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又看向地上跪着的程悦心,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来,“程贵妃身为贵妃,对一个孩童不依不饶,实在是有违宫德,即日起禁足半月,以儆效尤。”
现在这个当头,他还必须依靠左相,所以不能对程悦心下重手。
君逸迟闻言轻嗤一声,没有反对,却也没有任由这件事过去,“此隐卫连孩童都不放过,本王带走了。”
说罢,扬长而去。
“谢谢叔叔。”夙子钰看着君逸迟渐行渐远,连忙从程月流怀里抬起头,对着他离去的方向大喊。
君逸迟顿了顿脚步,轻轻的嗯了一声,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且慢,臣妾还有一事想要询问一下摄政王的意见。”已经转身的程月流突然开口,喊住君逸迟,“世人犯错,是否该有一句道歉?”
“自然。”君逸迟停下脚步,玩味的看向程月流。
后者挑眉,冷冷的看着程悦心,“今日贵妃伤我儿,是不是该有一句道歉?”
“我说了我没有伤他,是他自己没长眼睛撞上本宫的,到底要本宫说几遍!”已经肯定夙临齐站在自己这边,程悦心说话更有几分底气。
今天她定然不会有事,所以只要她咬紧牙关不承认,程月流就拿她没办法。
“娘亲,橙子不小心碰到了她,而且已经跟她道歉了。”夙子钰委屈的扁扁嘴巴。
“身为后宫宫妃,对一个孩子咄咄逼人,贵妃娘娘何以服众?伤害过一个孩子以后,连个道歉都没有,贵妃娘娘又如何做表率?”程月流真的怒了。
自己都舍不得打骂一下的儿子,程悦心怎敢卸掉他的胳膊?
“那你要本宫怎么样?跟他道歉?一个小野种罢了,本宫身为贵妃,他如何受得起?”程悦心高高的扬着下巴,没有半点愧疚之色。
她现在听到不少流言蜚语,很多人都说程月流的孩子,并不是夙临齐的亲生孩子。如果真是这样,她们母子二人必死无疑。
“啪!”程月流眼睛中充满杀意,“再说一句小野种,我捏断你的脖子。”
虽然程月流也对夙子钰的身份有所怀疑,但这样并不代表她允许有人正大光明骂她的孩子是野种。
“皇上!”程悦心懵了,哭的梨花带雨的找夙临齐哭诉。
本以为夙临齐肯定站在她这一边,谁知他同样用满是杀意的眼神看着她,“贵妃精神不佳,已经无力胜任贵妃之位,现贬为欣妃。”
夙临齐怎么都没想到程悦心竟然没脑子到这个地步,这种宫廷秘史,她怎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扯出来,这置皇家颜面于何地?
“皇上,你一直不喜欢那个小……,难道不是因为,”
“滚回去禁足。”夙临齐用力将她的手甩开,冷漠的扫视周围众人一眼,“从今以后,谁再敢嚼舌根,杀无赦。”
说罢,他走到夙子钰身边,将他一把抱在怀里,扬长而去。
“娘亲救我!奶奶救我!叔叔救我!”夙子钰手脚并用,奋力挣扎。
但夙临齐毕竟是大人,夙子钰的挣扎对他来说不过是挠痒痒。
太后对程悦心的惩罚很是不满,冷笑,“程贵妃,今日皇上保你一次,哀家便不与你计较,若是你再敢将主意放到橙子身上,别怪哀家拼了这条命,也要保护好他。”
“今日的道歉,我先给你记下了,以后你总是要还回来的,贵妃娘娘。”程月流冷笑着说完,扶着太后离开。
目送着程月流等人离开,君逸迟唇角勾起一个若有似无是弧度,而后转身离去。
似乎这后宫里,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