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说,铭儿和皇帝伯伯没有血缘关系,皇帝伯伯对铭儿好,是利用铭儿。”
周乾墨只是笑,然笑意却不达眼底,他一边安抚着百里轩铭的情绪,一边唤来了李福海,“李福海,去查,朕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哪个不要命的竟敢随意置喙皇家!”
李福海离开后,周乾墨又接着道:“铭儿,你要记着,那些坏人只是想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你相信皇帝伯伯还是那些子虚乌有的事?”
“铭儿相信皇帝伯伯。”
百里轩铭冲着周乾墨甜甜的笑道,随后又转过身去,眼底一片平静,对于周乾墨,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行了铭儿,皇帝伯伯待会就让人送你回去,可别在路上耽搁太长时间。”
是了,镇北王府距离皇宫可要走两个时辰,天高皇帝远,即便他被欺负了,周乾墨也无法得知。
是以,他只能用这套说法说服自己。
从皇宫离开后,百里轩铭在皇帝派送的人的护送下平安到大镇北王府,但在侍卫离开后,百里轩铭却施展轻功去了另一个地方。
……
“小姐,您和老爷这是吵架了吗?阿珂刚刚看到老爷在大厅前发了好大一阵火?旁边还有二小姐添油加醋!他们真是太坏了!”
“小姐,我知道您心里有气,但是老爷毕竟是您的父亲,父女哪有隔夜仇,再说了小姐,这次太子还有二皇子都向您提亲这事已经传遍京城,府中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了此事,连带着对我们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那些个仗势欺人的表面上对您恭敬有加,但是奴婢刚刚去烧水时却听到几个下人在嚼舌根,他们竟然说小姐水性杨花!对皇室子弟暗送秋波,这才惹得二位皇子对您倾慕有加!真是气死奴婢了!”
阿珂一边把换洗的水盆搁置在桌上,一边背对着宁绪然絮絮叨叨的说着,说到激动处甚至将毛巾重重扔进了水盆里。
宁绪然觉得头痛,索性撑着床板起身,扶额道:“阿珂,你先下去吧。”
“啊?是阿珂吵到小姐休息了吗?”
宁绪然无奈摇头,看着阿珂一脸歉疚的神情,她只好缓声道:“阿珂,其实你不用在意他们,父亲还有宁绪珍他们本就是一丘之貉,犯不着为了这样的人气坏身子。”
“再说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是什么样的货色,府中那些下人就是什么样的货色,所以阿珂,你真的犯不着为了这些人气急败坏。”
“可是奴婢还是生气,明明您跟二小姐都是宁府的千金,再者说,”说到这里时,阿珂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没人时才道:“您才是宁府真正的嫡出大小姐,宁绪珍说到底,在夫人还未过世之前,只是妾生的女儿,和半个奴才有什么分别?”
“可谁能想到,当初和夫人恩爱有加的老爷竟然会在夫人去世后把二小姐的生母提拔为正妻,这才助长了二小姐的嚣张气势!”
说到这里时,阿珂竟有一些怅惘,“当年夫人将我从人牙子里救出来,阿珂就打定主意,此生只为夫人卖命,谁知红颜薄命……”
她背对着宁绪然擦了擦眼泪,有些哽咽道:“瞧!阿珂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水凉了,奴婢去给小姐换一盆。”
说着也不等宁绪然说话便直接跑了出去,宁绪然刚想叫住她,却察觉窗边传来动静,警惕的她也顾不得其他,走到梳妆台前抄起剪刀踮脚走到窗台,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百里轩铭突然露出脑袋,可怜巴巴的看着宁绪然。
宁绪然连忙收走手中的剪刀,“怎么是你?”
“铭儿想漂亮姐姐了。”说完也不等宁绪然反应,直接掀起衣摆,一条腿伸进窗台上,再纵身一跃,跳了进去。
“百里轩铭,你是蠢猪吗?好端端的干嘛要爬床?不会走正门?”
见宁绪然叉腰怒骂,百里轩铭一下子变得跟萎了的花朵一样,蔫不拉几,这让宁绪然更是无语扶额。
她扶着受伤的手臂走向床边坐下,又朝百里轩铭招了招手,正好她也有事要问他,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宁绪然心里默默道。
但在看到百里轩铭一瘸一拐的走到她面前时,宁绪然突然就不说话了,而是直勾勾的看着他,沉默良久后,她才沉声开口道:“怎么受伤的?那帮劫匪干的?”
百里轩铭垂着脑袋不敢看她,在宁绪然的威逼利诱下,他这才说出实情,“皇帝伯伯打的。”
“皇帝?他为什么要打你?”
宁绪然虽然好奇,但还是认命的起身走到百里轩铭面前,示意他趴到床上,百里轩铭却扭扭捏捏的站在原地不动,就在宁绪然没了耐心时,她这才想到,这是古代,尽管是个架空王朝,男女大防的观念没有根深蒂固,但到底还是受了浸染的。
再者说,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让一个大男人躺在自己的床上,确实影响不好,尽管这个男人智力有缺陷,但到底身子已经成熟。
她抿抿唇,一锤定音道:“愣着干嘛?还不过去?”
百里轩铭虽然不知道宁绪然的脾气为什么突然这么冲,但还是乖乖的趴到了她床上,宁绪然走过去,掀开他身后的衣摆,在看到那些偶有血迹渗出的伤处后,忍不住骂道:“狗皇帝心太狠了,连个孩子都下得了手!”
说着就要动手去剥他衣服,吓得百里轩铭急忙拉住她的手,“怎么了?”宁绪然不解,皱眉问道。
“漂亮姐姐不可以!你还不是我媳妇,不能看铭儿身子。”
宁绪然直接白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那你说,身体重要,还是这些观念重要?”
百里轩铭眨了眨眼睛,思考了半晌后,才看着宁绪然的眼睛郑重其事道:“你重要。”
听了这话的宁绪然猛地抬头看他,却正好撞见百里轩铭未来得及掩藏的深情,“什么?”宁绪然好歹在现代活了二十几年,什么表白阵仗没见过,但今天却被一个傻子表白,她不仅不反感,甚至隐隐有些激动。
“傻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