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雨赫来报,慕容姑娘被人发现,现场一片混乱。
裴玺承赶到时,他们使用了调虎离山,没想到对方也用了调虎离山之计。
多摩将军和多摩凯先护送慕容姑娘回将军府的芭蕉林中,裴玺承则去追踪黑衣人的下落。
途中多摩凯为了甩脱黑衣人耽搁了一些时间,就由多摩将军一个人把慕容姑娘带到将军府。
可谁知有一个黑衣人已经早早的等待在芭蕉林中,多摩将军受到埋伏,被人下了迷药,一时间全身瘫软无法行动。
多摩将军提出疑问,“只是奇怪的是对方急切的想要知道我们要血花人干什么!”
当晚他瘫软无力后,被折磨和虐打过,黑衣人就是在逼他说出答案。
当然他已经准备好了必死的决心所以一直闭口不言,刀锋出鞘的那一刻,他毫不畏惧,而温言笙的突然出现,不仅仅是他惊吓到,那个黑衣人显然也被吓到了。
当时他还强撑着半清醒状态,他是亲眼看着温言笙出现,救下他,然后又被刺中后背。
裴玺承:“这里已经不安全,尽快再找一个隐秘的地方……”顿了顿,“你们先出去!”
“是!”三人皆迷惑。
一个受伤动弹不得,另一个冷若冰霜高高在上,这场景怎么看怎么诡异。
冷声:“为什么你会吃过罂血花?”
他的语气着实不善,从刚才开始就一副她是“贼”的表情看着她,被关在地牢冷了一晚上,把她这个昏迷不醒的人硬生生弄醒,不给一口水喝,也不疗伤,一群人围着她问了大半天,这让她的心情怎么会好?
她怒了:“这与你无关,反正我知道的我都已经说了,没有吃人花的花蕊,血花人一定会失败。”她偏执的扭过头,不愿意再看他。
他裴玺承确实是如神邸一般的存在,当其他三人出去的时候,只留下他们独处时,温言笙紧张了。
因为面前的男人确实有不说话不做事就有一种能让女人痴心的能力。
俊得人神共愤的脸,沉得如一汪寒潭的眸,低沉醇厚的嗓音充满磁性性感。
他已走到门边,问:“如果那池子是黑的你会怎么做?”他低低的嗓音透着丝说不出好听的沙哑。
是啊!
如果池子是黑的,她会怎么做?她能怎么做?
她愣神时,裴玺承拉开门出去了。
看着他的影子离开视线,她的心突然凉了一下,自己都没有发现。
池子是红还是黑有很大的分别,血花人顾名思义就是用血养出来的人,人再养花。
罂血花的记载一开始就是黑巫的巫法,真正的用人血去浸泡,池子会变成黑色,反之用稀缺的栗粟花浸泡,池子就是红的。
三年的时间,每次浸泡都需要的人血量就是裁判罂血花的成与败,这其中会有多少无辜之人丧命难以想象。
用那么多人的人命换一朵罂血花,绝对不会是真正意义上的等价交换。
温言笙忘记了,她忘记问裴玺承到底要那罂血花干什么?
裴玺承最后出门的那个问题,让她一直心绪不宁,如果池子是黑的,她会是什么反应?
是不是应该先问清楚裴玺承到底要罂血花干什么?
还是持反对意见,被他杀了?
她是出于好心为了兔兔才拼命救下多摩将军,哪知道竟然牵连着那么多的事。
选择,是她永远都在面临斗争的问题,尽管曾经无数次的伤害和背叛已经令她变得麻木不仁事不关己,可现在的她,好像在无形之中卷进了一个漩涡,越陷越深。
彼时多摩凯带了一个大夫为她疗伤,包扎好伤口后,嘱咐叮嘱了几句,无非都是那些不要沾水要忌口。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没有侍女全都靠温言笙一个人,右肩胛骨的地方,稍稍一动就疼得她嘶哑咧嘴,穿个衣服都好像是要了她半条命。
穿好衣服,差不多她也快没了。
靠在床榻边,长发散落,瓷白的小脸白得透明,微微嫣红的嘴唇也染上一片惨白,整个人都没有力气只能依靠在木架上。
不想说话,疼得要死,浑身无力,应该是失血过多了。
不过刚才大夫看诊的时候一眼就看出来伤口搁置许久,按理说是会不断的大量出血,并且还会发炎以及发热,但情况偏偏在最坏的情况下变成最好。
这时温言笙才想起来,是洛逸轩给她吃的那颗药的作用。
简简单单的一粒药丸居然有那么大的功效,这洛家神医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出神中,有人敲响了门:“咚咚咚……王妃娘娘……”
是多摩凯的声音。
温言笙回过神,是啊,这里是将军府,她的伤治好了就应该走了。
忍着疼动了动身子,踉跄的站起来。
刀伤不是很严重,严重的是一夜寒凉刺骨和没有及时治疗,现在身体虚弱得路都走不稳。
轻风和轻云在就好了,那两丫头一定是一个哭,一个倔强的忍着不哭。
她颤颤巍巍的走到门前拉开门,门外的多摩凯一如朗朗少年,沉稳的气场似乎不会为什么所动,便衣干净,男儿年轻。
“走吧!”她先出了门。
“王妃……”多摩凯一直守在门外,敲门本是因为许久没有听到动静担心她疲劳过度晕倒,所以出声询问,没想要做什么。
走在前面的女子身形娇弱,轻纱白裙院子里的风一吹,好像就能把她给吹散了。
温言笙问:“兔兔不知道芭蕉林的事?”
“舍妹不知,整个将军府只有下官和父亲知道,妄王妃保守秘密。”
这一点温言笙早就想到了,芭蕉林里有阵法,并且不是普通的阵法,血花人的事,知道的人估计只有裴玺承还有那个洛逸轩以及这多摩两父子。
裴玺承,你到底要罂血花干什么?
她想不明白,一边想一边走,不知不觉就到了前厅。
多摩兔可怜兮兮的站在一边,低着头,好像被什么压着一样缩在角落里,多摩泽则因为擅闯芭蕉林被派到城外处理杂事。
整个前厅氛围都有些压抑,她刚进去,一只脚都没有站稳,突然多摩兔就扑了过来,真正的一个熊抱。
她猛的退后一步,右肩上的伤正好撞到门框上,疼得她紧蹙眉头,一口气差点没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