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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 正文 第19章我让你快滚

看着他唇边安静的笑意,张铭雅的泪水不经意地自半空跌落到地面。

永别了,秃鹫!

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恩情……

汪兴南箭步上前去,把张铭雅从地上扯起来。然而她却固执地可以,手指紧紧同秃鹫体温尤存的十指扣在一块儿,泪水似断线的珍珠自她冰凉的脸庞滑落。她的双眸饱含无限的歉疚、感激和道不明的复杂情绪,一直盯着地面早已没有知觉的秃鹫。

因为汪兴南大力地拉扯,铭雅的指关节早已变得苍白。此刻的她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固执。

“立刻跟我离开!否则,我肯定这儿全部的人立马就会丧命!”他饱含怒意的语气中,携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她泪水婆娑地回头瞟了一下怒气冲天的汪兴南,细长的指头生生地让他一节一节地掰开了。她痛苦地的闭紧眼睛,旋即那双早已失去温度的手因为离开了扶持,一下子坠了下去。

秃鹫,我这辈子都会记住你的……

“政!”汪兴南一下把手中的人丢到了他跟前,“把她带离这里!”

秦政手一摆,即刻上来一对黑西服手下架着张铭雅就朝小车走过去。

之后,张铭雅没有再回头看后面一下。恣意的眼泪令她感到眩晕,她呆呆地坐在轿车后排的座位上,缓缓地闭上了哭红的双眸。心早已苍老下去好多岁,全身仿佛布满了或大或小的数不清的伤痕,痛得她再无力气去理会那些钻心的煎熬,更不用说身后那些尔虞我诈。

随便怎么样都好,不再理会,全都留给汪兴南去解决吧。别再自做多情了,一开始她就只是一枚小小地棋,那么她又何来权利去掌控一切呢?

窗户外边的景物在她有限地视野前迅速后退消失,她痛苦地抛弃了后面的一切。她确实是太累太累……

那晚以后连续大概一周的日子里,汪兴南好像特别地繁忙。在那夜之后,她就没再看到他,他仿佛是同过去全部的揪心记忆一道,完完全全地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一般。

他也没回过汪家,而张铭雅也只是安静地守着她付腹中的胎儿住在他给自己的囚笼中。汪家很宽敞,宽敞到有时甚至令她有点惊惧。漆黑空洞,也没人能够陪她聊聊天,唯有她腹中那个稚嫩的宝宝,始终没有离开自己。

午后,一道金黄的光线夹着初入夏天的气息探进屋子里。她苍白的面颊渐渐地展现出一丝久违的微笑。

然后,她便独自一人悠闲地顺着熙攘嘈杂的街道径自毫无方向地前行。突然间才发觉,她居然找不到自己想要什么。并且她弱小到什么都有,收了思绪,她俯首抚了抚肚子,最后这才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寄托。

消瘦略显凄楚的身体掠过一个路边的大卖场,上面宽大的液晶银屏里正在报道着最新消息。她顿时停了下来,抬头越过飞舞的气球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

“现为您播报一则消息,昨天下午三点钟,汪氏企业总裁汪兴南先生于美国纽约正式召开新闻记者发布招待会。并宣布汪世下属的企业业已顺利并购原先掌控亚洲整个金融市场的连氏集团。从此连氏将并入汪氏集团的版块内……”

唇角勾起一丝讥嘲的弧度,她低头继续往前走。

汪兴南这才是你真实的目的么?不见踪影一个星期的日子里,就是急切地忙着收购连开唐的集团。

这样想着,她忽然产生一种让人利用之后的迟钝苍凉。是适应了他如此向来为取得结果而不惜任何方式的做法么?也许是吧,汪兴南从来都不是一个可以让她摸透的人啊。

张铭雅一路向前走,一直没停,一直到脑子里不再想任何事。任凭什么都不要去烦心,就让连家和罗刹暗部的所有事在她心里化成一个死结吧。谁生谁死全都是命中注定的……

待到街头渐渐地清冷下去,灯光便已赶走了黑夜的阴暗。她方带着疲倦的身体回到汪宅。

屋子里漆黑一片,没人来开灯。她便如同一道孤魂探索着径直走上楼梯,走过转角卧房的那一刻,里边隐约发出一阵低低的兴奋呻吟。

张铭雅的心脏忽然犹如跳少了一下,不易察觉间有一面网盖在了她的内心,接着一下一下地渐渐紧缩。她强打全部的精神和力量,握在花雕门柄上的手在犹豫了片刻后,毅然地打开了堵在跟前的那扇白色的房门。

凭着幽黄夜灯散发出来的暗淡光线,纠缠不清的分子充斥着房间内污浊的环境。惊诧的眼光一一扫过恣意散满了地板的女性衣服。她仿佛被人点了穴道一般僵硬地定在那里。

身体怔了几秒,她试图使自己维持镇定地随着地面杂乱的衣衫,朝屋里走进。

水床里,便见盖着丝质面料的汪兴南身下就乖巧地躺着一位美丽、妖娆的女子。

还未说话,她便已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折身匆匆地跑出了卧室。接着,一道刺耳的帅门声音突兀地在身后响起。

汪兴南敏锐地直起身来,回头瞟了一下背后。便看到卧房的门边,仅剩下一个小巧的袋子寂寞地被刚刚的来人扔在了一边。

他稍稍一楞,双眸里划过一道难言其状的复杂神情。

一条胳膊伸了起来随意地搭在他的肩膀上,女子坐起身子,“亲爱的,咱别理她吧?”

他狰狞的双眸不屑地瞪了她一下,压抑着心中慢慢腾起的怒火,冷冷地开口,“滚吧,”女子一楞,好像还未听清楚,汪兴南赤手一下扫掉了床边柜台那个小小的琉璃夜灯,怒号着,“我让你快滚!”

女郎立马吓得花容失色,慌忙抱起地上自己的衣物仓皇而出。

虽然夏天早已慢慢睇来到,可是今夜的风竟犹如一道道磨尖的利箭生生地刺激着她粉嫩的面庞。扎得她浑身前所未有地灼痛。胀满血丝的双眼里感到有灼热的泪珠在不断地的蒸腾膨胀。

张铭雅独自一人如行尸走肉般地在路上前行,早已干涸的泪水好像一湾泉水不断地有水雾在眼底打圈。为何?为何她的心脏会在看见床上二人的缠绵场景后,那么地疼。仿佛有千千万万只的甲虫在无情地啃咬着她的心脏。

她张铭雅不是不介意么?她张铭雅不是仅仅因为腹中的孩子才会留到他身旁么?怎么看见他跟别的女子在一块儿的那一刻,她会如此地震惊、如此地痛心的!

莫非她早已……张铭雅猛地摆了摆脑袋,努力地想令自己看清事实。绝对不会如此的……绝对不会……

她一直走了很长时间,再次抬头看时,便发现她已经走到了一个酒吧门口。忽然间,很想饮酒、很想买醉。喝醉了她就能够忘掉当初的所有痛苦,忘掉这个原本应失眠的夜晚。

一扇木质的自动推拉门把她背后沉寂的黑夜挡锁在外边,瞬间她如同融进了另一个喧嚣嘈杂的白天。的音乐不断地冲击着耳朵,舞池中的红男绿女在炫彩的幽暗灯光下疯狂地扭动着身体。

她似是行尸走肉一般,随意地找了一处挨着吧台的地方坐下来。接着便要了一杯高浓度的酒,抬头一下子就把手里的玫红酒水猛地倒进喉咙。旋即火热的酒味立马袭上全身,她依旧不适应如此浓烈的液体。

夹在如此杂乱的环境里,张铭雅如同一个旁观者一般的独自饮着酒杯里的液体,不理会身后是如何的狂乱、高亢、兴奋。毕竟,自己与这些格格不入。

她仅是独独地守着自己的落寞、自己的忧伤、一味的想靠酒水的麻醉作用使自己冷静起来。

“靓女,怎么一个人呆在这儿喝闷酒呢?”一个突然响起的男子嗓音从旁边传来。

她睁了睁醉意微醺的双眸,久久地才看明白搭讪男子的面庞。这人长得还不错,个子高高的,看着各方面都还挺好!

“唔,”打了一下酒嗝道,“你又是什么人啊?”铭雅摇晃地举着杯子想要站起身子,“要你管?”

话还没说完,她才一起来就感到脑袋昏昏的。双脚犹如踩在一片软软的云朵上。一个趔趄不小心差点摔倒,英俊男子趁势把她横腰一搂,张铭雅轻轻地便被他揽进了自己的怀中。

暧昧的嗓音在张铭雅的头上散出微微的热气,打在她的头上酥酥麻麻的,“美女,你已经醉了。要不我带你到包厢去休息一会儿吧。”

张铭雅抬起醉红微醺的脸庞,如同天真的孩童一样痴痴地看着他。然后突然垂下眼眉,唇角扯起一丝勾人心魂的媚笑。实在是令男人感到欲火焚身。

虽嘴尤醒,自己又如何会不清楚这个男子邪恶的企图呢?

可是,张铭雅却意外地并未拒绝男子的盛邀。她心中好像在寻求一个一直困扰着她的谜团,也许面前的这位男子就能够清楚地告诉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

男子半搂半扯地把她带入到酒吧里的包房,他突然反手一下锁上了背后的房门。紧接着,铭雅就已狠狠地被男子推倒进暗红色的大沙发里。男子焦躁地瞟了一下沙发中娇媚的可人儿。

他急切地想要脱掉自己身上的衣衫,张铭雅醉眼迷离地在朝着他魅笑,那笑容完全可以说是美得惊艳。就好像是天上的仙女,惹得人世间的人为之倾倒。

男子直勾勾地看着张铭雅,身子微微地僵住。如同入魔了一般地痴迷却仅仅安静地看着面前的女人慢慢地自沙发上支起身体,接着翩翩然地主动投入到他的怀中。

细嫩的手臂犹如藤蔓一般攀缠到他的脖颈,她的唇角依然带着一丝笑容,“干嘛?莫非我不够漂亮,不能吸引你么?”铭雅的语气带着十足引诱。

还没等回答她,男子就突然俯首吻上了她的嘴巴。男人的吻中含着迫切的渴求和躁动,生生地想要撬开她的贝齿。张铭雅慢慢地松开嘴巴,任凭嘴巴里的微微酒香在两人暧昧的气息里来回传输。

男子久久地不想松开她,铭雅努力地耐心配合着男子去获取她唇间的芬芳。

忽然,一股反胃的厌恶感一下子涌到心间,她实在是无法再忍受下去,她使劲地一下撇开了男子。男子迷恋地在她的嘴上轻轻划过。

俊秀男子兴致盎然地笑着,“怎么如此绝情啊?刚刚不是还玩得挺好的嘛?”他说话间,双眼似是闪着光地朝张铭雅再次步步靠近。

她沿着包间的墙角一点点地后退着,“走开……你别过来啊……”她忽然变得惊恐万分。

张铭雅再也任受不了那样生疏的气息,泪水拼命地想要被她锁在眼睛内,然而它终究不争气地夺眶而出,再次浸湿了那依旧红扑扑的脸庞。

此刻张铭雅不得不向自己的心认输,她确实爱上了汪兴南那个魔鬼!她的确无法再去接受除了他之外的其他随便一个男子了!

铭雅深深地往肺内倒吸了一口冷气,汪兴南你是赢家……她非但输掉了自身,也输掉了自己的爱!

男子不肯罢休地渐渐朝她走近,她才要折身逃离,男子一下凭空把她丢回到沙发里。她使尽全身的力气去抗拒他,差不多是同他生生地打了一回。任意一回的接触,都令她感到异常的恶心。

为什么会是这样子?她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暗夜荒凉的马路旁,一部深黑色豪华的加长版林肯车在地面打出明显的踩刹印迹后,一下子停到了这家酒吧的大门前。

精致黑亮的车门啪地被人自外面打开,两条修长挺拔的腿挪出车门。紧接着,林肯车后一下子涌出了黑压压的一群着黑色西服的男子。

旋即,着黑色西服的保镖如同两条巨大的黑色河流,一下子打开了这间酒吧的正门,鱼贯而入。活生生地似是为恭候他们就要进去的主子而劈开了一条道路。

酒吧舞池中的人看这阵势,全都呆住了。齐刷刷地看着闯到酒吧内的一群人马。汪兴南不屑地抬眼扫了一遍后,直接就往包厢内行进。

“喂?你们哪儿冒出来的?竟敢在这儿耍威风!”一个打扮大概是看场子的人前来高声叫骂。

才要接近汪兴南的身旁,便见秦政倏地发动攻击,随手轻松一弯便反手把他压倒到吧台之上,哗啦!一声响,扫掉了台上的玻璃器具,瞬间发出乒乒乓乓的碎裂声。

秦政侧首,朝着舞池中的人群,沉闷地吼了起来,“所有人马上出去!”接着,缓缓地松开了手中被紧紧钳制的门卫。

竟然是黑社会的党羽!

一片慌乱后,惊叫声夹着酒杯碎裂的声音随即响起。众人赶紧纷纷朝门口跑去。唯留,满地的狼藉不堪。

汪兴南突然大力地一脚踢开了房间的门。随着哄地一声踹门的巨大响声,惊到了包厢内的人。俊秀男子还没来得及去看清来者是谁,就已经被汪兴南的硬拳狠狠地挥了过来砸在脸上。男子被突如其来的铁拳打得昏头转向,几乎有点站不直。

汪兴南的眼中折射出恶魔的光彩,狂怒下,他一点一点地逼近倒地面的男子,“看来你的狗胆还真不是一般地大啊,连老子的女人也敢要!”唇嘴角扯起使人惊恐的笑靥。

俊秀男子一下子吓地两脚无力,咚!地一下跪到了汪兴南的跟前,“没有,这不关小人的事呀。”怔了一怔,瞄一眼张铭雅,“是这个女人!是她自己主动来勾引小人的!确实不关小人的事的,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啊。”沿着男子指的方位,冷冽的眼光锋利地定睛瞧向后面的她。

张铭雅的唇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早已干涸的泪水在她苍白的面颊还留着淡淡的印记。

“是吗?”汪兴南抽回目光,别有深意地咧嘴。他突然拿起了桌子上面的啤酒瓶子,使劲地在台几上砸碎,狞笑,“是她主动的,那我就送你一点机遇。砍下你接触过她的那只爪子。我就让你离开。”

俊秀男子的面颊瞬间变得苍白,颤抖着手臂颤颤巍巍地接过汪兴南手中碎裂的啤酒瓶子。

狞笑,“你怎么了,下愿不手么?用不用我叫人帮你啊?”他眼色一瞟,后边立马上来一对身穿黑色西服保镖。

二人像是有效合作一般采取行动,其中一个牢牢把俊秀男子的手按到暗色几台上面,另一个便拿起那半截啤酒瓶便要朝他的那只手腕处扎过去。

男子吓得不断地扭曲着,额头上渗出了密如豆子般大小的汗水,使劲闭着的眼睛同时心还在不停地快速跳动着。

“别这样对他!”张铭雅忙不迭地上前来,使劲推开了汪兴南身边的那两个随从。

盯着汪兴南低头道,“本来就是我去引诱他,求你放过他吧。你有事就冲着我来行么!”

汪兴南无声地笑了一下,抬手就一耳光狠狠地扇了上去。“张铭雅!我告诉你别仗着你怀了孕,我汪兴南就不会动你一下。现在我就要叫你认真看明白这个贱人的结局!”

“砸下去!”

紧接着,房间里传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悲惨叫声。的黑红血液红聚在酒瓶的碎片上大滴大滴地溅落下去。血的腥味即刻在包厢内弥散开去。

忽然一真恶心使她不断地想呕吐,汪兴南一下把她钳在手中,“你要是不怕死得难看,下回就接着找人和你玩吧!到那时我绝对会亲自来找你的!”

胃中如同有千万只虫子在啃咬一般恶心难受,她用力一下甩出他的大掌,朝门外跑去。泪水再次奔涌而出。为何?究竟是为何她要爱上这么一个残忍冷血的男子!

全部都是自己的过错,自己不应连累包厢那位陌生的男子。她就是一个十足的罪犯!

汪兴南挑眉瞟了包厢门口一下,接着转身走出了房间,图留那个男子还瘫倒在地面痛苦地呻吟着。

街上的风带着一丝清爽慢慢睇令她的头在酒精的作用之后,愈发地清醒起来。张铭雅疯狂地冲到了酒吧门外。

下一瞬,汪兴南的随从就把她团团地围起来。“张小姐,请上车回去吧。”

“不要!”她噙着泪水尖叫,“我死也不会跟你回去的!”

她确实不愿回到那里,她害怕只要自己一走进那个屋里,自己就会想起汪兴南和别的女子在床上那一刻的情景。

随从们见汪兴南从里面出来,连忙恭恭敬敬地叫着,“元相!”

他笑了一下,上去钳住她的手腕,“亲爱的,你玩够啦,就老老实实地和我回去。”他的话语仿佛透着无穷的溺爱,然而她却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了隐忍的怒意,“你一个人在外头,我会很担心你的,比如刚刚……”他把握时机地收住了后话。接着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稍稍愣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刚刚在包厢内残忍场面。她旋即如同被人装上了磁条的布娃娃一般。唯有听话地随着他上车回去。毫无半点的抵抗,也没有丁点的矫揉造作。

返回到家中,张铭雅一声不响地就躲到了房间里。她的双眼一直都未去看四周一下。她害怕仅仅是一下,她就会难以抑制地委屈地哭起来。何况她最讨厌这样弱小的自身。

等张铭雅沐浴过后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那会儿,汪兴南不知道于何时早已安静地半躺在了床中,两腿随意地自然搭在一起。眼中带着观察的神情注视着身穿睡袍的张铭雅。

他笑着直起身子,缓缓地自她的背后轻轻地环上她的腰肢,想不到都已经有孩子的人儿了,张铭雅的腰依然如此纤细。

他灼热而熟识的呼吸在她的脖颈处散出气息,酥酥麻麻的。张铭雅挣扎着想摆脱离他的桎梏,却听到他的嗓音温柔地响起来,“莫非,你仍在为刚才的事而生我气?”

铭雅在他怀中微微怔住,刚才的事情吗?刚才有什么事发生么?是要怨他不应把其他的女子带回来?又或是要怨他对自己在酒吧内遇到的那个男子的残忍折磨?

她张铭雅又何来资格胆敢去生他汪大总裁的气啊?

他温柔地扳过她消瘦的身体,强迫她面对他。因为刚洗过澡,她微湿的发梢还留着一丝令人爽朗的香气,就如她身上也总是含着一丝淡淡让人清新的芬芳一样。

他低下头身想要去吻她,发觉到他的企图。铭雅猛然地撇过脸,朱唇不易察觉地和他的面颊稍稍擦碰而过。

“你不听话?”他的面色渐渐地阴沉下去。他容忍不了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拒绝、更加无法容忍她对自己的无视。

她没说话,仅是推开了抱着她的大手,不愿再去面对这个男人。

如炽的双眸夹杂着隐隐的愠怒,于她没出几步那一瞬,就一下狠狠地用力把她按在床中。他宽大的手掌凭空一把抓住她抗拒他的小手,死死地固定到她的头脑袋两边。

惊恐的眼光自她的双眸里一闪而过,“快放手!”她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迫切地想要挣脱他的桎梏,“你这样会伤害到孩子的。”

垂眼看着身下的佳丽,一丝讥诮嘲似是夹着讽刺似的淡淡说道,“亲爱的,那么你就跟我说你到底在为什么赌气?你又为什么要抗拒呢?”

他的唇角勾起难以言喻的笑意,“不然,莫非是先前看见我和别的女子上床了,就感到我把你冷落了么?于是就跑出去喝酒并且还碰见那个该死的混账?”

铭雅的心猛地紧缩起来,可能是因为被他精准无误地说中了内心的真实想法。她忽然感到自己卑贱到无谓的境地。她费尽心机要隐匿的心事居然就这么被这个男人轻易地说了出来。

要是她现在承认了他说的这些,那是否就是说她从此以后就唯有任意地让这个男人轻易地践踏自己的心了呢?

不可以,她不论如何都不要把心交到汪兴南的手中!最起码她骄傲的自尊会头一个不答应!

于是她的唇角展现出讥嘲的笑容,注视着他明亮的双眼,掷地有声地开口,“我恼怒,我挣扎,是因为凭你根本就不值得!”

他猖狂放肆地大笑起来,“我配不上是吗?”他的眼中有两股烈火在熊熊燃烧着,她明白自己确实惹火了他。“我现在倒要瞧瞧除了我,又还有哪个配得起!”

汪兴南发狂一般狠狠地吻着她,被啃咬的唇间渐渐地传来了甜腻的血腥味道,混合着咸腻的泪水一时间令人顿生怜惜。

张铭雅用力地捶打着压在身上的他,一直到自己的手脚慢慢冰冷下去。她好似失掉了感觉一般,空空地流着泪水。滚烫的泪水渐渐地浇灭低矮他的满腔的火焰,他突然张开双眼,才发觉自己又一次地因她小小的一句埋怨而抓狂。

他放开她的身子,安静地平躺到她的身边,随即小心翼翼地轻轻把她拥进怀里。

铭雅的泪水无声地蜿蜒着滑落到他的胳臂上面,他的身子微微一愣。头一回才发觉原来铭雅的眼泪打到他的身上是如此的难以负荷……

轻柔的微风微扬着张铭雅飘逸的长发,忽隐忽现地映照在她额头上的细细汗水。看了一下向阳福利院的大门后,张铭雅的面颊忽然勾起一道恬静的微笑。

方才走近院里,瑶瑶他们那些小孩子就一蹦一跳地连忙把她围了起来,高声地叫着她,“雅姐姐!雅姐姐!”

后上任的新院长王女士面带笑容朝她走来,“铭雅,近来很长时间没看你过来瞧小娃娃们了啊,”瞟了一下身边的孩子们,“这些小家伙每天都问我说,雅姐姐什么时候来看我们呀。”

张铭雅的唇角弯弯翘起,愣了愣问道,“林院长可有音讯了?”看她无奈地摆摆头就知晓了答案。接着,转过身朝着小朋友拍拍手掌,“雅姐姐和大伙一块儿玩,愿不愿意啊?”

芳芳和园园上前去牵起张铭雅的右手,“雅姐姐,咱们玩捉迷藏好不好!”

张铭雅亲昵地摸摸芳芳和园园的脑袋,“好呀!但是你们可得藏好哦,雅姐姐的眼睛可是很厉害的哦!”话才刚说完一群小家伙一下子散开躲了起来。

待到张铭雅从福利院里出来那会儿,天边已经逐渐地暗淡了下去。远远地她便看到福利院的蓝色大门外边亮着一对强烈的轿车车头灯。小车定定地停在那儿,好像是正在等着谁。

脚步慢慢睇接近,一个提拔而熟识的影子突兀地闯入了张铭雅的视线里。便见一丝猩红光点被汪兴南夹在两只指头中,一阵烟雾如云般缭绕地挡住他的面颊。

认清了那人的面颊之后,一丝惊讶自她的眼底稍纵即逝。她一下子停下了步伐,奇异地盯着汪兴南。此刻他正随意地半靠在车门边闲适地吸烟。看她过来,他笑着一下灭掉了手中的烟头。

“你为何会到这儿来的?”说话的语气有点难以置信的意味。

汪兴南慵懒地转过身子,如一位绅士般地给她开启了副驾驶座的车门道,“我来带你到一个神密的地方去。”

即便心中有点担忧,她着实弄不明白这个无法看透的男子心中又在想些什么东西,可是她最终还是乖乖地随着他坐进了车里。

在路上她仅是静静地望着车窗户外面不断后退的景致,汪兴南陡然转着方向盘将车子径直开到了海岸旁的一栋别墅前。

张铭雅迟疑地下车出来。汪兴南轻轻地挽过她纤细的腰肢,就要迈进面前的别墅内。

“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头一回遇见是在哪一天么?”他充满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暧昧地响起来,看她有点迷茫,笑道,“就是二零一一年六月八号!”

他别有深意地瞟了一下跟前的精密电子设置的密码门锁,“去试试吧!”他凝视着她的双眸饱含无尽的眷恋、柔情。

她身子微微地僵住,停顿在半空里的纤细手指在犹豫一刻后,在电子密码锁的上面按下了几个数字——即二零一一六八!

咔地一声响,镂花的白色油漆大门就自动打开了。张铭雅探寻一般慢慢地向里面走去,旋即她就觉得眸底有模糊迷蒙的水雾在酝酿。

简洁的设置,又不失优雅的布局。温暖的色彩调和出浪漫的氛围。雕花的山竹制成的家俬营造出完美的弧度。

系巧合还是人为呢?莫非后边还设了一个巨大的悬窗露台么?

她一点一点地走过客厅朝房间的更里面走了进去,一大片亮黄色的钩丝窗帘立马展现在眼前。手指迟缓地掀起窗帘,透明的温热泪珠一下子就自眼眶内滚落了出来。纱窗上的花纹居然与她曾想象的完全相同。

脑海里飞快地闪现一幅幅她之前在纸张上留下的有关她梦想的家的模样。可是从未想过它此刻不单单只是存在于画纸里,却是千真万确地展现于她的眼前了。

她一下子拉开眼前的窗帘,一片白漆的露台立马展现于她的眼前。脚步有点急促地冲了出去,张铭雅深深地看了一下前面那一望无际的大海平面,耳边传来了浪花不断翻滚的声响。张铭雅觉得自己如同置身在浩浩荡荡的波涛上面。

汪兴南静静地朝她走去,把她背身搂到怀中,“喜欢这里么?”

充盈的双眸含着泪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你之前看过我的草稿图?”铭雅的声线有点哽塞,几乎是沙哑。

男人笑了笑,“今后这儿就当是我要送给你一人的家了,”眼泪如同泉眼一样自眸子里不住地奔涌而出,汪兴南缓缓地抬起了她的下巴。

她如同泪人儿一般地低垂着攒着水雾的弯弯眼睫,随后就被强硬地迫使着看向他。面前的男人俯下身子用嘴唇一一亲吻过她脸上的泪水。

亲吻过她细长的柳眉,脸蛋,鼻梁,接着极其温柔地徘徊于她的唇瓣间……

“雅,”温存的柔情在唇齿之间传过,他温柔地亲吻着铭雅的嘴角,“你爱不爱我啊?”他的嗓音内透着无尽的柔情。

她娇喘出声,身子微微一震,心突然如同跳少了一拍一般。铭雅紧紧地抿着嘴巴不想回答他。

他轻笑,大手透过她波浪般的黑发,他突然扣住她的脑袋。他又吻得愈加深沉。慢慢地张铭雅感到了一阵紧张的喘息。

她逐渐有点抵触地想要获得周围的空气,但他却执拗地不愿放手,“喜不喜欢我?”他磁性的嗓音在耳际有一次想起。

他扶着她后背的手慢慢地收紧,仿佛带着胁迫、威逼、诱惑一般一定要在此刻得到回答。

他的嗓音好像含着引人迷失的强力魔法,令她的心伴着他的唇不断沉溺……

“喜欢……”她的口中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

汪兴南猝不及防地一下愣了,接着,他的双眼里划过一抹冷星似的亮光!唇角不易察觉地弯弯一斜。

他满足地放开她,放任她张大口呼吸四周活命的空气。张铭雅毫无力气地瘫倒进他的怀中,然而忽视了他眼底的难言笑容。

那一天,她最终还是经不住他的引诱,在见到了这个男人给她精心打扮出来的梦幻城堡那一刻,她心中最后的一丝防线完全地被他击碎了。

她坦白地向这个男人交出了自己的内心,她必须承认自己彻底败了,并且在他跟前她拜得如此地完全!他最后还是成了这个爱情的追逐战的终结方同胜利方。

可是她不会想到,她痛苦的生涯才刚刚开幕……

清早的风夹带着微微的海水咸味轻拂着卧室里落地的大纱窗,张铭雅微微地张开双眼覆上一条丝质地银色睡衣。现出嫩白细滑的双腿,披散着瀑布般的乌黑秀发。

悄悄起身独自一人静静地倚靠于落地窗边,远望着前面海滩边的白色浪花一阵接一阵地涌到岸上,似是尽情地吞噬着绵长的海滩。

张铭雅的动作非常小心,生怕吵醒睡梦中的他。回首看了一下还顾自还躺在床上的汪兴南,这会儿,汪兴南正半裹着洁白的蚕丝被,显现一大半的后背在外面。

她的唇角不自觉地微微翘起,自己的幸运天使的确就这么来临了么?他昨日的举动着实令她有点小小地惊喜,从没想过他居然了解她一直以来想要拥有就只是一个美满完整的小家庭。

张铭雅轻柔地拂过她的腹部,孩子,你说咱们从今之后能幸福地一直过在一块儿么?

两只温暖的手掌悄无声息地把她搂进了结实的怀抱,亲吻她诱人的嘴巴。睡衣一不留神被他剥离,滑落显现一大半肩膀。汪兴南邪魅地笑了,把他性感的嘴唇亲昵地在她肩上抚遍。她不自觉地呻吟了一下。

他笑了,他笑得非常温柔,亲过她的脖颈和香肩,“你在想事情么?”他低沉地仿佛呢喃般问她。

她仔细地注视着他的浓眉和他的深邃眼眸,以及他性感的嘴唇。她开口,“你是爱我的么?”

她急切地想明确他是否也如自己爱他一般深深地爱着她。不管怎样,她早已向他交出了自己最终仅有的一颗真心。自己在他跟前早已毫无什么退路的。她好似一只可怜巴巴的动物,在哀求着主人去爱自己!

因为他过去就说过的,他想得到她的真心,早晚有一日他会让她求自己去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