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孜再傻也知道,这肯定是陆静婉的连环套,难怪那么轻易的就让她离开,原来还有后招等着。
她毫无挣扎余地,情急之下,趁着被带上警车的时候,她掏出手机给白益新发了条求救短信。
苏孜记得他说自己从事和法律相关的工作,那么应该能有办法,最主要的是,国内她只认识白益新,对方会不会帮忙,都还是未知数。
怀着忐忑的心情发完短信,苏孜没等到回复,手机就被收缴走了。
进警局后,来了个人象征性的审问了一番,也没说结果,把她随手安置在角落里,又自行去忙事情。
期间苏孜多次想睡觉,刚阖眼,就有警察过来把她推醒,如此反复,整个人被折磨的精力憔悴。
好不容易撑到天亮,她被告知能走了。
苏孜欣喜若狂,签字画押后,白益新出现在门口,他提着袋早餐走过来,“先吃点东西吧。”
他形容憔悴,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下巴处更是冒出层青青的胡茬,看起来也是整晚没睡的。
“谢谢。”苏孜接过早餐,“昨晚麻烦你了。”
白益新虽然看起来疲惫,但精神状态不错,他笑道,“没什么,朋友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两人边说边往警局外走,白益新想到什么似的,“对了,离婚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离婚?苏孜怔了怔,她根本还没机会提起,先是厉泽顷发怒,后面又发生猫毛过敏的事,直到昨天,陆静婉故意设计陷害她,事情一件接一件。
“暂时还没说。”她摇摇头说。
白益新表示了解,低头从包里拿出份文件,“这是我帮你起草的离婚协议书,你要是拿定主意,在上面签字就好。”
苏孜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上心,一时间心里感动不已。
“谢谢,太谢谢你了。”她连声道。
白益新失笑,“这才刚见面,你就说了多少声谢谢,举手之劳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话虽这么说,但白益新能主动帮这忙,就是好心,该谢还是得谢,苏孜道,“光说谢谢没诚意,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好。”白益新没有拒绝,“那我就等着这顿了。”
正说着,苏孜刚拿回来的手机忽然没命的响起,她拿出来一看,是厉泽顷的来电,她抿了抿唇,按下接听键。
“喂,有事吗?”
“你几天没见人影,又跑到哪里去了?”电话里,厉泽顷声音冰冷,“给你半小时,马上出现在我面前。”
他说完,径自挂断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忙音,苏孜心里蹿起火焰,她深呼吸,尽量让自己不显露出来,转头对白益新说,“我这还有事,就先走了。”
“好,那你路上小心。”白益新跟她道别。
苏孜心不在焉的点头,走到路边随手招了辆车,匆匆往医院赶。
说是半小时,赶到医院其实早已经过去了,苏孜往病房走去,一路上,发现那些医生护士都在隐晦的打量她,不时指指点点的说些什么。
她心里好奇,走到半路,有护士过来找她,“院长让你去趟办公室。”
院长找她有什么事?苏孜思忖着,想起前些天的检讨还没交,大概是因为这个,想到这点,苏孜便打算进去先认错再说。
“院长,对不起,那检讨……”
“你还知道你错了!”院长猛拍桌子,水杯在桌面跳了两跳,滚落到地上,“苏孜,你行啊,私底下接活不说,还上门行凶?”
苏孜被迎面砸来的怒骂说蒙了,她眨眨眼,没有反应过来。
院长走到她面前,伸手指着她,“你知道你打伤的人是谁吗?那是陆氏的千金,厉氏总裁的未婚妻,竟然敢打她,嫌活的不耐烦了是吗。”
苏孜委屈的辩解,“我没有。”
“没有?没有你能被抓紧警察局?没有人陆小姐会上医院来闹?”院长想到即将要面临的问题,气的脑仁都疼,“滚,马上收拾东西滚蛋,我们医院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苏孜闻言,顿时心凉了半截。
她才刚从国外回来,在这医院连实习期都没过,如果就这么被开除,以后再想进别的医院就难了。
“别,院长,你不能这么做,昨天那件事我是被诬陷的,你相信我。”她急忙忙抓住院长衣袖。
院长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诬陷?人家堂堂陆氏千金,闲着没事做要来诬陷你?”
他见苏孜赖着不肯走,干脆亲自拽着她往外走,“现在就去办离职手续,中午休息前我要是还没看到你走,工资你一分都别想要。”
话音落下,苏孜被推出办公室。
紧接着,办公室门“砰”的一声关上,苏孜怔怔看着,旁边有两个护士经过,见状轻声嘀咕道,“这苏孜,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就是,连陆氏千金都敢碰。”
“人家啊,是从国外回来的,牛着呢。”
细碎的声音既像是避着她,又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若有若无的飘进苏孜耳朵里,如同针扎般难受。
就在这时,她手机再度响起。
“看来你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怎么到现在还不过来?”厉泽顷在电话那头质问。
苏孜眼里闪过怒气,凭什么,凭什么都来指责她!明明是他们欺骗自己,明明是他们诬陷自己,有权有势就了不起了吗?
她余光瞥到手里的离婚协议,挂断电话,霍然起身,朝病房冲过去。
脑海里的理智全都被怒火掩盖,苏孜“哐”的推开门,厉泽顷靠坐在病床上看文件,听见动静,头也没抬,张口就讽刺道,“你居然还舍得过来,我还以为要请人用八抬大轿把你抬过来呢。”
本就濒临崩溃的情绪,立马决堤,苏孜怒声道,“厉泽顷,你要是不喜欢我大可以直说,我自然会收拾东西滚蛋。”说着,直接将离婚协议拍到他面前。“签字,离婚,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她受不了了,再也受不了了,谁要这个什么破夫人的位置,谁爱要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