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暖出门看了眼天,来回,够了,她做起事来,不拖泥带水,决定的事便十头牛都拉不到。
借着自己前世的记忆,找着羊肠小道,抄着近路,迈开步伐。
来到杨家村,云小暖的后背微微湿冷,找着她梦里的房子,门上镶嵌着四个字,门环绑着红丝巾,儿时最喜便是那圆环,每次自己一闹,娘亲便会敲着环,来哄自己。
村里变化不大
云小暖快速找到了那房子,眼角也变得朦胧,强抑制着不让泪水占据整颗心。
眼前的房子,孤零零的独环,是多落寞,少了当年的风采,多了几分苍桑。
门两道,换上了白对联,凄凄凉苦,联上的字一笔一划都让云小暖感到窒息,高高挂着的白灯笼就像利刃,深深刮着她千疮百孔的心。
云小暖颤抖的手轻轻的推开门,小身板钻进门,来到主房窗外,听着里头没声响,拿出银子扔了进去,快速离开。
身后传来她慈母的声音,她也无心顾及,拭去泪花,迈着步离开。
“老头,有人扔东西在地上,你快来看看。”杨母掀起帘子,坐直身体,地上的小手绢包得鼓鼓的?
这是何物?
杨父放下手里的活,擦了擦手,出了厨房,匆匆往房间而去。
“老太不用怕,我看看。”杨父拿着地上的东西一看,着实吓得不敢说话,直直看着床上的杨母惊讶道:
“是银子,足足有五两。”
“什么?会不会是张季送的?”
“那王八羔子,恨不得咱们死,好霸占咱们的房子,外似品德端正一秀才,可心却似狼恶虎,他会那么好心?咳咳……”一说起张季,杨父气得捋着胸口,一口恶气得不到缓解,瘫坐在床上,喘着大气。
“你啊!你,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激动啥?身子不要了?”杨母就是一阵埋汰,失去了女儿,她不能再失去夫君,身子骨老了。
她承受不起了。
“知道了,知道了,银子放着,咱们不用。”杨父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把银子放在她手里,起身继续去厨房忙。
杨母看着绢上栩栩如生的嫩绿小草,惊得她把银子放床上,仔细的研究,随即苦笑。
她的心肝宝贝,生前做着绣花买卖,现在出现,也不奇怪。
云小暖按着原路返回,过于沉浸在悲伤里,也没发现前面走着人,撞上了。
“哪个不长眼睛的?”张季在杨家受了两个老不死的气,正愁没地发泄。
刚好,拿着这撞上风口浪尖的人出出气,可当他看清了眼前女子。
娥眉蹙紧,泪目婆娑,那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
竟比他那死去的贱妻还要美个三分,真是我见忧怜啊!
张季眼底又复清明,顿了顿放下刚卷起的袖子,又是一副知书达礼模样。
“对不起。”云小暖别过头,低低道了歉,沉浸在悲伤中,也没看清自己所撞何人,加快脚步。
女子声音就似莺鸟啼歌,张季刹时便如沐春风,心魂也被勾去,什么时候这疙瘩窝里也出了这么个金凤凰?
张季偷偷摸摸的跟了上去。
云小暖急着赶路,也没注意身后的变化。
回到了茅草房里
晨熙坐在门坎上,痴痴呆呆的望着羊肠小道,眼底失了光采,一看那娇小玲珑的身段,弹起身,快速涌上,紧紧地抱起她。
“娘子去哪了?吓死笨笨了。”
突如其来的热怀,让白小暖着实吓了一跳,紧紧搂着晨熙的脖子,又宠又惊道:
“放下,放下。”
“不放。”大身板直接就照着那个姿势把云小暖抱进了里屋。
屋子里已做好了饭菜,冒着热乎乎气,暖了云小暖的心,这是她自打出门就未再感受到的温暖,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