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护听了常彰业的话,摇了摇头,说道:“渲军虽然大败,但他们至少有一万将士退到了霓璘城。霓璘城是边城,城池坚固,易守难攻。我们此时去攻城,非但攻不下城池,反而会损兵折将。”
“左丘先生,依你之见,我们何时才能去攻打霓璘城呢?”常彰业问道。
左丘护顿了顿,回道:“至少得等上两个月,我们长时间不去攻城,渲军定然有所松懈,到时候我们可以见机行事。”
“先生所言有理。”虞盛维言道。
霓璘城的北门外,南宫鉴正在为达奚越送行。
“南宫将军,你一定要守住此城,不能让虞盛维夺回去,我和琥焰就先回都城了,咱们就此别过。”达奚越说道。
南宫鉴拱手言道:“先生之言我谨记在心,请放心吧。”
驸马都尉白悠炼是楚国天子的姑父,他年近四旬,写的一手好文章,在颍荟城颇有名气。
这一天,白悠炼来到了盛颍侯府。
钟离奉见了白悠炼,冷着脸问道:“白驸马,你来本侯府上有什么事情?”
白悠炼笑着说道:“钟离侯爷,听说你府上藏着许多美酒,特来讨一杯酒喝。”
“本侯府上是有美酒,但不是让你这种人喝的,你快点儿离开吧。”
白悠炼走到了钟离奉的面前,问道:“我这种人?侯爷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人啊?”
“白悠炼!你本是皇亲国戚,应该尽心尽力辅佐天子,可你却做了凌据的爪牙,本侯不屑与你这种人为伍!”钟离奉变得愤怒起来。
白悠炼听了,大笑起来,他见四周没人,便对钟离奉说道:“侯爷你果然是快人快语啊,但是你跟别人一样,都错怪我了。”
“是吗?本侯会看错你?”
白悠炼说道:“我是经常出入大将军府,为凌据写过几篇文章,可我对凌据也是恨之入骨,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钟离奉有点儿吃惊,他没想到白悠炼能说出这样的话。
“白驸马,我并不相信你说的话。”钟离奉言道。
“侯爷现在不相信也无妨,过一段时间你就知道我白悠炼是什么样的人了。”
“白驸马,你这话里有话呀。”
“钟离侯爷,现在这里没人,我对你说一件事情。我准备暗中招募一批壮士,寻找机会杀了凌据。”
钟离奉言道:“凌据耳目众多,身边又有那么多甲士,你杀不了他。”
“不管怎样,我得试试。我已经派一个亲信去睿州城了,想让虞盛维暗中派一些武艺高强的人来颍荟城,帮我完成这件事。”
钟离奉点了点头,说道:“白驸马,想不到你竟有这样的胆气,来,本侯马上令人端来美酒,咱们喝上几杯。”
经过一段时间,虞末远招募到了三万将士。虞盛维令这些将士分别驻扎在城外各营,每日里严加训练。
这一天,宗延骁找到了虞末远,说道:“师兄,现在我们的兵士越来越多了,应该尽快率兵东进,征讨凌据,为师父报仇。师父的仇一日不报,我就一日不能安睡。”
虞末远拍了拍宗延骁的肩膀,说道:“师弟,过几日我们便去攻打霓璘城,然后便起兵东进,为师父报仇。”
正在此时,章轼武走了过来,对虞末远说道:“公子,使君让你去见他,宗公子也一块儿过去吧。”
虞盛维见虞末远来了,说道:“驸马都尉白悠炼派他的亲信给我送来一封书信,信上说要我暗中派一些武艺高强之人去颍荟城,帮他刺杀凌据,这件事你怎么看?”
“父亲,孩儿不认识白悠炼,也不了解他的为人,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我们都不应该派人去颍荟城。”虞末远回道。
“为什么不能派人过去?”
“凌据身为大将军,身边甲士众多,他本身的武艺也很高强,想刺杀他根本就不可能,我们要是派人过去了,这些人都会白白死在那里。”
宗延骁听了,跪了下来,对虞盛维说道:“使君,我愿意去颍荟城,帮助白驸马杀掉凌据,这样也能为我师父报仇。”
“师弟,你不能去,此行凶多吉少!”
“只要能杀了凌据,我宁死不悔!”宗延骁咬着牙说道。
虞末远还想再劝劝宗延骁,虞盛维用手暗示他不要再劝了。
“宗公子,我从我的亲兵中挑上十名勇士,让他们跟着你一起去颍荟城,你们扮作客商的样子,乘船过去。到了那里,要听白驸马的安排,做事要小心,我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虞盛维说道。
“请使君放心,在下此去绝不会让使君失望。”宗延骁言道。
“好,宗公子,你去准备吧,明天一早就出发。”
“诺!”宗延骁离开了刺史府。
虞末远有点儿生气,说道:“父亲,你明知道此去九死一生,你还让延骁过去,这是为何?”
“事在人为,只要有一丝的希望能杀掉凌据,我就会派人过去,行了,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左丘护走了过来,说道:“使君,刚才在下收到了飞鸽传书,我们的人已经混进霓璘城了,他们还说,霓璘城现在的防守比较松懈,可以去攻城了。”
“好,末远,你和左丘先生明天带五万将士去攻打霓璘城,将渲军赶出睿州。”虞盛维下令道。
第二天早上,虞末远点齐了五万将士,向霓璘城杀去。
南宫鉴正在太守府中饮酒,这时,一名斥候快步跑了过来,下跪抱拳禀道:“将军,不好了,虞末远率五万睿州军杀过来了。”
南宫鉴放下了酒杯,大笑一声,说道:“睿州军终于来了,我正等着他们呢!”
虞末远和左丘护带兵赶到了霓璘城,他并没有下令立即攻城,而是就地安营扎寨,停了下来。
皇甫燧对虞末远说道:“大哥,怎么不下令攻城啊?”
虞末远还没开口,左丘护说道:“皇甫燧,你还真是个急性子啊。不用着急,等到三更时我们再攻城,城里有我们的人,他们会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
皇甫燧笑呵呵地说道:“左丘先生,我明白了,城里的内应是你早就安排进去的,你可真是足智多谋啊!”
左丘护大笑,说道:“皇甫燧,我真没想到你也会夸人啊。”
霓璘城南门的城头上,南宫鉴对守城的兵士们说道:“把羽箭石头还有滚木都准备好,都打起精神,一定要击退睿州军!”
三更的时候,圆月当空,虞末远亲自带兵出了大营,向霓璘城攻去。皇甫燧和上官晃冲在了最前面,睿州军很快冲到了城墙脚下,架好了云梯。
霓璘城内,几十个黑影儿冲到了南门,他们都是睿州军的内应,领头的是季逢安。
季逢安很快将把守城门的渲军兵士杀散了,他们打开了城门,放下了吊桥。虞末远一马当先,率军杀到了城内。与此同时,皇甫燧也攻上了城头。
南宫鉴见睿州军攻进城内了,他并没有慌张,大声喊道:“都不许后退,后退者斩!”
皇甫燧挥刀直取南宫鉴,南宫鉴舞动三尖两刃刀迎战,二人厮杀起来,打得难解难分。
渲军兵少,很快便抵挡不住了,有一多半的人都战死了。南宫鉴见情况不妙,不敢恋战,他虚晃一刀,摆脱了皇甫燧,跑下了城头,骑马向北门逃去。
“贼将休走!看我擒你!”皇甫燧策马追了上去。
南宫鉴带着数十个骑兵冲出了北门,向北逃去,皇甫燧带兵在后面紧追不舍。
南宫鉴收住了刀,扯下了铁胎弓,他拈弓搭箭,回身向后射去,一个追兵应弦落马。他又连射几箭,箭无虚发,每箭都能射死一个追兵。
皇甫燧见状大怒,他也张弓搭箭射了三箭,接连射杀了三个渲国兵士。
南宫鉴已经快要到了渲国的地界,他见皇甫燧还在追,便下令停下了马,调转了马头。
“皇甫燧,你我兵对兵,将对将,咱们在这里杀个痛快。”南宫鉴瞪着皇甫燧吼道。
“那就来吧。”皇甫燧回道。
双方厮杀甚是激烈,兵士们都战死了,皇甫燧和南宫鉴还在酣斗。
二人斗了六七十个回合,不分胜负。这时,上官晃带着一群骑兵赶了过来。
南宫鉴收住了三尖两刃刀,说道:“贼将听着,今日先饶你一命,日后定会取你首级!”说完,拍马走了。
皇甫燧还想追,上官晃说道:“别追了,回去吧。”
虞末远带着众将来到了刺史府,对栾益勉说道:“三弟,以后你就带兵镇守霓璘城吧,我后天就率军回睿州城。”
栾益勉说道:“大哥,你回睿州城后肯定又要起兵东进了,我想跟着你,你还是让别人守在这里吧。”
虞末远笑了笑,说道:“三弟,我和左丘先生商量过了,诸将之中,你最适合留在霓璘城。”
“既然如此,那我就遵大哥的令。”栾益勉说道。