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启修无语的看着喜怒无常的时晏琛:“所以,我真的有你说的那种特异功能?”
崇启修是那种宁愿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时晏琛的人。
时晏琛嘴角的笑陡然消失,眼神冷冷的扫过他:“只有像猪一样蠢的人,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那种特异功能。”
感受到智商被侮辱,崇启修心里的小宇宙蓄满愤怒的力量,却碍于对手太强大,膨胀了几下,就焉了下去。
当,当!
这时,包厢外响起了敲门声。
崇启修自然是惦记着那瓶八二年的拉菲,一脸垂涎。
说了声进来。
拿着酒进来的女孩和刚刚离开的那个女孩身材差不多,但崇启修一眼就看出来,并不是刚刚那位。
“先生,这是你要的酒,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她将东西放下,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崇启修喜滋滋的拿着酒回头:“阿琛,我们……”人呢?
原本三个人的包厢,不知何时,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崇启修的小心脏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对着空气强颜欢笑:“没事,你们不喝,我自己喝。”
李烁跟在时晏琛后面,看了眼身后的306:“先生,我们这样走了,崇先生不会生气吗?”
“你想去陪他,也可以。”时晏琛迈着修长的步子往出口走。
李烁连忙噤声。
崇先生声名在外,男女通吃,他可不想惹的自己一身腥。
看到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躲在拐角处的顾夭夭倏然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她想多了,时晏琛根本就没有认出她来。
“楚少,这边请。”耳朵里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男音,其中还夹杂关参差不齐的脚步声。
顾夭夭在听到楚少这个称呼时,小脸微愕,陡然僵在原地。
心中隐秘的期盼,化为铺天盖地的喜悦,如同烟花一般在脑中轰然炸开。
会是,他吗!
柔软的小手捏紧,额角布满浓密的汗珠,一颗心也扑通直跳,她深深的呼吸一口气,从拐角处探出头来。
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一行人。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五官温润,身材笔直,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西装,衬衣的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露出一点喉结。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周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冷。
但顾夭夭的脑海里却闪过无数次他勾唇而笑的画面。
他的笑就像太阳一样,能照亮黑暗,融化冰雪,是阳光,是她可遇不可求的救赎和信仰。
真的,是他!
眼泪不受控制的汇聚在眼眶,如波涛一般汹涌而出。
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好像这一路走来,受的所有苦,都是值得的。
“安……”她激动的想要喊出那个萦绕在心尖许久的称呼,可只是一瞬,下一个字就被她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
她不可以叫他的名字,她已经不再是顾夭夭了,对于他来说,现在的她,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
顾夭夭难受的抱紧手臂,缓缓地在原地蹲下,任凭眼泪肆意流淌,承受着剜心蚀骨的相思之痛。
脑子一片混乱,心底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让她不顾一切的回到安歌的身边,把这一切真相都告诉他。
他会理解你,会包容你,然后和你在一起。
你们那么多年的感情,难道连这点信任也没有吗?
感性战胜了理智。
顾夭夭擦干眼泪,重新站起来。
她决定了,她要将这一切都告诉那个男人,从此天涯海角,永不分离。
“微微,你在这里干嘛呢,308号有贵客,赶紧过去招呼。”身后传来欧经理的声音。
她记得刚刚楚安歌一行人就是进了308,她吸了吸鼻子,朝308号房走去。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的交谈声。
有男有女,看起来像是在谈商业合作。
重生后第一次,与那个男人这般近,她忐忑的理了下鬓边的发,随即敲响包厢的门。
“进来。”里面传出一个陌生的声音。
得到允许,她推门进去。
男男女女坐着十多个人,却唯独他一人,鹤立鸡群。
包厢内的光线昏暗,温润如玉的男人坐在正中央的沙发上,浅色的西装被灯光镀上了一层别样的暖黄。
她紧张的拽紧小手,手心里冒出一圈薄汗,还没等到她说什么,才发现男人的一只手竟搂着旁边女人的腰。
她呼吸一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女人穿着酒红色的抹胸真丝连衣裙,留着大波浪的卷发,嫣红的唇瓣如同罂粟一般诱人。
她看到那个女人端起桌上的红酒,娇笑着抿了一小口,然后吻上男人的唇,将口中的红酒尽数度到男人嘴里。
周围传来起哄的声音,男人也跟着笑起来。
眉眼微弯,深褐色的眸子里盛满温柔。
不,不可能。
她不相信才过了一个月,那个男人就有了新欢,还把新欢带到了她的跟前。
顾夭夭的脚步被钉在原地,逃不得,离不开,却被眼前这恶心的一幕弄的几欲呕吐。
“小妞,看什么呢?难不成你也想玩吗?要不要大家一起玩啊!”耳朵里传来猥琐的男音,顾夭夭的思绪陡然被拉回现实。
纤细的腰肢突然缠上了一只咸猪手,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动作快如闪电,一把抓住那只作乱的猪手,如同折筷子一般,轻轻一折,便折成了两段,只剩皮连着。
男人捂着折断的左手痛的满地打滚。杀猪般的惨叫,在包厢里回荡。
在坐的人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但还是被顾夭夭一出手就断人胳膊的身手给吓了一跳。
尤其是楚安歌怀里的女人,更是被吓的不轻,尖叫着钻进男人的怀里,像只柔弱可怜求安慰的无辜小兽。
地上的男人已经痛晕了过去,谁也没有再注意到他,全场所有的眼睛都钉在顾夭夭的身上。
明明纤薄的身影,却藏着巨大的杀伤力。
“有我在,别怕。”男人温声安慰怀里的女人,动作轻柔的拍着女人的背。
曾几何时,这个男人也用这双宽阔的大手,安慰过她,顾夭夭的心针扎似的痛,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