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会变成那般模样,夏莹雪跑不了,其他害她的人,也都跑不了。
接下来的事情,她只会与他们慢慢清算。
前世她单纯,处处被夏莹雪欺骗,做了她的垫脚石。直到死前,才知道自己一生都被夏莹雪所利用。就连婚后一直不能生育,也是因为这一场大病,因夏莹雪亲自去佛寺为她求来的所谓“灵药”。
夏莹雪几贴药服下去,几乎断送了她的一生,如今,同样的滋味,她也定要让夏莹雪尝一尝。
至于现在,当务之急,自己还是应该准备一番一个月以后的宴会才是。
毕竟那一天,夏莹雪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参加的。
而夏莹雪,被关进柴房以后,也不知想了什么法子,买通了看守她的一个小丫鬟,最终还是传了封信到老夫人那里去。
老夫人得到夏莹雪的口信,想到再过一个月就是宫中的百花朝,这夏家三房,可就只有夏莹雪这么一个姑娘,可不能让她顶着一张肿得去猪头般的脸过去,必须得下猛药把脸治好才行。
想着,夏老夫人很快为夏莹雪送去了许多治脸的伤药,其中有一些伤身子的药物,也没顾忌的都给夏莹雪送了过去。
夏莹雪收到药后,竟然也都忍着痛,一一用到了脸上去,只为了能赶在花朝节之前,把脸上的伤给治好,恢复如初。
一月光阴随水而过,夏婉每日在院中品书习字,不甚惬意。
这日天光拂晓,初晨的一抹阳光照射到窗台。夏婉端坐在镜前,任朝露给自己上妆。
摘来清晨的一朵含着朝露的牡丹簪上,描眉添黛,朱唇一抹,就见镜中的美人发髻如云,眉如柳梢,两边脸上光洁白净,不似前世,左边脸因为被夏莹雪所害,留了一道长长的疤痕。
穿上一袭绯色宫绡襦裙,更衬她肤如凝琼露,明珠点绛唇,端的是无双风华。
前世的自己听了夏莹雪的话,在宴会上穿了素色的衣裳,与夏莹雪站在一处,反而衬得夏莹雪温柔小意,自己却失了往日的光彩。
如今换一种风格来看,却是大有不同。
她夏婉,国公府的嫡女,端阳郡主的女儿,就该有这样的风范才对。
才把妆容画好,齐嬷嬷就推门走了进来。
“姑娘,夫人还在前院等着姑娘呢,姑娘既然醒了,就快些过去吧!”
“好!”夏婉弯唇一笑,眼眸中神色轻松自然。
她好不容易重来了一世,这一次,一定不会再让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
“母亲。”走出院子,夏婉就见夏夫人已经等在了门口,旁边是进宫的马车,楠木制的车身上镶了明珠,更添华贵。
“婉婉快到母亲这里来。”夏夫人朝夏婉挥了挥手,露出慈祥的笑意。
“这几日看着婉婉气色好了许多,母亲这心才稍稍放下一些。”夏夫人搭了夏婉的手上了马车,不禁感叹道。当时见自家女儿那般苍白的样子,还真是吓了一跳。
“有母亲每日人参燕窝的养着,婉婉的气色就是想不好也难啊!”夏婉故意卖了个乖,惹得夏夫人眼中笑意更加深邃。
“大伯母且慢!”
母女两坐上,正准备吩咐车夫起行,就听见一道女声。
是夏莹雪的声音。
夏夫人早从齐嬷嬷那里知道了夏莹雪的事情,对这位想要害自己女儿的姑娘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大伯母,祖母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就让雪儿随您和长姐一道进宫,彼此之间也都好有个照应。”
夏莹雪含着些许讨好的笑意,朝夏夫人道。
“免了。”夏夫人没搭夏莹雪的话,懒懒说道:“我们这马车小,怕是载不下三姑娘,要依我看,三姑娘还是另寻一辆马车吧!”
夏夫人冷冷的看了眼等在下面的夏莹雪,语带讥讽,也不管她尴尬不尴尬,说完,就把车帘一合,让车夫驾着马车驶了出去。
“大伯母,大伯母!”夏莹雪脸上的笑意一僵。
随着马车跑了两步,却见它一点儿停顿的意思也没有,夏莹雪气得跺了跺脚。
祖母说,让自己和她们母女一道进宫里去,这样才能让宫里那些贵妇人们注意到自己,可没想到,夏婉母女竟然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也不给祖母面子,当真可恨。
最后,夏莹雪不得不自己又找了一辆马车进宫里去,只是心中越发的憎恶夏婉。
一行人一前一后,停在了宫门口。
走下马车,看着巍峨的宫门,夏婉心中五味杂粮。
这座宫殿,曾承载了她大半辈子的荣华富贵,最后留下的,竟也只是一场错付。
或许,早该在那人答应带自己走的时候,自己就该离开的,管他什么青梅竹马,家族荣耀。
“婉婉在看什么?”夏夫人见夏婉愣在那里,问了一声。
夏婉摇了摇头:“没什么。”记忆里的那个人,本就与自己没什么牵扯。
走进宫中,就有宫人为夏夫人和夏婉引路,一边的夏莹雪不知什么时候,也悄悄的蹭到了夏婉身后走着,作出一副她是和夏婉一道进宫的假象来。
而夏婉,也懒得理会夏莹雪的这些小动作。
随着宫人走进宫殿,只见一片金碧辉煌,檐牙高啄,有许多贵妇和贵女端坐两边。
夏婉神色冷冷。
倒是上首的皇后,见到夏夫人和夏婉过来,露出了和煦的笑意。
“婉婉过来了?快到本宫这里来。”皇后亲昵的姿态,仿佛十分的中意夏婉,又是引来一片妒忌的眼光。
其他的贵女们见了,心中腹诽:“不过就是一个空有家室和美貌的草包罢了,皇后娘娘还这么看重,真是不值得。”
一边的夏莹雪见夏婉得皇后看中,也是嫉妒。凭什么所有好东西都是夏婉的,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想着,夏莹雪想到了太子君肆,往旁处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太子正一脸痴迷的看着夏婉的方向,心中更是不甘心。
太子哥哥明明几天前还说过喜欢自己的,可是现在,一心都扑在了夏婉身上,都是夏婉抢走了她的太子哥哥。
凭什么夏婉可以轻易的拥有一切?
心中不甘的想着,夏莹雪从座位上起身。
“皇后娘娘,臣女不才,几日前新学了一首曲子,想向娘娘请教一二,不知娘娘可愿意赐教?”
夏莹雪跪下说道,眉眼恭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