凿稻草段儿太能耗精力了,甚至不如徐冬阳手动扯得快。
于是趁没人的时候徐冬阳就手截稻草,有人的时候就拿铁板慢慢擦。下午二叔爷过来看到徐冬阳拿着个不知道哪来的板子在和稻草较劲,他也乐了,让徐冬阳扛着稻草去了他家用他家铡猪草的刀铡稻草。
等到了二叔爷家,徐冬阳用铡刀切稻草像阵风似的,嘁哩喀喳就铡得均匀细碎。
二叔爷家姥姥瞅着徐冬阳的胳膊腿儿瘦得柴火棒似的,悄悄给他塞了两个玉米面馍馍。
馍馍又粗粝又干硬,但是非常香,香得徐冬阳都舍不得吃,只想背回家煮野菜。
徐冬阳把玉米面馍馍收起来,二姥姥顿了顿,小心翼翼地,怕伤了孩子的自尊心,问:“要不我再给你拿一个?”
徐冬阳哪能不知道现在的粮食有多珍贵,只怕这俩还是二姥姥省下来的干粮。他赶紧摇摇头,示意这俩就够了。
他把自家的稻草铡完,用二叔爷家的簸箕端了回去,回来还簸箕的时候顺手给二叔爷家干了些体力活。
二叔爷和二姥姥年纪都大了,唯一的儿子在外工作,很多事情做不来。
二叔爷又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张嘴,有些事就堆在了那里,要么干脆不做了,要么就做得又慢又不彻底,比如打扫猪圈、修理门窗啥的。
徐冬阳除了力气也没别的东西好送,就只能力所能及做点事。
他利索地把二叔爷平时干不了的活计干了,又急急忙忙回去继续糊厕所的墙。
二姥姥瞅着干干净净的猪圈和鸡笼,就和二叔爷说:“冬崽人还是好,懂事儿,勤快,咋摊上那么……”
二叔爷直摇头:“咱俩儿没事儿就去他那转转,缺个啥东西的,给他应应急。”
他看着徐冬阳收拾过的屋子和猪圈,觉得过几天可能老徐家会反悔。
徐冬阳干活真的是厉害,老徐家放走这么个壮劳力,过两天发现徐冬阳恢复正常了,一定会后悔。
还好没要老徐家分一笔工分和粮食出来,老徐家想沾回徐冬阳,那也不占理。
他家毕竟还是死要面子的,不到伤筋动骨不会撕破脸。
徐冬阳这次“净身出户”是亏得很,但只要能彻底甩掉老徐家,这个亏也不算白吃。
当然徐冬阳根本没打算吃亏,这两天他急着先把小窝安顿好,等他安顿好了,下一步当然就是和老徐家算账。
原主吃了多少,用了多少,给老徐家挣了多少……他会全部算个明白。不该他拿的,他不要,该是原主的,一分也不能少!就算烧了给原主知道,也不能白落在那么一堆吸血虫手里!
有了充足的稻草碎屑和在泥堆里,徐冬阳很快就把半堵墙糊完了。
徐冬阳没打算在厕所开窗,只要在高高的位置留几个气孔就行,所以没有规划窗户的位置。
他想搭的厕所兼浴室是个两米深一米五宽的房子,用的是旱厕形式的蹲坑。往外留了扩建的余地,方便以后养猪养鸡。
原有的土砖只垒到一米高就用完了,剩下的部分,徐冬阳决定去山上砍点树枝和竹子来,临时凑合一下。
等搞好了土砖或者石块,那些树枝和竹子也该干透了,他也有了新的柴火。
他还想搭个杂物间安排做饭和储存,需要的土砖或者石块儿还不少,一时半会的搞不定,所以打土砖的事安排在明天以及以后的农闲时分。
徐冬阳算好了需要的土砖的数量,果断把时间安排在之后,现在要抓紧时间去山上找点东西。
上山之前,徐冬阳用末世的消毒液和杀虫剂给整屋来了个消杀,等他从山上下来,屋子里的消杀药剂也该完成了,那些气雾剂消毒液应该已经挥发掉了。
上山途中要从二叔爷家附近路过,徐冬阳想想又去借了他家的镰刀和斧子。
徐冬阳把稻草绳明晃晃缠在腰上,借来的镰刀斧头正好可以别在稻草绳里。
二姥姥多问了一嘴他去干啥,得到徐冬阳回答上山挖野菜,二姥姥又强行塞给他一个背篓,徐冬阳想着自己编东西也得有个参考物,于是先谢了二姥姥,就把背篓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