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顾夭夭噙着冷笑,咬着手中的笔杆子。
凭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她已经根据地形画出了一张手绘地图,标注出了几个可以下山的出口。
身后的壁挂电视里正播放着流量小天后顾夭夭意外身死的旧闻,主持人还友情提示其他拍戏的小伙伴也要注意人身安全。
顾夭夭事件,俨然已经成为娱乐圈里的反面教材。
地图最后一笔完成,顾夭夭鄙视眼神投向身后的壁挂电视。
若是他们知道,流量小天后借尸还魂,不知道会不会疯。
小心翼翼的将这几天的成果收起来。
身后却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她看向进门的方向,正好看到李烁双手拉着行李箱从大门进来,李烁身后的男人气场强大,所到之处,可谓寸草不生,飒倒一片。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顾夭夭。
这大晚上的,还让李烁拖着行李进来,她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
“时先生,你……”
“既然已经结婚,当然应该搬回来和夫人一起住。”时晏琛理所当然的说道。
顾夭夭的眼皮跳了下,心中仍存着一丝侥幸:“搬回来住的意思是?”。
“字面上的意思。”时晏琛的话掐灭了顾夭夭最后一点希望。
李烁提着东西上楼。
独留顾夭夭与时晏琛大眼瞪小眼。
气氛顿时陷入尴尬,相顾无言。
顾夭夭干笑两声:“那个,我去个洗手间。”
话音一落,她便倏然转身,准备夺路而逃,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夫人在迈脚之前可要好好考虑清楚。”淡淡的语气含着浓浓的威胁,让顾夭夭迈出的步子,生生收了回来。
男人慢条斯理的从后面绕到她跟前,他比她高了整整一个头,顾夭夭要把下巴仰成四十五度角才能看到男人的脸。
“夫人看起来不太欢迎我。”他似笑非笑的低眸。
顾夭夭眸子弯成一条缝,双手合十,笑的分外谄媚:“没有啊,我为先生的到来感到非常欢迎,并且时刻为先生的到来做准备。”
她发现自己拍马屁的本领越来越炉火纯青。
时晏琛看着面前女人敢怒不言的怂包样,唇角的弧度扩大:“看的出来,夫人确实非常欢迎我。”
“那我,可以去洗手间了吗?”顾夭夭脸都快笑烂了,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
时晏琛唇角含笑的看着顾夭夭,并没有接话,顿了半晌,却突然倾身,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彼此呼吸可闻,顾夭夭被男人突然放大的五官,吓得后退两步,白皙的双颊,顿时生出一抹绯红。
“你,你想干什么!” 清澈如麋鹿般的双眸,漾起一丝无措,慌乱的目光无处安放。
他唇角的弧度扩大,手心向上的朝她伸出手掌,一字一句的开口:“拿出来吧!”
顾夭夭盯着男人略微粗糙的大手,皮笑肉不笑结巴道:“拿,拿什么?”
“时少夫人这么聪明,自然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男人深遂的眸子明明含着浓浓的笑意,但仍是让顾夭夭冒了一身冷汗。
这个男人笑与不笑,都是取命的修罗。
她捏了捏兜里还没揣热乎的手绘地图,心不甘情不愿的摸出来,放在时晏琛的手心里。
时晏琛的视线落在手心里小小的方块,当着顾夭夭的面,慢条斯理的展开手中的地图。
顾夭夭捂脸,不忍直视自己的下场。
这种再次被人当众扒皮的感觉,不得不说,真他么的酸爽!
“记性确实不错,只去过一遍,地图都能画出来了,看来我的夫人,比我想象中的更聪明。”耳朵里传来男意味不明的夸赞声。
顾夭夭哽着脖子,咽下这充满火硝味的赞美。
如果眼神能杀人,时晏琛现在应该被她射成了峰窝煤。
“时先生,您要喝水吗?”再呆下去,她非得气死不可,还是找个借口先离开顺顺气。
“时少夫人这是打算脚底抹油?”时晏琛诡异一笑,好像在对她说,想跑?那么容易?也不看看你对面的男人是个什么东西!
顾夭夭咽了咽口水,索性闭口不言,等着男人开口,方能见招拆招。
“不是说再也不跑了吗?这地图又是怎么回事?”他直起身子,扬了扬手中的地图,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顾夭夭呵呵干笑:“时先生误会了,这地图并不是用来逃跑的!嫁给时先生是我三辈子修来的福气,我之前就一时糊涂,现在我脑子可清醒的很,绝对没有一丁点想要逃跑的想法,我就是画着玩!”
“哦,是吗?如果只是画着玩,那留着也没什么用了。”话音刚落,地图便在时晏琛的手心里化为碎屑。
顾夭夭眼睁睁的看着时晏琛把手中的碎纸扔进垃圾桶,心都在滴血。
“看夫人的表情,好像有点心痛?”他似笑非笑。
顾夭夭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时先生想多了,我没有心疼,我是肚子痛。”
这女人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时晏琛哭笑不得。
眼中升起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柔和。
李烁将行李归置好以后,便离开了别别墅。
此时,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她与时晏琛,气氛一瞬间又凝重起来。
“都已经这么晚了,我们是不是该休息了。”男人低沉的嗓音突然传进顾夭夭的耳朵里。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
想起上次的经历,她表示一万个不愿意。
她站在原地,迟迟不动,皮笑肉不笑的挤出一句话:“我还不困,时先生要是累了,就先休息吧。”
比她高一个头男人突然倾身,脸上的笑容瞬时在她的眸中放大数倍,鼻尖相触,空气中的温度渐渐攀升。
顾夭夭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
“我认床,要是有时少夫人躺在身边,我会睡的比较安稳。”男人性感的薄唇轻启。
男人威猛高大的冷血怪形象,经过这三番五次的摧折,已经在她心中碎成了渣渣。
顾夭夭始终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哪经得起狼人如此撩拨,当即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