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苏孜无奈认命。
她开始去网上找兼职,医院每月工资只有三千多点,扣除房租和每日吃喝,根本没有多余的,更别提在被扣了一半工资的情况下。
苏孜学的都是和医护方面相关的知识,让她去做别的工作,根本不可能,思来想去,她决定提供上门服务,想着,她下了个软件,在上面注册认证,并在心中暗自祈祷能快点接单。
可能是时来运转的关系,苏孜没出半天,果真接到下单的。
她激动的不行,以最快速度收拾好东西就照着地址找过去。
到地方后,发现客户是住在某处高档小区里的,苏孜和门卫确认了身份,顺利走进小区,找到门牌号,她敲响门。
“来了。”里面传来回应。
门被打开,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出现在门口,她看到苏孜,侧身让路,“里边请。”
提着东西进门,苏孜快速的扫了一眼周围,这是套双层的套房,装修偏西式,看起来简洁大方。
她收回视线,没再多看。
“请跟我上楼。”中年妇女在前面带路。
苏孜点头,抬脚跟在她后面。
走上楼梯,拐过弯,女人推开第一间房门,“进去吧,小姐在里面等着。”
“好的,谢谢。”苏孜说着,忽然听见里面传来道声音,“我说了别来打扰我,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苏孜下意识回头看去,没想到迎面就砸来个烟灰缸,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咚”的一声闷响,脑袋顿时头晕目眩,与此同时,鲜血渗出来沿着脸颊滑落。
“啊!”她低声惊呼。
“叫什么叫,没事就滚出去。”一道尖锐的女声从里面传出来,“我说谁这么不长眼呢,居然敢打扰我休息,原来是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苏孜这才缓过来,她睁眼看向屋内,发现说话的人是她认识的——曾经上门自称是厉泽顷的未婚妻,将她赶出厉泽顷房子的陆静婉。
没想到她运气这么差,竟然第一单就接到“情敌”的单子。
她深呼吸,捂着额头说,“抱歉,我现在受伤了,需要先去处理伤口,这单子恐怕没法继续了,你另外找人吧。”
刚才苏孜还在好奇这房子主人是什么样的,没想到冤家路窄,竟然是陆静婉,看来今天这单是没法接了。
“站住!”陆静婉从床上坐起来,趾高气扬道,“我就今天就要你给我打针输液。”顿了顿,又似笑非笑的威胁道,“你最好把我伺候高兴了,否则,我就让你以后再也接不到任何单子,苏孜,你下月的房租还没着落吧?”
此话一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眼下这场景,根本就是陆静婉故意造成的!
苏孜攥紧拳头,在傲气走人和忍辱负重间犹豫了片刻,最终选择后者。
她这才提着东西走进门,陆静婉靠坐在床头,慢悠悠伸手,“你还没跟泽顷离婚?”
苏孜顿了顿,语气略带嘲讽的说,“陆小姐你神通广大,连我缺钱找兼职的事情都知道,怎么我们离没离婚的事还要来问我?”
陆静婉脸色陡然阴沉下来,“苏孜,你要搞清楚,泽顷当初会同意跟你结婚,不过是想帮你拿到华国国籍而已,现在你目的已经达成,是不是应该识相的离开?”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别忘记,我才是他真正的未婚妻!”
苏孜当然知道,也没忘记,毕竟她刚回国的时候,陆静婉就曾主动找上门,给她难堪过,也是因为这样,她才会从厉泽顷家里搬出来,自己租房住。
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陆小姐,我要替你打针了。”
陆静婉狠狠注视着她,好半晌,才靠坐回床头,哼笑道,“你想占着厉夫人的位置我理解,但是你别忘了,鸠占鹊巢这种事,没那么好做。”
她缓缓抚上自己腹部,“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肚子里已经有了泽顷的孩子,你要是识相的,就自己乖乖走开,不识相,就别怪我出手了。”
话里话外,高高在上,饶是苏孜再好的脾气,都没能忍住,她张口就道,“陆小姐,如果厉泽顷他真的想娶你,还用得着你在这反复强调吗?你现在的作风,难免让我以为,你是不能嫁给他,所以才来威胁我。”
“怎么,柿子都挑软的捏,你是觉得我比较好欺负是吗?”
苏孜可谓是不张口则已,一张口就是净踩着人的痛处说,陆静婉立马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起来大喊,“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苏孜毫不示弱的反击,“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最清楚。”
陆静婉气的浑身发抖,她左右看看,视线落在面前的医疗箱上,抄起上面的针头朝苏孜扎过去。
后者没防备,猝不及防被扎个正着。
苏孜痛呼出声,忙推开陆静婉,“你干什么!”
陆静婉仿佛没听到,拿着针筒朝着她眼睛就冲过来。
这要是被她得手那还得了?苏孜后退两步,躲开她的攻击,气的直骂道,“你好端端的发什么疯,神经病。”
说完,也不敢再停留,拿了医药箱就走。
折腾的大半天,单没接成,还被陆静婉伤了手臂,幸好那针头是刚拆封没用过,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苏孜憋了满腔气,回家抱着熊狠揍了一通,这才勉强平复下来。
她边在心里劝自己别跟陆静婉计较,边准备去烧晚饭,刚进厨房,门就被急促的敲响,苏孜嘴里应着“来了”,同时快步走过去开门。
门一开,两个警察走进来,他们拿出自己的证件,面色严肃道,“你是苏孜?”
苏孜愣愣点头,“对,我是,有什么事吗?”
警察道,“我们接到陆静婉女士报警,说你蓄意伤害,导致她险些流产,现在需要你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什么?”苏孜惊愕,她连忙道,“等会儿,情况不是这样的。”
对方不由分说,抓着她就往外走,“是怎样的,你跟我们回警局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