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鹿。
黄巾发家之所。
看守之人,乃是黄巾军中赫赫有名的大贤良师唯一嫡传,威望绝伦,军心所向的少年英杰——
张燕,张渠帅!
只是今日,他的心情似乎并不怎么好。
面沉如水,眉头紧蹙。
营帐之中,一双锐利带着锋芒的双目,直直朝着台下二人看去。
“说说吧!”
“你们二人,益州一行,总共带去十万大军,为何此番狼狈归来,连大军也只剩下不到一半?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刻,若换做他人,早就大发雷霆,斩了这两个败军之将。
可张燕却是不同。
在他心里,一直秉记着师傅他老人家的一句话。
“心有惊雷而面若平湖者,可称上将也!”
他也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多年下来,还是卓有成效的。
不提能力增加多少,就单单是黄巾军之人,无不对他心悦诚服。
仅此一点,便足矣了!
“是,是白马义从!”
张燕面前,管亥可不敢有半分隐瞒。
老老实实的将一切,全部尽数托盘说出。
“连公孙瓒也都来了。”
“渠帅,这次可委实怪不得我们啊,谁能够想到,白马义从这支天下精兵,居然会出现在益州,而且还碰巧在我们大军攻城之时遇上。
我们黄巾虽然也是精兵,但真的不是对手。”
张燕略一沉吟。
目光放在张牛角的身上,轻轻一叹。
这终究是救了他一命的生死兄弟啊。
“好了,都起来吧!”
话锋一转。
“不过,你们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管亥嗫嚅半天,犹犹豫豫。
不知是不敢说,还是怕说出来,张燕不信。
一旁,张牛角却是没有这份顾虑。
对张燕,他的这个小兄弟,别人不了解,他还是很清楚的。
自小主意就大。
尤其是去了一趟蜀山,回来之后,整个人更是变得深邃无比,连他这个老大哥,都是远远不及。
“这次,我们二人在益州那儿,遇到了一个老者。”
“其高深莫测,而且拥有着和张渠帅您,以及三位将军(天公,地公,人公),同样的手段。”
“不仅如此,最后赶到那儿的公孙瓒,还对其单膝跪拜,称之为师!”
话毕。
张牛角抬头看去。
只见平日里,仿佛天塌了都淡然自若的张燕,此刻却面色煞白,身形不稳。
嘴里面一个劲地呢喃。
“是师傅,是师傅”
嘴角更是苦笑。
“也罢,我早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
师傅他老人家的脾性,张燕还是十分了解的。
虽然说不上是嫉恶如仇,但也痛恨欺侮弱小之事。
如今黄巾之乱席卷天下,这其中,不可避免地会触碰到师傅他老人家的一些忌讳。
想来此刻——
师傅他老人家,应该已经在骑马来的路上了。
益州边境。
“赵云?”
陆逍遥轻咦一声,微微惊讶。
他当真未曾想到。
这几日,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除了公孙瓒这个乖徒弟外,居然还有个自己的徒孙。
“没错,师傅。”
公孙瓒轻轻拍了拍赵云的肩膀,眼中的欣赏之色一览无遗。
“您别看这小子年轻稚嫩,可却是一块绝世美玉,单单是武艺这方面,如今已然都不亚于我,您这个乖徒弟了。
这次,我要赶紧回去幽州驻守,不能陪着师傅您老人家继续游山玩水了,有他在,再加上一半的白马义从,相信天下之大,师傅您老人家哪儿都可去的。
我这个做徒弟的,也能放心。”
“小公孙,你还真以为,我这个老家伙,已经老到,还要你派人保护的这种程度了吗?”
陆逍遥无奈摇头。
挥了挥手,示意可以。
语气微微顿了顿,继而一个转身。
对着年轻小将,赵云说道:“对了,不知年轻人,你可听过童渊这个称呼?”
“自然。”
赵云点点头,挺着胸膛,一脸认真的表情。
“那是我师傅。”
看上去,还挺骄傲的。
见此,陆逍遥淡淡笑意。
道:“那是我徒弟。”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赵云清秀的小脸上,更是写满了惊讶。
这么说来,眼前这将军的师傅,当真的的确确是他的太师傅了,并非简简单单的师生之谊。
而是名正言顺,根正苗红的那种。
尴尬过后,略一犹豫。
很快,赵云单膝下跪。
应声说道:
“徒孙赵云,拜见太师傅!”
“嗯。”
陆逍遥轻轻一笑。
“起来吧!”
不得不说,这句太师傅,他听得倒是十分顺耳。
而且心里面也是舒服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