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几个围观的客人都惊呼不已。
“是靳太太?”
“天呐,靳先生竟然已经结婚了?”
“真是天大的新闻,不知道是哪家千金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然而我却有点纳闷——
怎么?靳寒川这个年纪的男人,结婚不正常么?
难道靳寒川在商界的口碑,有点特别?
单身,养猫,gay?
对,一定是gay。
感觉到一旁的靳寒川在轻轻推我,我立刻从天马行空的思维里回神出来。
清清喉咙,我灵机一动,切换成流利的英文说道。
“双螺旋嵌钻工艺,是不可能会在玉面本身留下这些粗糙气泡的。苏太太用的,很明显只是最拙劣的胶面黏合技术。是胶三分毒,您可悠着点儿肚子里的宝宝。”
两人面面相觑,我不确定他们能听得很明白。靳寒川的助理会意,立刻上前传译了一番。
只见杜雅琴的脸色顿时惨白,苏智恒同样瞠目结舌!
靳寒川则搂住我的肩膀,微微一勾唇。
“见笑了,我的太太也是一位很懂行的珠宝设计师。骗我容易,骗她可没那么容易。苏先生,苏太太,你们该不会只是捡了一张设计图?连工艺水准都达不到,就敢拿出来登台招摇?”
“不不不,靳先生您误会了!”
苏智恒抬袖擦去脸上的冷汗,语无伦次地解释:“这,这只是样品而已。您也知道,真正的高端珠宝材质成本很高。等到下个月新品发行会的时候,我们一定会拿出真正的成品!”
“那我就拭目以待。下个月,谁能拿出真正的‘天鹅半岛’,我就收谁的品牌专利。“
说完,靳寒川挽着我的胳膊,从那两个面如土色的家伙跟前高调而去。
沙龙结束,我坐在回酒店的车上,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
“不开心?”
靳寒川问我。
我嗯了一声。
“你比风铃都难取悦。”
靳寒川挠了挠膝盖上的黑猫,后者仿佛挑衅一样,乖巧地咪了一声。
“靳寒川。”
我转过头:“你为什么不当场揭发他们?”
我确实不是很开心。我与苏智恒之间,是不共戴天的仇,又不是光靠在靳寒川身边狐假虎威了一遭,就能爽到的。
“你明明就是这次爱美斯沙龙交流会的投资人,你以为我这一路都听不懂么?你完全可以当众揭穿他们的无耻行径,让他们从此没脸在珠宝圈混下去。为什么还要承诺下个月给他们机会展示新品?”
靳寒川看了我一眼,幽幽道:“难道你就不想要个机会,亲自证明一下?”
“那本来就是我的原创设计,我为什么要去证明?况且,你知道双螺旋嵌钻工艺的精密度有多高么?我的手受伤了啊!短短一个月时间,我怎么拿得出成品?”
我举起自己的右手,上面缝了三针,还没拆线呢。
“是我让你砸电脑的?”
靳寒川说完,风铃也跟着叫了一声。
听在我耳朵里,就好像在说‘活该’。
“算了。”
我泄气地垂下眼睫。
“反正天鹅半岛意义非凡。要是真给杜雅琴抢走了,我老公在天有灵,就是做鬼也——啊!”
靳寒川突然前过身子,一只大手狠狠压住我的下颌。
一股生疼伴随着我磕破嘴唇的血腥气,更让我恐惧非常的,是他那双夜如孤狼的眼眸!
“苏引秋,你老公是我。”
我被他钳着,几乎透不过气了。
事实上,我能感觉到他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但那种强大的压迫感,分分钟就是渗透灵魂的。
几秒后,他松开手。我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眼泪都要挤出来了。
“我说过不许提,下不为例。”
他狠狠吐出几个字,却把我的委屈逼到了崩溃边缘。
我说靳寒川,我凭什么不能提?
“我嫁给你就是为了给我老公报仇,给我女儿报仇的!我为什么不能想他,不能怀念他?而且这分明是你强行加上的一条协议,我又没答应!”
“唰——”
一声强烈的裂帛响,我还没等反应过来,左边胳膊顿时一凉。
他竟硬生生撕下了我披在礼服外面的衬衫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