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那丫鬟敲了敲陆晴曛的房门,却许久不见有人回应,而门是虚掩着的,她便推门而入。
桌上的红烛还未烧尽,床榻上却并没有人。陆晴曛仍穿着喜服,竟倒在地上,腹部还插着一把匕首!血液流到地上已经氧化变成暗红色,而那凤冠则滚落在床榻边,显然昨夜有人突然行刺!
“敢在武鸣王府里动手,是活腻了吗?”萧弘济只是转动扳指,就让整个屋子里充满压迫感,近卫和丫鬟不自觉就跪了一地。“世子妃院子里所有人压入地牢候审,拿我腰牌去请御医前来为世子妃诊治。”
近卫得令后告退,萧庚辰却捧着茶盏,漫不经心道:“父亲为何如此动怒?这场刺杀来得古怪,显然和圣旨是一道的,可这目的又是为何?”
“不管那刺客是冲着你去,还是冲着陆家去,左不过是朝局背后的阴招。”他看向萧庚辰,眸光中闪过一丝杀意,“突然促成的两家联姻,喜宴匆忙布置难免杂乱,昨夜确是在王府内动手的最佳时机。若是奔着你去的,得手之后自然可以重创王府。”
“若是冲陆大小姐去的,皇家赐婚,加上之前我们在朝上本就百般推诿,若是借着武鸣王府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旗号,这件事不用一日,京都百姓就道是我们敢在王府中下杀手。这招可真狠辣!”萧庚辰放下茶盏,握紧双拳,“之前还担心那陆大小姐是上面派来的细作,为了遮掩也只是徉装要诈死逃离京都。如此看来,那陆家当真成了弃子,连那陆晴曛也不过是上面的一枚垫脚石。只是为了稍稍打压我们王府,便肯下这么大的血本,圣上当真好手段!”
“王爷,妾身听闻世子妃遇刺,这可当真?”不经通报就敢进入厅堂的,自然是那受宠多年的侧室柳夫人。
萧庚辰起身,整了整袖袍道:“是否当真不应问柳姨娘吗?若是世子妃命陨,这王府则依旧由你掌管,岂不是正合你意?”
“庚儿!不许胡闹。”萧弘济忍不住呵斥他的无理,萧庚辰也只是看了一眼柳夫人,便离开了。
若是有关朝局或者王府前途,萧庚辰总是与父亲一条心,堪称父慈子孝的典范。可一遇到这个柳姨娘,萧弘济就总是偏向这个妾室,而萧庚辰则是因为母亲的缘故,半点不把她放在眼里,全然只把她当做是毫无身份的下人。这也就是为什么说武鸣王只是能压制这纨绔的半个人的原因。
可这柳夫人在长公主在世时,就是王府里的专宠之人,偏生这柳夫人还生得温柔贤淑,体恤下人,哪怕长公主在世,谁人不说她才是王府里真正的当家人?然而这些都变成了萧庚辰眼中的刺,半点也容不得她。
好几位太医进进出出陆晴曛的院子,药煨煮一罐又一罐,整个院内忙得一团乱,风声却半点没从王府飘出去,对外只道:世子妃感染风寒,静卧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