大撞击声震耳欲聋。

顺着声音的方向,一干人都仰天而望。便见几十架的直升飞机仿佛巡逻的部队径自盘旋于空中。两边机翼旁的白光不断地闪烁着,似是训练有致的航空保卫部队在静候命令。

并以强大迅速的势力,许多黑西服男子自岸旁涌现出来。再次把连孜霄的部下围起来。

惊鸿一瞥,他们排列的阵型犹如完美同心的圆圈。一圈圈紧紧包围着中心。

汪兴南看了看手腕的瑞士手表,唇角邪恶帝弯起弧度,面色陡然阴沉、严肃下去,“把那畜生给我带过来!”声线凝聚了骇人的骨魂,令人不禁畏惧。

旋即,周围的黑色一下子划出圆的一道缺处。汪兴南瞟了一下被绑而出、窘迫不已的男子。

张铭雅的瞳仁陡然收缩。光线即便很幽暗,可张铭雅依然可以看清楚那男子的样子。

“……枼。”她有点不敢相信地低声默念。

枼,他为何会在这儿?

汪兴南瞟了一眼连孜霄,便看到他的面色稍稍浮起一丝惊讶,笑着,“你想不到么?你派去对付雄帮的人为何会落到我的手里?”一下揪过枼,他甚至是一个字一个地地道,“想引我上当?连孜霄你还真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哦?”

“想必你一面勾结外国军火帮增强火力派罗刹的人打击我雄帮,一面又抓走张铭雅来当做威胁,引我前来。”

汪兴南冷凝地瞟他一下,“看来你是计划很长时间了啊?只可惜有一点你终究算错,那就是本人告诉了你于越南结下的仇人,提早抢走了你定的武器。”

连孜霄的面色在接下来,划过一丝镇定,他不屑的冷冷一哼。“汪兴南算你厉害!”他一下扔了手中的枪壳,成者王败者寇而已。顶多就是丧命!

“别!”忽然张铭雅义无反顾地冲了过去,一下抱住了汪兴南拿着枪的胳膊,“求你放他走。行不行?”她哀求着希望他能答应。

双眸斜斜地睨了她一下,“我凭什么放过他?”眼眸里似是闪着光芒,令她有点惊惧。

她无法回答,她此刻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回答。霄是他的死敌,那他毫无理由放走他的对手。再去求他一回么?然而她又有什么条件拿来的当赌注啊?

汪兴南冷冽的双眸再次从张铭雅的脸上转移,拉动扳机准备开枪的响音敏锐地在她耳边传来。犹如拨动了她紧绷的心弦一般。

她忽然说话了,一眨不眨地盯着汪兴南,“要是你杀掉他,那我就随他一块儿死。要你这辈子都看不到我腹中你的宝宝!”

张铭雅的手突然一举,将汪兴南手中的枪口移到了自己的眉心。

汪兴南的手稍稍停滞,双目中渐渐地汇集起满满的怒伙。轻轻颤抖着拿枪的手,他的唇角渐渐地勾起邪恶的笑容。他大声笑起来,然而那笑声中却带着无限的悲楚。

“贱货!”他突然扬出手来,弯肘把她扇倒到地上。

张铭雅承受不住蛮力重重地摔倒,手触地时溅起一阵沙土。可是她竟奇怪地感受不到一丝的疼痛,分明她的唇角也已经流下了血迹。

“你居然敢用胎儿来做要挟?”汪兴南似虎豹的眼神狠狠地瞪着张铭雅。

她倏地回过头来,攒紧的拳头抓着一些沙子几乎嵌到肉中。她打起周身的全部勇气台头傲气地盯着汪兴南,“不但是霄,我要求你放掉这儿全部的人们!”

她毅然而坚决的口吻如同命令一样地不留任何余地!汪兴南有些战栗不稳的迈着最沉重的步子一寸寸的向地上的人逼近。

“没看出来你还真是真是愈发地大胆起来了,”汪兴南的语气有点气急败坏,“张铭雅你最好求神保佑你腹中的胎儿平安地出生,不然我敢肯定你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汪兴南回头对着秦政说,“把人放了!”

秦政手一摆,边见一干人等迅速地撤离出去。

忽然,一个枪口暗藏在混乱的人群中,精确地瞄准前面的目标。砰!一声枪声之后,枪子似是穿过人群径直朝张铭雅的身上射过来。

接着一道剧痛侵袭上身,张铭雅猝不及防地给人推倒到地上。再回头时,便看到一个活生生屹立着的人突然重重地单膝跪到地上,扬起了地面的沙尘。

“秃鹫!”她惊讶的语气中饱含悲伤。

她慌忙上前去,带泪的双眼含着无尽的悲哀。此刻,秃鹫的胸前已经被夺目的鲜红血液浸湿了很大片衣衫。秃鹫朝着张铭雅无声地笑了,可是,他额头上密密的汗水却出卖了自己。她清楚他现在很痛苦。

他的唇角倏然地微微勾起,似是想要宽慰她眼眉的哀伤。沾满鲜血的手颤抖着缓缓伸到衣服的口袋中,秃鹫留恋地盯了一会儿手中被沾上了血的发夹,接着轻轻地放到了张铭雅轻轻张开的手掌上。

秃鹫的手指传过来一丝让人发寒的冰冷,就如同他的性命可能转瞬眼就将消失。张铭雅迟疑地松开手,目光久久地锁定在手中那只小巧的草莓图案发夹上面。瞬间,张铭雅的眸底好似氤氲起两只波光闪烁的泪泉,凭着微弱的光芒焕发出炫彩的光环。

“我不是很早就丢失了么?”张铭雅的嗓音有点沙哑。

看着手中的东西,这是她母亲送给自己的礼物。自从她被拐走之后,发夹就好像母亲一般伴在她左右,因此她特别珍惜这个发夹。然而你,在进入罗刹暗部没多长时间,她便发现把它遗失,为这个她还伤心了好久。

“……抱,抱歉,”秃鹫的泛白的嘴唇艰难地蠕动道,“事实上……是被我拿走的。”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别怪我好么。”

张铭雅紧紧地咬着嘴巴,湿热的泪水好似断线的珍珠狠狠地砸落下去。她不听地摆头,“怎么会,我怎么会怪呢,坚持住!”

收了思绪,看着她的双眼划过一丝难言的深情,“冰狐……实现我一个愿望,好么?”,张铭雅泪珠涟涟地看着秃鹫,“请你必须忘掉我。别为了我的离开而伤心……别……”

秃鹫的面色愈发地苍白起来,身上的体温也在不断地降低,同时他的气息愈加微弱了,而张铭雅的心也随之不断地沉下去。

“怎么会这样?”张铭雅无力地质问着,“你为何要救我啊?”她是真的不想、不想他为自己死掉,她不想这样!

秃鹫笑了,他笑着的样子是那么地轻松,“不要瞎想了,事情不是你心里想的那个样子。”他突然咳了一滩血水,“我根本就没爱过你啊!我向来都很厌恶你的,”眼皮好像有几顿重一样让他很想合上眼睛,“因此,我要你活着好好地受苦受难。死去,可是一件极其幸福地事情呢。”

沉沉地喘息了几下,看了泪水婆娑的她一会儿,“你清楚的我自幼就一直讨厌你这人。你从来没正眼看过我,让我看了就厌恶。”

也不知为何这些原本直白地让人厌恶的话语,然而在她听来却好似一道道锥心挑梁的利刃一下一下把永恒镌在她的心窝。它还有一个动听的姓名叫,“感恩”。

“秃鹫,你别说了,别再说了好吗。要是你真的如此厌烦我,那就该好好活着看见我痛苦,看见我伤心。”涩涩的眼泪滴落到秃鹫的胳膊上,此时他的心因她掉泪好痛,“我会记住你,并且会记你这一生,因此你别死好不好!”

秃鹫的目光中充满了最深切的眷恋,他忍着再不去多看铭雅一次。双眼慢慢地抬起来寻视着众人里的那道身影。

铛!一声响,便见夜莺手中还带着轻轻火药味儿的暗枪无力地从手上掉下去。她居然会亲手杀掉了自己这辈子最珍爱的男人!

稍稍怔了怔,她慌忙扑倒在秃鹫的跟前,盯着他鲜血不断涌出的伤口处,她的唇角居然冷冷地勾起一丝弧度,双眼死死地盯着他一瞬不瞬。

夜莺有点癫狂地朝着地面快死的秃鹫尖声大笑起来,“终究你依然没忘记她!就是为她去死你也心甘情愿是不是?”此刻她的心真的好疼好疼,“那我又算什么啊,究竟我黄莺在你心中算什么人啊?”

她瘫软地痴痴跌坐到地上,她黄莺为了获得他的爱,耍尽了阴谋,用劲了心机。想不到却最终依然没有赢过他爱张铭雅的坚决意志。

原先她跟秃鹫受枼的命令,埋伏于岸边打算刺杀汪兴南,然后由枼亲自带人摧毁雄帮。可是想不到枼受到越南方面军火供应商的突然袭击,在与雄帮的对抗中失败被抓住了。二人便只得悄悄地的混进人群里,伺机行动。

想不到情势逆转,她本以为自己能在刚刚趁乱杀掉冰狐,来排除她的障碍。可没想到秃鹫最后居然会去用自己的身体挡到冰狐的前边。

倒在地面的人虚弱地开口说道,“夜莺……我对不起你……”

他秃鹫的心已经在很早很早之前便交给了冰狐,那是从何时开始的呢?好像一切都久远到自己也有点记不清楚……

应该是在罗刹暗部里头一回相见的那会儿吧。

焦灼的艳阳毒辣辣地烤着地面,他又一回由于顶嘴被罗刹暗部内的训练员惩罚一直在太阳下罚站到天黑。

他的唇角渐渐地干枯得仿佛能够剥掉一层薄薄的皮。汗液浸湿了他全身。灼热的太阳晒得他甚至睁不开双眸。

“快喝点水吧!”两只小手端着大茶碗,慢慢挨到他的跟前。可能因为走路时不能稳住,碗里的水还在边沿不断地颠簸着。

她张大了黑溜溜的杏睛认真地凝视着他,带着甜甜的童声朝他道,“你日后别再对着干了,不然又要受罪的。”张铭雅的嘴角一直擒着一丝明媚的笑意,“我叫张铭雅,你叫什么?”

他恶狠狠地睨了她一下,“我不渴!你别来烦我。”

接着,她只好垂头静静地离开了。而他却牢牢地记下了女孩的姓名——张铭雅!和她乌黑秀发上带着的那只可爱的草莓发饰。

浓浓的倦意侵袭过来,迷蒙中他似乎又退回到小时候,退回到与她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刻。耳边响起了她甜美的嗓音,如同天籁一般让人惬意。“我叫张铭雅,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