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彻骨的疼,顾念绾的眉头紧紧皱着,尽管在梦里,依旧瑟缩着身子,蜷成一团。
昨夜的男人像疯了一样,完全听不见她的求饶,粗鲁暴力的像个恶魔。
路北凛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撇了一眼顾念绾,不顾她还未醒,便反手扯着她的手臂,从床上拉起来,摔在床头。
“吃了。”
他拉出抽屉,将药瓶随手扔在她身上,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俊朗的面庞上毫无表情,冷若冰霜。
“北凛。”
她目光空洞,却还是强撑着坐起来,喉咙有些干涩。
“我…”
路北凛漠然地睨着她,仿佛眼前不是自己的妻子,而是一个陌生人,不耐地皱了皱眉。
“不吃,我不介意你去流产。”
房门砰地一声合上。
床上的顾念绾默默垂下了手,痛苦地蹙眉,咬牙忍住为流出的泪,颤抖的手摸索着,捡起滚落到一边的药瓶。
眼瞎心不瞎,她太清楚那是什么了——紧急避孕药。
他是有多么厌恶她啊,连有第二个孩子的可能都要抹杀。
她深吸了一口气,连一口水都没有,囫囵把要塞进嘴里,还未咽下,就被重重的摔门声惊得险些噎住。
“你儿子闹绝食闹成什么样了,你倒睡得香——”
“妈……”
她咳得满眼泪花,努力将药片硬生生吞下,双目空洞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呐呐开口喊了一句。
“妈也是你叫的?!”
江思雅一见这房里的狼藉,便猜到昨晚发生了什么,顿时怒火中烧,指着顾念绾的鼻子。
“你儿子都快饿死了,你倒好,又不知道做了什么勾搭的事情,半天还不起。”
顾念绾被她言语攻击,却一言不发毫不反击。
这五年间,这样的屈辱从来不少。
她吸了一口气,尽量稳住声线,艰难地站起身,摸索着在床下找到了盲杖,一边往外走,一边转开了话题。
“我去看看小伦。”
孩子年纪还小,又情况特殊,离不开父母,就住在隔壁,出门转个弯便到了。
然而即便是这么一小段路,对于一个盲人来说,也要走得极小心翼翼。
顾念绾被地上的衣服绊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却只听到江思雅一声不屑的嗤笑,沉默地站起身。
江思雅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她早就习惯了。
好在,她还有儿子。
来到儿子房间,顾念绾勾出一个笑容,蹲下来着张开双手,感知到软软糯糯的一团扑进她怀中,才低声问道。
“小伦怎么不乖了?奶奶说你不吃饭。”
路煜伦窝在她怀里,委屈的垂着头,并不说话。
江思雅跟随过来,厌恶的打量着眼前这对母子,声音刻薄尖锐。
“早就不该让你进门!生的也是瞎子哑巴的,丢尽了老路家的脸!”
“小伦不是哑巴啊,妈你这么能这么说!”
顾念绾没想到她能厌恶自己到如此,连孩子都骂上了,她连忙捂住孩子的耳朵,终于忍不住,冷着脸开口驳道。
“你还敢顶嘴了?”
江思雅自觉被挑战了权威,勃然大怒,高高地扬起了手。
“啪。”
重重一个巴掌下来,顾念绾的脸偏到了一边,只觉得脑中一片嗡鸣。
一旁路煜伦立即大声哭起来,一边努力地伸出小手去够她的脸。
江思雅将路煜伦从她身边拨开,冷着脸开口。
“你现在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
顾念绾慌乱地摇头,将孩子护进怀里,站起来将孩子护在身后,急忙解释。
“不是的,妈,你吓到小伦了……”
“你拿什么鸡毛当挡箭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