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玺承冷冷的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的视线盯着温言笙,很冷,好像在看一个死物一样。
温言笙说不出话,她太虚弱了,要不是怕他们没有了耐心杀了她,她现在早就不想支撑了。
多摩凯出来解释:“听舍妹说,王妃是在昨夜说了一句‘多摩将军出事了’而后赶到府中,事实也确是如此,王妃的突然出现让黑衣人分了神,从而转移目标救下父亲,同时王妃自己也受了伤,臣赶到时亲眼所见。”
裴玺承:“事实如此?”
多摩将军答:“确实如此,可殿下,她看到了慕容姑娘,并且她还刚刚好准确无误的穿过芭蕉林,这一切都显得太诡异了。”他的意思是,怎么样温言笙都不能留。
那架势,只要裴玺承一声令下,他就拔刀。
这时温言笙突然说:“血花人……”
这三个字一出口,面前的三人都把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
其中多摩将军的反应最为强烈。
多摩凯也是同样。
“你还少了一味重要的东西,没有那个,花根本不会开……”她说完,彻底的晕了。
“王爷?”
“王爷?”
二人均是不解。
裴玺承眸中沉暗,“雨赫,把洛逸轩找来!”
“是!”
半晌后,干净舒适的房间里,床榻上躺着的是昏迷不醒的温言笙,一旁把脉的洛逸轩轻轻一探。
“伤不打紧,就是流血过多和身体虚弱造成的,没有好好休息再加上寒风入侵,把伤口处理一下就行了。”
他洛大神医,只要不是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九死一生的事,他诊断时的语气都是这样,吊儿郎当跟玩一样。
这种伤都不用他亲自出马,城中随便一个大夫都能治。
真想不通,裴玺承干嘛要把他叫来?
正主丝毫不慌,沉声:“现在让她醒过来。”
“哦!”洛逸轩把一颗药丸塞到温言笙嘴里,然后便自顾自的坐到旁边喝茶去了。
不出一分钟,温言笙醒了,睁开眼看到软被,换了一个地方啊!终于肯让她这个快流血流死了的人躺在床上了吗?
这群没人性的。
她眼睛刚睁开,裴玺承就毫不怜香惜玉的发问:“你知道什么?”那声音冷得,比她身上的伤还要让她寒痛半分。
没曾想,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你要血花人干什么?”
洛逸轩一口茶喷出来,她居然知道血花人?激动得再也坐不住了,站在床边盯着她。
现在她床边整整站着三个男人,多摩将军、多摩凯,还有洛逸轩。
“……”裴玺承不说话,只是看着她,那稳如泰山的气魄,一袭黑衣宛如这暗夜的霸主。
这次温言笙也不打算向开口了,裴玺承到底要血花人干什么,她有资格知道。
气氛一下子下降到最低,一个是竟然知道血花人的温言笙,另一个是阴着脸的裴玺承,他们的话题,此世上没有第7个人知道。
先前妄想打探此事的人现在都已命丧黄泉,多年来,除了暗中搜集的多摩父子,以及在旁看护的洛逸轩,就只有裴玺承和那个花人知道此事。
估计这世上都没有人知道什么是“血花人”。
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谁都不松口。
围观的三人也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多摩凯细细的端倪起她,脸白如纸,憔悴无色,墨黑倾泻的长发中如玉而泽的脸颊。
终于,“血池是红的。”还是裴玺承松了口。
旁人或许听不出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温言笙知道,她摔进红纱时就看到了满池的红色,现在不过是想要再确认一次。
她也就回答了他的问题,“血花人所有的事我都知道。”
“为何?”
“我吃过。”
震惊,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是在挑战所有人的认知范围。
她知道血花人。
她……吃过血花人。
所谓的血花人其实就是找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作为药引,并且必须是女人,因为女人是阴体,再加上阴年阴月出生是阴气最重的人。
此人作为药引也就是宿主,在体内种下一颗罂血花种子,在每日阴时泡进红水里,一日不能多,也一日不能少,一定要泡够三年,才有可能开出一朵罂血花。
这中间哪怕有一点差池,三年的努力就会全部为空。
洛逸轩感兴趣了靠过来,坐在她旁边问道:“为什么你会吃过罂血花?”
“这不重要。”她不想提。
裴玺承:“你说少了一味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吃人花的花蕊。”
洛逸轩总是一个喜欢在无言气氛中大惊小怪的人,就像现在他更激动了,跳起来:“吃人花,你连吃人花都知道,你真的是温言笙?”
他差点就要把躺在床上的人都给拉起来好好“逼问”了。
裴玺承把他整个人直接甩到一旁坐着,咋咋呼呼,烦死了。
多摩凯不知:“这吃人花是什么?”
多摩将军也没有听说过。
洛逸轩:“这吃人花是一种世间罕有的物种,传说吃人花高三丈,可以一口将人吞下,我洛家曾经出过一次昭告,得吃人花之人,可在密药谷随意交换任何药物,可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人得手。”
多摩凯惑:“如此珍贵的药材……要去哪找?”
多摩将军的疑惑大过于温言笙带给他的惊讶,依旧是那副气势汹汹的询问方式:“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芭蕉林?”
这家伙的脸,一定吓哭过很多小孩子。
明明是自己救了他,一句谢谢都没有,一直都那副要拔刀砍她的模样。
此刻温言笙也没有了耐心,语气不悦:“如果不是因为兔兔,我才不会出现在芭蕉林。”
她受伤了好不好?是她救了他好不好?
她根本不想知道他们要血花人干什么,也不想撞见。
怪不得是裴玺承的手下,都一个德行。
而多摩凯也一下子想起来了,他也是因为听妹妹说邪王妃进芭蕉林才知道她的身份,况且这几日妹妹似乎特别关心温言笙的状况。
她们关系很好吗?
“确实,王妃出现的时机很凑巧,说起来其实还救了父亲一命,如果王妃没有出现,我根本就来不及赶到。”多摩凯算是头脑清醒的。
那晚要不是温言笙出现,要不是那把刀扎进她后背,多摩将军早就死了,那个池子里的女人也早就被带走了。
多摩将军把那天晚上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
原来游园会那天裴玺承会突然离开就是因为那天正好是阴日,需要浸泡血池,可这中间却突然发生了一件让他们措手不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