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婶吓坏了,抱着女子掐着人中,听着那悲惨激动的哭声,陈婶的心也随着那声起伏。
如果不是遇到什么惨绝人寰的事,她又怎么能哭的如此让人悸怕,帮她捋着气,看着怀里的女子,缓缓睁开眼,陈媈心里大石头落下,松了口气。
“傻孩子,身体那么虚弱,可不能再激动了。”
“水,水……”一缕光线撑开了九妹的视线,她已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里,只觉着的喉咙发干,全身冷的让她控制不住地颤抖。
“等着,小熙,水……”陈婶往门外喊。
“水来了。”晨熙小心翼翼的捧着碗水进门,递给了陈媈。
水就似山泉甘露洗涤着九妹的五脏六腑,令她拉回了些许清醒,视线慢慢清晰,她睁开眼,打量着眼前一贫如洗的陌生地方。
她身在何处,难道是地狱?地狱也像人间一样贫苦清淡?
再观眼前妇人,一身粗衣,年龄四十进退,担忧在她已被岁月蹉跎的眼底流露出来,不难感到她是善心之人,放下了警惕寻问道:
“此处是地狱吗?”
陈婶“噗嗤”一笑,手轻轻的拍着怀里女子温柔道:
“你在村口溪边晕倒,是小熙把你带你回来的,老天保佑,你终于醒了。”
九妹闭上眼睛感受着陈婶给的温暖,很舒服,很安逸,她慢慢的明白了,老天可怜她,让她借尸还魂了。
她要好好活着,也不枉她再来人间一次。
而伤害她,伤害她小可的那些人,都必须受到惩罚,万劫不复的惩罚。
“孩子,你叫什么?”
“云小暖。”九妹脱口而出,重生一次,她便是云小暖了。
“云小暖。”男子开心得手舞足蹈。
九妹这才注意到陈婶身边的男子,他身材高大,面貌粗犷黑俊,两弯眉浑如刷漆,黑色眼睦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使人不欲久看。
“小暖,真好听。”
当他再开口,云小暖才愿抬眸再看一眼,原来他是个傻子。
可惜,这身板,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原来他是个傻子。
“这是哪?”
“西村。”
陈婶话落,云小暖像着了魔一样抓着她的手,一遍遍确认,她怎么能不着魔,因为她就是在西村成家,小可在西村落地,而她双亲便在邻村。
她该笑问老天?是可怜她?还是照顾她?偏偏重活在西村?就那么玩笑?让她面对那一家人吗?
想想自己前世也是可笑,一意孤行,不听双亲劝阻,非要与那张季结合,被威胁不得回娘家,必须足不出户养那一家子。
这也就罢了,还被污蔑与男子有染,落得如此下场,是她糊涂,也是活该。
“孩子,哪里人?”
“家闹饥荒,只有我一人……”天下之大她能去哪?她双亲在眼边,而她是家里唯一的孩子,母亲自诞下她,身体虚弱,便不能再生养。
今双亲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还需要她,她不能离开,也不能走。
“留下吧!和小熙有个照应可好?”
“嗯!”
“好好养身体,陈婶做些粥去。”陈婶还怕小姑娘不乐意,听着她应下了,高兴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