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四慢慢地向后挪。
她赤着脚,那双莹白玉足泛着薄薄的粉色,露在外侧的脚趾整齐而娇小,就像是兔子——没错,白色和粉色,她也像只兔子一样,瑟瑟发抖地拼命往后缩。
没走两步,陆四磕到了身后的香炉上,差点摔了个趔趄。
她这才仔细打量起这个香炉来。
那是宫廷匠人打造的香炉,拓跋氏喜欢汉人,连带着喜欢汉人的信仰。当今天子倡佛教,用鎏金打造了十八座巨型檀香炉,其中就有六座放在了式乾殿。
陆四心下一惊,难道此人是…
男子深吸一口气,表情中似乎带了些异样的满足。
他缓缓走上前来,依旧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而那双眼睛却掀起一阵狂风来。
“你,回不去了。”
他说话极为缓慢,声音低沉又带了丝沙哑,就像碾碎的珠玉洒在金砖上一般。
陆四缩在香炉后,听闻这句话,惊惶得眼泪落了下来。
“你放我回去…”她拼命摇头哀求着,“我想回家…求求你让我回家…”
他不语,上前一把抓住了她右手手腕。
陆四大惊,想要挣脱,而他却俯身搂住了自己,整个人被他死死地拥住。
男性的气息铺天盖地地笼罩了她。
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汗臭味,他身上有麝香和沉香的气味,十分好闻。但陆四此刻对他的一切都充满抗拒,连带着这香气也和此刻的情绪一起扎根入了心底。
陆四不断地挣扎,然而双方力量相差过于悬殊,无论她如何抵抗,都挣脱不开他的怀抱。
“别怕…”他抚着她的背,低低地哄劝着,“朕会给你最好的一切…”
陆四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吓得在他怀里一直摇头。
“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她双手推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要回家…”
然而,她越是挣扎,便越发地催发了他的欲望。
他不再讲话,喉头紧得如饮了过量的酒一般,嗅着怀中人身上的气息,脑中只剩下一个指令——占有她。
不顾她的捶打,他将陆四打横抱起,向着她睡过的那张榻上走去。她那点力道和刚出生的小猫一样毫无威胁姓,反而将他撩拨得几乎要发狂。
强取豪夺,既然外人对他们的印象一直是强取豪夺,那么多一次少一次不是无所谓?
他倾身覆上,扯开了她的衣襟。
凌乱黑发和雪肤之间形成了鲜明对比,这样一幕让他脑中紧绷着的最后一根弦骤然断裂。
他低下头吻了上去。
他有过不少女人,往常一直是例行公事一样地泄欲。宗室男子皆是如此,来了感觉就需要女人来解决,否则血脉暴起,耳鸣如潮,头痛难当。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耐心去做这样多的前戏,只是为了让她一会儿接纳他的时候好不那样痛苦。没想到身下的少女依旧一直哭,还腾出手来挠他的胸口。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你是觉得朕配不上你?”他的语调依旧低沉而有磁性,许是因为汉话不是母语,说起话来比常人要慢一些。
陆四这才意识道,他自称“朕”。
果然…那六个香炉正是当今天子打造,眼下这里也不是什么屋宇,正是式乾殿。
而身上的男人也不是别人,是皇帝拓跋渊。
不过陆四一介弱质汉女,一般是不会委身于鲜卑出身的天子的。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她哭着道,“陛下…求求您放我回家…”
拓跋渊箭在弦上,大手抚向她细弱的颈项,只那么轻轻一罩,嘶哑地道:“朕的女人除了死,没有回家这一说。”
陆四一惊,以为他要掐死自己,吓得不敢再说回家的话,只是口中慢慢溢出悲鸣之声。
拓跋渊解开了她腰间束带,待玲珑曼妙的躯体即将呈现在眼前时,突然听得她用方言骂了一句——
“臭不要脸的老梆壳!你得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