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突然有了些许躁动,夏姜手里的扑克牌也开始躁动的脱离了夏姜的掌控,因为目前这个地方是密闭的空间,夏姜倒也是没在意。
只瞧着她们浮在半空之中,如同海底水母一般上上下下,但马上又不知道打了什么兴奋剂,开始在容亦明身边疯狂转动。
容亦明……
这哪里来的恶趣味。
风怀玉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随即便是一声极其短促的呵了一声。
只见它开始放射出浮光,浮在扑克牌中人物的表面,好看是好看,但是一点屁用都没有。
风怀玉瞧着这上头的卡牌,又篝火聚会似的又环绕了容亦明一圈。
吐槽道,“这玩意的智商到底有多高,还是这些扑克牌都是女的,就围着你们俩转。”
她这么一个大美女在这里就看不到吗?
风怀玉走过去刚想拿起一张看,结果这玩意直接躲开了它去,马上又贴着夏姜的手臂不肯走。
风怀玉:……
风怀玉当场咬牙,“到底谁才是通关者,难道这些都不该是直接黏我的吗?”
而且怎么她往前一走,这些就跟个什么诸邪避退。
风怀玉不甘心,想再抓一把,可还没动什么,那要哭唧唧的呜呜呜声就出来了,风怀玉放弃了。
“行行行,该咋咋滴吧。”
她不管了不成。
结果旁边的这张牌红桃q突然跑了出来,直接对着她略略略,又给缩了回去。
风怀玉:……
看老子不烧了你。
容亦明鲜少瞧见风怀玉吃瘪,整个人在那边笑得肚子痛。
夏姜眉梢也染了笑意,好像知道夏姜笑了,她们也跟着群魔乱舞了起来。
然而就是在这个时候,外边却都传来了骚动。
“什么玩意!碰一下怎么了?!”
“别给脸不要脸!”
“不就是个跳舞的?真当自己有多高尚呢?”
“来到这里,还想保清白?真是可笑。”
……
那底下说话的一句接一嘴。
嗯?在她的地盘上闹事?
风怀玉甩着袖子便一脚踹开门走了出去。
容亦明紧随其后。
夏姜也收了半空中的扑克牌,但他们似乎今日还玩嗨了,在空中打了几个转都不肯走,直到夏姜伸手拍了拍大王,所有扑克牌才立马归位。
走出去一看,原来是今儿个不知道是哪个人派了人过来找茬的,直言就是想包上宿欢一晚。
宿欢本就不是个怕事的性子,这么多天又是被捧的极高,哪能受这个气。
可只要在场上混了一点的都该看出来,这不就是同行之间互相拆台子的手段吗,左不过就是这姑娘太火了,将所有的客人都吸引了过去,这会子坐不住了便过来找茬了呗。
管这楼的是个老手,也是知道这事儿该怎么处理,打着趣的说了几句话,让他们各归其位。
风怀玉就抄着手,在二楼的走廊望着下方,目睹了事情的发展经过,也淡定了。
“比想象中的慢了一点。”
闹这么一出,必然是不好在继续舞下去了,宿欢已经被舞坊的人带下去了,只是下面还有人在骂骂咧咧的。
但听这语气,容亦明趴在走廊上侧头,“你故意的?”
风怀玉反驳,“胡说八道,你哪只钛合金狗眼看到我是故意的了?”
“得,你就装吧。”
明知道这宿欢是个什么性子。
风怀玉挑着眉宇,一张娃娃脸显得格外的嘚瑟,突然贱兮兮的瞧着容亦明,“乖儿子,你就瞧着吧,树独秀于林风必催之,一个人被捧的越高,那么她从神坛上被跌落下来也就会越惨,粉身碎骨也说不一定。”
容亦明长吸了口气,“风小姐请你把你的爱称再次收回去,更何况你不是说要给她几天天堂的日子?但听你这口气你这不是把她往地狱上推。”
风怀玉摇摇头,摆明了一副不好多说,只能自行猜测的模样。
舞坊的人估计因为刚刚那事找上了风怀玉,现在也没时间和容亦明多啰嗦,丢下了一句继续看着宿欢,便自个儿溜到了别处。
风怀玉走了,但夏姜可还在。
容亦明当即便凑近了来,用手肘子戳了戳夏姜,低声问道,“风怀玉这是打算干什么?怎么好像与我想象中的有点出入。”
夏姜眼皮子眨了下,瞧着风怀玉下楼的影子在抬头的那一瞬间消失不见。
随即又收回目光,手里的扑克牌在蠢蠢欲动,像是收到什么召唤一般,迫不及待的要追着出去,但却被夏姜给按了下来。
“你知道什么叫做心如死灰吗?”
“心如死灰?要干什么?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动手。”
他已经不想再当人形监控了。
夏姜直接拿着扑克牌便拍了容亦明的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嗯?你怎么也爱学风怀玉那样给我打谜语,你明知道我是战斗性的可不是智慧系的,我的脑子不太够用。”
夏姜此刻的表情的确是有些许高深莫测,“1360,既然想不通了,那就可以不想了,何必难为自己呢。”
1360,容亦明的机器编号。
听着这漫不经心的语调,容亦明当即撇嘴。
切,讨厌的828号。
再一抬头,原地的人居然不见了!
容亦明昂头扬声,“喂!828,都说到这了,你把话说清楚啊!”
别说话说一半!
容亦明此刻便是着急的想拿出自己的意大利炮直接轰炸了整个世界。
就能不能痛快点!给他一个落地的答案.。
可惜留给他的便只有一个仪态极佳的背影。
艹!
狗东西。
但转眸一瞧,好家伙,宿欢今天这是提前走了?
容亦明可不敢忘了风怀玉的吩咐当即走了过去。
宿欢脾气是挺犟的,也挺独立,挺聪明的,也早知道在舞坊会发生这般的事情,只是这几天,听着所有人的赞美,听着所有人的欢呼,被捧的着实是高了一点,今日那人倒是突然一下点醒了自己,是啊,在这个世界,一个跳舞的怕是连戏子都不如。
就算是自己的舞跳的是再有多么的出色,在别人眼里也不过就是一个下贱的身份,这个世道不过如此。
今日宿欢回去的道路似乎比往日要长了些,用的时间也久了些。
天很暗,路上还有石子,宿欢低着头一一避开。
一抬头便是瞧着宋梧桐似乎就在家门口的不远处,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要到到了家里面。
今日的他似乎比前几日还没精气神一些了,宿欢吸了一口鼻子,缓解了一下自己僵硬的面孔,当即便快速的走了后门回去。
回去的时候,还摔了一跤,宋梧桐到家的时候,不知道是遇见了什么破口骂了几句。
这一切都落在了容亦明的眼里。
今夜的树杈子上,依旧只有他一个人。
风有点大,还有点冷。
就在第二天,漆黑的夜晚下,九皇子遇刺了。
事情一出,那可真是铺天盖地的消息都传了出来了。
说仇家的有,说九皇子要谋反的有,说九皇子自导自演的也有。
反正背后真相暂时是不清楚,但是可以确定的是,皇帝狩猎,皇子陪同,且还是一个武功高强的皇子,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遇刺了,那可真是闹了个天大的笑话。
而且还不止于此,不管如何,这禁卫军是九皇子看着的,遇刺就是他失职,马上九皇子的权利就被收了回去。
好家伙,大将军皇城里的兵权瞬间少了一半去。
就这一桩事情,便是闹的满城沸沸扬扬,风风雨雨,不少人可就盯着这一个时机开始对九皇子打击,更不缺看戏是在那煽风点火。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风怀玉刚从床上醒来,愣了一会后,当即便是一个叉腰狂笑。
她本意就是让夏姜将人揍一顿扔河里去长个教训就完事了,毕竟她也懒得跟皇家神马的扯上关系。
但没想到夏姜一出手就是这么狠。
这九皇子最近怕是有的好折腾。
不行!她得好好的犒赏一向夏姜才行。
身上穿着里衣,连鞋子都没穿,直接踩在地板上。
走下床,踏过台阶,走向青砖铺的小路,想直接跑到舞坊去,却被下人拦住。
“主子主子别跑,夏大人刚刚回来再府上呢。”
青砖上的绿草长得有点喜人,踩上去还软软的。
风怀玉脚步一顿,狐疑的转过头来,“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他。”
下人抹抹头上的细汗,“我不知道啊,是夏大人说,如果瞧着您蹦蹦跶跶的要跑出去就告诉您一声,他在府上。”
嘿,这家伙,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是。
当即风怀玉便仔细整理了自己的仪容,随即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脚,脚指头抓着小草不肯放似的。
“去,给我将鞋子拿过来。”
穿戴整齐了,风怀玉这才朝着夏姜的房屋那边去。
去的时候大门紧闭。
咦?关门干什么?
“夏姜。”
咚咚咚——
里面没有一点儿声音。
嗯?没人?
“夏姜!”
咚咚咚——
风怀玉站在房门前依旧没听见什么声音。
人呢?
“夏姜!!”
这回风怀玉可就是直接踹门了!
一脚下去,哐嘡一声风怀玉当即瞳孔便是一个收缩。
连忙转过身去。
“人在里面,怎么叫你就不应呢?你是聋了吗?”
“可能我声音太小了,你没听见。”
夏姜的衣袖还垮在胳膊肘的地方,裤子倒是穿了,紧实的腹肌,有水渍从脖颈处一路滑了下来。
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夏姜突然笑了,只是没笑出声,将自己的衣服都穿好了,这才将笑容都盖了下去。
风怀玉还在扶着门框,想回头又不好回头的发问,“你穿好了吗?”
这倒是稀奇了,要是容亦明知道无法无天的风怀玉现下还有这么一刻,绝对会连连稀奇。
但对于夏姜……
“你在现实生活中没见过男子的身子嘛?”
风怀玉当即便觉得不对劲了,嗯?这不是在鄙视她?
“那姑娘我见了可海了去了,就上次九皇子在我面前脱衣服给我看,我可是纹丝不动!”
夏姜擦拭的手突然一顿,随即又默不作声的继续。
这边风怀玉拍着胸脯,一脸的骄傲,大言不惭,算算时间这衣服应该也差不多了,风怀玉这才回过头去。
夏姜现在只穿了里衣没有穿外衣,里衣淡薄,透过去还是能看到的那腹肌的线条,竟是没想到这家伙身材还挺有料的。
不过,风怀玉突然眉眼锋利的一把抓住容亦明的手腕,“这怎么回事?”
语气认真严肃,带了一丝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