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是白先!”张二牛此刻为了活命,哪里还顾得那么多,不要命的大吼着,然而黑衣人哪里会信,大刀毫不留情斩了下去。
“住手”
大刀刚刚砍在张二牛的身体之上,巷口就爆发出一阵怒喝。
张二牛已经听到了来人是谁,眼中先是一亮,随后便灰白了下去,一股血柱从脖颈之间喷射而出,张二牛的意识开始涣散,心中带着诸多的不甘以及悔恨,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
“尔敢”
迟来的白啸尘刚好看到这一幕,看到自己的侄儿惨死在自己的面前,怒气攻心双目欲裂。
当白啸尘看到自己的二哥同样惨死在地上之后,再也压制不住怒火,浑身颤抖着,死死的盯着巷子中的左门之人咆哮:“给我去死!”
说着挥刀猛冲上前。
“杀”黑衣人见白啸尘冲了过来,猛一挥手,左右纷纷举刀迎敌,一时之间,窄小的巷子里中开始混战,刀光剑影纷纷而起,金戈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白啸尘在龙阳城虽然是以智谋而闻名,可去武力值并不差,与那左门之人争斗上百回合还占据了优势,眼看着白家之人越战越勇,左门为首之人便大喝一声道:“撤!”说完便欲带人杀出巷子。
然而白啸尘此刻正杀得眼红,怎么可能放左门之人离去,当下大喝一声道:“留下命来!”便命人死死的堵住了巷口,防止左门之人逃走。
而就在左门之人见逃走无望,准备拼死相搏的时候,几道破空之声突然响了起来,紧接着守在巷口的白家家丁应声倒地,左门中人抓住这个机会,发动最凶狠的攻击,杀出重围。
“休走!”
白啸尘看到这一幕愤怒的咆哮大吼,正欲追击,却不想暗器接连不止,不断的干扰白家之人追击,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左门之人消失不见。
“周爷,梁家的人已经退了”在不远处的院子中,周承运安神自在的坐在石桌前,眯着眼睛端着茶盏细细的品着,就连人来通报都未曾睁开眼睛。
那人见周承运没有动静,眼睛转了转随后问道:“我们为何不助梁家一把,趁机灭了白家?”
周承运闻言不满的睁开眼睛,一抹杀机在眼中一闪而过,冷哼一声道:“他们两家自打去,与我们何干?”
“为了这等无关之事,净扰了雅兴!”周承运没了品茶的兴质,便放下茶盏缓缓的站了起来,抬起头望着头顶被乌云遮盖的月亮。
“这龙阳城的天,是该变一变了!”说完挥了挥衣袖,自行进了屋子,而那人似乎明白了周承运的意思,弯了弯腰随即离开。
而与此同时,白家大院中,白啸林越发的不安,眼皮跳个不停,在原地来回踱步许久,心头的危机感却越发的浓重了。
白啸林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悄悄的来到了地下密室,去见了被自己囚禁的白先。
“你还来作甚!”白先对于白啸林的到来没有一点的欣喜,相反,他恨白啸林,有时候他都在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亲生的,可哪里有亲生父亲这般对待自己孩子的?
“现在就放你离开!”白啸林盯着白先的后背目光之中满是复杂。
“哗啦啦!”白先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回头,而是深深的吸了口气,睁开许久未曾睁开的眼睛道:“这样有意思吗?”
白啸林愣了一下,直直的看着白先在自己的面前缓缓站了起来。
沉重的铁链让白先的动作有些艰难,但这不妨碍他情绪的爆发!
白先转过头,双目之中满是血丝,眼睛死死的盯着白啸林吼道:“我是人,是你的独子!不是畜生,不是狗!”
“你说关就关,说放就放!你当我是什么了!”白先两年以来,第一次这般毫无积压的释放自己的情绪,释放自己对于眼前这人的仇恨!
白啸林看着白先仇恨的眼睛,浑身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却强忍着眩晕扶住了墙壁,只觉得心口发堵,有些难以喘气。
白啸林看着白先那双眼睛,他没有办法回答白先的问题,他总不能告诉自己的儿子,我怕你有天被杀,为了保护你才囚禁你?
他不能说,也没法说。
“怎么了?说不出话了?你倒是说啊!”白先见白啸林久久无言,心中产生一种快意,心中暗想你也有今天!愧疚?悔恨?这是他对于白啸林的报复!
“你走吧,再也不要回来!”白啸林走到白先的跟前,颤抖着将白先身上的锁链打开。
“我给你准备好了包裹,就在外面,悄悄的出去,不要被任何人看见,不然你就还继续回到这里!”白啸林面无表情的说完,甚至看都不看白先一眼,在火光的照耀之下,身体有些佝偻的走出了密室。
白先望着白啸林的身影有些发呆,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双手双脚,眼前的这一幕感觉像是做梦,那么的不真实,他重重的甩了自己一个耳光,感受到疼痛之后,猛地跪在了冰冷的地面,抬头癫狂的大吼:“啊!”
两年,整整两年,被像狗一样缩在这阴暗的密室中两年,两年中,他曾无数次幻想走出这间密室的情景,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他却有些畏惧走出去,有些害怕外面的世界!因为外面的人让他感觉到了恐惧。
白先最终还是没有抵挡住自由的诱惑,忐忑不安的走出了密室,当他走出密室,来到那无比熟悉的大厅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白家人,只有包裹安静的躺在桌上,等待着它的主人。
白先盯着包裹,望着自己熟悉的一切,听到院子外面的嘈杂声,咬了咬牙,不再犹豫一把抓起包裹冲出了门外,像是逃离了囚笼一般。
当白先离开之后许久,白啸林从大堂后侧的偏厅走了出来,望着白家的大门,以及再也看不到的身影,两滴清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