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季足足愣了好大一会儿才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难得啊,这尚京城的贵公子司马季竟然被一个姑娘激地毫无形象地喷出了一口茶,最可怕的是茶汤溅到了坐在他对面的面具男子身上。
面具男子浑身紧绷,蹭一下就站了起来,想用帕子擦擦身上茶汤却又无从下手。
他就那样站着,露在面具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黑。
司马季笑声戛然而止,低声道:“完了完了,阿墨洁癖发作了,他要打死我了......”
程川昱出言:“浣溪,快带逐墨公子去换衣裳。”
司马季吞咽了一下,对程川昱说:“阿昱有所不知,阿墨从不穿他人衣物。”
程静书听到这话,眼里闪过一道光。
她掏出自己的手帕上前就给面具男子擦衣裳。
面具男子浑身瞬间绷紧了,咬牙道:“走——开!”
程静书仿若未闻,继续努力地替他擦拭茶渍。
男子手握拳,想推开她偏生又迈不过心里的坎,只能站着干着急。
程静书心里都快笑疯了,面上却绷着,还一本正经道:“一定要好生擦擦,不然等干了就洗不干净了。这么好的衣裳若是因此都不能穿了该多可惜啊!”
“我——说——走——开!”面具男子臂上青筋迸出,脖颈上竟然已经起了鸡皮疙瘩。
程静书心知闹得差不多了,她脚底一个打滑就跌入了面具男子的怀抱,跟个八爪鱼似的将面具男子紧紧抱住了。
死寂...
最怕空气忽然的...死寂...
程静书“啊”了一声,手悄悄地举高...右手已经快要碰到面具了...
她正窃喜着,面具男子就一个闪身钻出了她的拥抱。
程静书一时不察,这下是真的是脚底打滑,直接摔到了地上。
程静书:......
她控诉地看着面具男子,双眸瞬间水汽聚集。
程川昱扶起自家小妹,脸色微沉地看着面具男子。
司马季打圆场,陪着笑,道:“阿昱,静书妹妹,你们有所不知,阿墨有洁癖,不喜与人有任何肢体接触,方才他已经收着劲儿了,若是他毫无顾忌,静书妹妹可就不只是摔倒这么简单了!都怪我事先没有将阿墨的习惯告诉你们,这事儿不赖阿墨,赖我...静书妹妹,你说吧,哥哥怎么做才能弥补你?”
程静书吸了吸鼻子,眼眶微红,眨巴着泪水氤氲的双眸,脆生生道:“司马哥哥,我的想法还是没有变,我就想看看逐墨公子的真容!我无意冒犯,只是逐墨公子的眼睛真的和我的一位故人长得特别像。那个...故人对我而言非常重要。只要逐墨公子愿意取下面具,静书做什么都可以...”
面具男子完全不理会,冷声道:“我先走了!”
司马季拦着他,道:“你别这样嘛!咱妹妹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要不你就给她看看?”
面具男子看了泫然欲泣的程静书一眼,摇头道:“在下从未见过程小姐,故而不可能是程小姐的故人。”
“可是...”
“程小姐,程公子,告辞!”
眼瞅着面具男子就要离开了,程静书一下恶从胆边生,扬声道:“逐墨公子不是来调查我落水之事的吗?若是逐墨公子让我一睹真容,静书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面具男子脚步未停,嗤笑道:“敢威胁我的人,程姑娘是第一个。不巧,我最讨厌被人威胁!”
程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