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全身都痛,尤其是头皮,像是被人扯着头发,在地上拖行一样。
顾夭夭试了几次,都没能睁开沉重的眼皮,耳畔却突然响起一个女人娇媚冷漠的声音。
“小傻子,你以为你只要嫁到时家去就相安无事了吗?我告诉你,你就算死,也只能死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你以为你还能出得去吗?”
女音刚落,顾夭夭便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痛从大腿处传来,她痛的冷汗涔涔,倏然睁开眼。
入眼的是粉水晶的高跟鞋,还有女人精致又扭曲的五官,她的手中还拿着烧红的烙铁。
四面都是铜墙铁壁,惟有挂着的壁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看起来像是一间密室。
这是哪里?
她记得她当时在拍一场缆车戏,出现意外,掉下悬崖,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突然,脑中一疼,便多了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
原主名叫顾寒微,是南都四大家族顾家的痴傻小小姐。
多年前就被囚禁在此,刚刚醒来听到的声音便是原主的姐姐顾染月。
原主被囚禁这么多年,这个姐姐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变着法的虐待原主。
“醒了?那烙起来就更有意思了。”女人见她醒来,更加兴奋,拿着烙铁就往她脸上招呼。
艹,脸可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哪能让这个疯女人给毁了去。
危急关头,顾夭夭只想保护好自己如花似玉的脸,来不及过多的思考,直接徒手接住了烧红的铁烙。
皮肉在空气里滋滋作响,散发着焦香。
钻心的痛传来,顾夭夭面色惨白,却硬是哼都没哼一声。
顾染月见没有得逞,气急败坏,猛地将铁烙从她手里拽出来,带下了一大块烧熟的皮肉。
顾夭夭痛的险些晕过去。
要是再不从这里逃出去,只怕刚以顾寒微的身份活过来,又得死一次。
虽然这具身体远不如以前那具身体,也还勉强能用。
她眸色微冷,忍着剧痛,翻身而起。
一把抢过顾染月手中的铁烙,顾染月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顾夭夭一个反手,扣在了墙角,伤痕累累的手指掐住顾染月白皙的脖子。
变故来的太快,娇滴滴的大小姐何时见过这等场面,当即被吓蒙了。
“带我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顾夭夭威胁性的收紧手中的力道。
“顾寒微,你不是傻子吗?怎么会?”顾染月到现在仍不敢相信,刚刚还奄奄一息的傻子,现在就已经握住了她的生死。
“别废话,带我出去,否则我现在就掐死你。”顾夭夭做事一向没有耐性,同样的话也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这强大的气场,吓的顾染月立马噤声,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摸出遥控器。
只听见叮的一声响,密不透风的暗室突然发出沉沉的响声,石门渐渐打开。
顾夭夭挟持着顾染月刚走出密室,突然豆大的汗珠从额角冒出来,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顾夭夭心里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真是日了狗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低血糖居然犯了。
身体不受控制的仰倒在地,顾夭夭心有不甘的闭上了眼。
耳畔传来嘈杂的声音,吵的顾夭夭耳膜痛,她好想让那些人不要再吵了,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妈妈,你不能就这么放过她,她还刚刚还想杀了我。”这个熟悉的声音就是刚刚在密室里的那个女人。
顾夭夭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间宽大的卧室。
床前站着两个女人,一个是顾染月,一个是穿着军绿色牡丹印花旗袍的中年女人。
气质优雅,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富太太。
这个女人就是原主的妈妈白秋林,但她并没有给这原主该有的母爱,和顾染月一样,都是以折磨原主为乐。
“你醒了?”白秋林投向顾夭夭的目光带着审视。
顾夭夭虚弱的半眯着眸子,脑子飞速的运转。
现在已经过了逃跑的最佳时机,装傻是最好的保命方法,而且看白秋林的样子,并没有打算要她的命,看来顾染月之前在密室里提到的和时家的联姻,至关重要。
顾夭夭是演员,演痴傻的小姐,信手拈来,掩去眸中那一闪而过的锐色,
她怯生生的开口:“这是哪里啊?”
眼神无辜呆滞,和刚刚在密室里的样子完全是盼若两人。
顾染月还指望着妈妈给她报仇,把这个威胁她的小贱人弄死,没想到小贱人居然还演起戏来了。
“贱人,你装什么装,你刚刚在密室里可不是这样子的。”顾染月毫不留情的戳穿她。
原本躺在床上的女人,在听到密室两个字之后,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跳起来,害怕的蜷缩在床角,失控的哭叫:“姐姐!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白秋林头疼的抚着额:“染月,胡闹也要有个度,前几日医生明明看过她有好转的迹象,现在怎么又变成了这副样子,你让她这样怎么替你嫁到时家去?”
顾染月恨恨的盯着墙角扮无辜的女人:“妈妈,你相信我,她真的是装的,她根本就不是个傻子,我们都被她骗了,如果你把她放出去,或者嫁到时家,说不定以后还会反过来报复我们这么多年对她做的一切。”
任凭顾染月说破嘴皮子,白秋林一个字都不信,只觉得她在无理取闹,就是想弄死顾寒微。
“我知道,你还想把这个小贱人留着自己玩,但是时家与顾家的联姻早在二十年前就定下了,原因你也知道,除了顾家的女儿,其他人,不可以,难道你想自己嫁过去不成。”
“当然不是!”那个又丑又冷血的怪物,她才不愿意嫁呢!
“那就是了,既然你不愿意嫁,总有人要嫁过去,你要是把她弄死了,还有谁是顾家女儿?”
顾染月被白秋林堵的哑口无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是又不甘心这么放过顾寒微。
白秋林自然知道她这个女儿心里在想什么。
罢了,罢了!反正离结婚还差三个月,就让她出出气也无不可,只要别弄死了就好了。
白秋林看了眼蜷缩在床角的顾寒微: “罢了!离结婚还有三个月,你想怎么玩,随你,只要别把她弄死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