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京城第一歌妓苏曼音死了。”
“就是老家在我们这儿的那个苏曼音?”
“可不就是。”
“可惜了,天仙似的人儿,说没怎么就没了,怎么死的?”
“好像是自杀来着……”
话音未落,从后窜出个人,怒气冲冲的吼道:“你放屁!我姐她不可能自杀!”
正在唠嗑的两人回头一瞧,一位扎着马尾,雌雄难辨的半大小孩儿瞪着水灵灵的眼睛怒视他们。
“是苏姑娘啊。”高个男人识得她,脸上浮现同情的神色,“刚从京城回来的商队就在福满杂货铺,我也是听他们说的。”
苏娇立马转身跑到福满杂货铺,商队刚把杂货铺的货卸完,准备整理好马车走人。
苏娇二话不说直冲穿金戴银的那位中老男人扑去,揪住他的衣襟,怒不可遏:“陶寿全你个破烂嘴,居然敢咒我姐死了!”
陶寿全被她吓了一跳,瞧清楚揪住自己的人,忍住没有叫人把她拉开。
“苏姑娘先松手,我们找个地方聊。”
苏娇盯着他看了几秒,慢慢松开手,陶寿全让家丁们继续送货,他领着苏娇去附近的茶楼找了个清净的小隔间坐下了。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苏娇心急如焚。
“你姐姐……”陶寿全停顿了一下,“确实死了,而且官府是在湖中找到她,投水而死。”
苏娇当即拍着桌子站起身,一股凉气从头皮钻入颅中,霎时冰冷全身,心脏都停止了跳动,胸腔都生生发紧发疼。
“你、你胡说!”
她上个月还去了趟京城看过姐姐,两人合算了一下赎身银子还差多少,姐姐笑的那么甜,明显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又怎么可能自杀。
“不信,你自己去京城看看吧,正好你姐的尸体也需要人去收。”陶寿全叹了口气,“节哀顺变。”
苏娇小嘴抿成一条线,桃花眸里迸射出骇人的光,她是要去京城看看,也一定要找出杀害姐姐的凶手,她不会让姐姐不清不白的死去。
回到家中,继母方氏抱着儿子坐在炕上取暖,冬日农闲,她爹去打些小工补贴家用不在屋里,听见外面开门的动静,方氏穿鞋子到屋外瞅见苏娇这个时辰回来,脸色一下子黑了。
“又没到放衙的时辰,你咋回来了?”
苏娇一言不发,径自去了她住的那间柴房,将行李打包。
“你这死丫头,收拾东西是要干啥哩?!哑巴了是不是,问你话回都不回一句?”被忽略的方氏心里颇不得劲,走上来就要拧苏娇的耳朵。
苏娇虽瘦小,但手劲是有的,轻而易举将她的手隔开,冷言道:“我要去京城。”
“又去找你姐?”方氏还不知道苏曼音死了的消息,以为苏娇和往常一样去京城探望,不由得撇了撇嘴,“上个月不是刚去看过,这个月又去,怎么?想跟你姐一样去做歌妓?”
“不关你的事,反正我以后都不会回来,正好如了你的意。”
苏娇把挡在门口的方氏推到一边,背着包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作死的东西,有本事你就别回来!”方氏被她推的一踉跄,冲那道瘦弱的背影咒骂,“没人要的小贱/种,呸!”
方氏骂的很难听,苏娇半点反应都没有,这些都是家常便饭,方氏不是第一次这样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