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议政殿。
燕帝因西北战事吃紧,粮草久久未至,西北大军逗留之事大怒。
重大臣议论纷纷,都在指责户部。
“父皇,这户部尚书赵申至今还联络不上,西北大军可等不得呀。”
“太子有何良策?”
“回父皇,这赵申向来与四弟走的亲近,儿臣是帮不上什么忙,或许四弟能知道些消息。”
言语中暗指沈夜衡与赵申互相勾结,私吞军粮。
果然,燕帝的脸色骤然黑了下来。
看来,沈夜衍是在因为昨天的不愉快打击报复。
沈夜衡听出了太子的言外之意,缓缓跪地。
“父皇,儿臣久在府中养病,朝中之事久未沾手,还得多向皇兄请教才是。”
“儿臣虽与赵大人有些交情,但自西北开战以来,儿臣也有数月未见他了,只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说罢,轻咳几声。
“你久未上朝,政务难免生疏。还是要照顾好身体才是,免得让你母妃担心。”
燕帝看着他病殃殃的样子,疑虑全消,便示意让他起身。
“是,多谢父皇关心。”
太子愣在一旁,平日里燕帝最厌恶朝臣暗箱勾结,今日怎的就这么放过了他。
“太子,太子!”
见沈夜衍无答复,燕帝又叫了一遍。
太子这才从万千思绪中游神回来。
“儿臣……儿臣在。”
许是他先出言设计,被燕帝厉声一叫,竟有些心虚。
“既然衡儿腿有旧疾,政务生疏,督办西北军需一事就由你全权负责。”
“儿臣……儿臣领旨。”
西北地势复杂,多贼寇,本来想着让沈夜衡无功而返,再扣他一顶督办不力的帽子,就算父皇不舍得责罚他,沈夜衡在皇上面前也失去了一些可信度,大臣心中也失了威望。
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给坑进去了,沈夜衍心里苦,只能自己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众爱卿有何异议?”
朝里大臣各各庆幸这样的霉差没落到自己头上,自然都无异议。
燕帝下朝后面色凝重,久久舒展不开。
他耳边想起,今日早膳时分淑妃的话:
“妾身有个不请之请,还得请陛下帮妾身一个忙。”
“爱妃有话直说,让朕好好考量考量。”
“陛下也知道,衡儿胆小体弱,昨儿个在满品楼似乎与太子殿下有了点误会。”
“这不,大早上的就跑了我这,说是请臣妾找个机会好好帮他道个歉,臣妾想着再怎么委屈衡儿也不能委屈了太子殿下,臣妾已经教训过他了。”
“只是臣妾与皇后娘娘同处后宫身份尴尬,怕又惹得娘娘误会,还得麻烦陛下得空替衡儿给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道个歉。”
淑妃凤仪万千,在燕帝面前看不出丝毫的嚣张跋扈,反而显得隐忍退让。
燕帝还以为是什么大事,闻言笑了笑,“衍儿是东宫太子,大燕储君,当不会心胸如此狭隘,爱妃尽管放心。”
“陛下是要到御花园走走,还是去哪位娘娘宫里歇下片刻?”刘泉试探着询问。
刘泉跟随这位燕帝多年,自然清楚他的疑虑,只是他向来明哲保身,从不多事。
“看方才的情形,太子是要衡儿难做呀,嗯?”燕帝现在自己都不相信今日对淑妃说的话。
刘泉没有妄加评论,只是侯在一旁尴尬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