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安半撑着头靠在沙发上看资料。

这资料可还真是面面俱到事无巨细啊。

上到高中时候的光荣事例，下到每天的安排以及工作的流程，姜以安估计，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顾柏乔幼儿园隔壁床睡的哪个小朋友都要被写上了。

低着头看了半晌，脖子有些酸痛，她挑了挑眉头转了转脖子，却瞥见顾柏乔也在那里翻看着什么。

他抬了抬头，对上姜以安的眼睛，晃了晃手上的文件：“黎念给我的你的资料，”

还没等她再把头低下来嘀咕黎念卖队友的爽快，顾柏乔就从文件夹里取了一张纸放到她面前。

“高中时曾因为打群架而写检讨五千字。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嗯？”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上挑，明明是勾人心思的韵味，却听得姜以安脖子一缩。

这资料也太特么详细了吧。

她迟早要把黎念给开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她高二的时候见义勇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教了教小学弟小学妹们这世道的险恶，顺便帮着学姐规范了下自己的言行而已。

顾柏乔见她半天不说话，手指摩挲着文件夹的边缘。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姜以安本想着蒙混过关的，客厅里的秒针还没转到一圈她就败下阵来，简直想跪下来喊爸爸。

这就是数学老师的威压嘛。

“就是，我高二的时候学校高三不是有个小太妹嘛。”姜以安抬头瞥了瞥顾柏乔，咬了咬唇。

顾柏乔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她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点了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就，我有次放学的时候碰到她们在那里堵一个小学妹，好像是要交保护费吧。我一开始就只是打算说两句让她们放人走的。”似乎是怕顾柏乔不信，姜以安还摆正了坐姿，更像是在被训话的小朋友了。

她挺着背坐了一会儿觉得不舒服，又靠回了沙发继续说道：“然后她们就推推搡搡的，我完全是出于身体的下意识反应就回了一拳，真的就一拳，然后就打起来了。”

脑子里隐隐浮现出姜以安那天打架的画面。

“群架？”

“也不是，一开始其实就我们两三个女生，后来大概是她们男朋友吧来找她们，然后我哥又刚跟同学吃完饭回学校，就......”

顾柏乔大概知道起因结果时间了。有段时间姜遇回宿舍的时候头上都缠着绷带，问他只说是走路的时候玩手机没注意撞路灯上去了。

两人又相安无事地低下头继续看资料。姜以安因为总是看剧本的原因看得很快，又不好意思抬头，就低着头扣手指。

是不是听见顾柏乔发出来的声响还总觉得自己要被骂了。

好在时间不早她才侥幸逃过一劫。

天知道黎念都写了些什么东西在里面，她当初维护的好歹也是个温婉举家端庄文静的形象。

回到家后，姜以安不到床上就睡着了，可还没闭上眼睛好好享受这漫漫长夜就被自家母上一个催命符叫了起来。

“姜以安同学，明天咱们家隔壁之前出国留学的你江哥哥就回来了，好像是说要去你那边工作了，我把他航班信息发你微信上，明天记得接机。”

还没等她睁开眼睛理清思路，姜母就挂断了电话。

姜以安本来就没怎么在意她说的话，转个身把手机一丢就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